正文 寡妇花事(二十七)

作品:《窃香(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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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白送了”晚香问。

    阿四连连点头“秀秀姐, 你快想想法子吧,咱们这儿最近刚好起来,何不一鼓作气彻底压下他们, 也免得”

    剩下的话,不用阿四说,晚香就懂。

    如果能彻底压下,说不定就能一劳永逸, 现在他们势头未稳,若是让对方逆转, 以后恐怕还得继续纠缠。

    可

    “不要理。”

    “秀秀姐”阿四诧异地睁大眼。

    “不要理会, 做好自己的。”

    等晚香走后, 阿四去找了刘叔, 把事情跟刘叔说了。

    “爹, 你说秀秀姐到底是咋想的咱们现在势头这么好,何不一鼓作气”

    刘叔有些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话“怎么个一鼓作气咱们送豆汁,人家也送,让你秀秀姐再换东西送,这都不要银子你秀秀姐既然说不理,你听着就是, 难道你主意还比她大不成。”

    阿四自然不敢说他主意比秀秀姐还大,只能不再说了。

    按下不提, 乔老板等人的办法确实有效,也不过当天来市集的人便少了不少。

    其实想想也是,人们本就是爱凑热闹, 又是舍近求远,有了近处的,自然不愿跑远路。可即是如此,也比之前的情形好多了,因为乔家磨坊这边的东西比镇西头便宜已广为人知,虽然便宜的不多,但总有人在乎这一文两文钱。

    乔氏粮铺里,赵老板来找乔老板。

    “我这两日四处打探了,也没少在菜市上转,人还是没有全回来,大概也就回了一半不到。我让人专门找人问过,那边的东西比咱们这的便宜,你说咱们要不要也降一降不然砸那么些银子进去,连本都回不了,不是太亏”

    “怎么降”乔老板睨了赵老板一眼,眼中隐隐含着讥讽。也就只有事关钱袋子,这人才会上心,从他荷包里挖一文钱,都能让他肉疼很久。

    “你的意思是咱们也不收那些摊贩们钱了”

    “那肯定不行了”赵老板当即就道,“咱们已经又砸了不少钱进去,不收钱怎么回本”

    “那就是说让那些摊贩们自己降价”

    赵老板似乎也没看出乔老板的讥讽,理所应当地点点头“自然是他们降,这也是为了他们好。”

    “瞎扯淡”

    赵老板不依了,“我怎么就瞎扯淡了这难道不是为了他们好菜市的人多了,他们才有银子赚,人都跑了,他们上哪儿赚银子去”

    乔老板素来懒得理赵老板,就是因为这人歪理多嘴又碎,隧道“那你去说吧,你看有人听你的没。”

    他以为赵老板也就是说说而已,殊不知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奇葩。

    第二天赵老板就去菜市了,还专门找了个在他印象中比较好说话的摊贩说道此事。

    “赵老板你在说什么”

    被吸引过来的,都是附近摆摊的摊贩们。

    “让咱们降价卖赵老板咱们是用了你们的地方没错,可大家也都按照规矩交了钱,咋现在都来教咱们怎么卖自己的东西了”一个身材高瘦的摊贩说道,他的口气并不好,嘲讽味儿十足。

    “赵老板你说的倒是轻巧,合则东西没要你的本钱,你红口白牙一张嘴就行了”

    这你一言我一语,把赵老板逼得满头大汗,当即就有些后悔了,也是他错估了这些小摊贩的秉性。

    须知这些小摊贩日里和那些牙尖嘴利的妇人们打交道,又有几个不能说会道以前为了在这里摆摊,见到赵老板给他几分薄面是没错,没人愿意得罪人,反正赵老板也挺受用,大家也就是面子上过得去。

    可今时不同往日,赵老板几个合起伙来送豆汁是为了什么,明眼人都能看见。说白了,现在是赵老板求着他们,自然没人跟他客气。

    也是赵老板实在站着说话不腰疼,为了招揽人降价那与其降价还不如去乔家磨坊那边摆摊,连钱都不用交。

    其实已经有很多人动这个主意了,这次之所以会回来,一是为了看风向,二也是回来的大多都是按月给钱了的,左不过钱是不会退,不如先混着,看看情况再说。

    可若真动到大家的利益,可没人会当软柿子。

    “赵老板,你与其在咱们身上打主意,不如你和乔老板他们商量商量,看再给点什么实惠招揽人来咱菜市上。不怕跟你说,乔家磨坊那边可不收咱们钱,咱们会回来也是念着旧情分,不如赵老板也给咱们找点实惠”

    此言一出,当即附和之人众多,都看出这人是在损赵老板,又是给大家讨实惠,大家自是乐的应承。

    赵老板被这接二连三的挤兑,堵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憋出一句“瞧瞧,我就是说说而已,你们这么较真做什么”

    说完,就干干一笑挤入人群里溜了。

    留下众人互相交换一个眼神,有的人回去继续摆摊,有的则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着什么。

    乔老板收到这个消息后,被气得一顿跳脚,骂赵老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果然不出他所料,第二天就有几个摊贩结伴来找他了。

    倒也陪着笑,但话里话外就是哭惨,想让乔老板给免摆摊的钱。乔老板自然不会甩脸,只说要跟人商量商量。

    可跟谁商量呢明显是不可能同意的事,就算他愿意,另外几个人也不可能愿意。

    “王二,再给我打一碗。”

    一个穿着青色短褐、脚蹬草鞋的汉子,端着碗来到摊子前。

    守摊的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生得圆脸微胖,一看这人又来了,当即脸就拉下来了。

    “不是我说你,一上午你都来讨几碗了就算你给了一文钱,但一文钱也禁不起你这样。”

    这汉子估计也是个脸皮薄的,当即脸涨红了起来,憋了半天憋了一句“不是你们说的,这豆汁一文钱随便喝”

    王二的声音比他还大“说你是个二愣子,你还真是个二愣子,我说随便喝你就信了是真愣还是装愣呀,不知道啥叫客气话”

    “可是明明是你们说的,可以随便喝的,我又不是没给钱。”

    “你给钱怎么了”

    这人翻来覆去就会说个给了钱,哪有王二牙尖嘴利,被堵得脸色又青又红,看模样着实可怜。王二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见对方说不赢自己,更是没少奚落对方。

    也是这人一看打扮就是个乡下汉子,又生得一副老实相,嘴也笨。王二对他有印象,好像是个最近刚来的,摆摊卖自己编的箩筐,一天都卖不到几个。

    王二冲人甩脸也是看人的,要是个常年在菜市上摆摊的摊贩,他绝不会说这么难听的话,说白了就是见人下菜碟。

    “真是一副穷酸相。”一通数落后,王二撇着嘴道。

    边上有人看不下去了,插嘴道“王二你也少说一句,若是让你叔知道了”

    “让我叔知道了我叔知道了又怎样难道我说错了是个人都知道什么叫客气话,知不知道豆子多少钱一斤,知不知道磨豆子做豆汁要多少工钱让我说差不多就行了,真是乡下人没见识,还能一碗一碗来讨,没个止境的”

    来劝的人见王二这样,也不劝了走了开,虽然没有人围过来看热闹,但附近很多人都盯着这里的动静。

    王二见自己又怼跑了一个,别提多得意了,更是劈头盖脸数落那汉子。

    其实他平时也不是这样的,他能来守这摊子,也是走了乔老板的关系。他婶娘是乔老板姨妹,因着这层关系,他就在粮铺帮着跑腿,这次也是专门抽来管送豆汁的事。

    既然管着这个,他自然知道一些里面的事,例如曹家豆腐坐地起价多要工钱,不给就作妖,不是使着他拉磨,就是折腾着说豆子不好不出浆,反正就是事事事的。

    乔老板见钱泼出去,效果并不明显,又有赵老板折腾在前,弄得许多人来找他想免摆摊的钱,身边的人自然没少吃挂落。

    说白了王二今天也是憋了一肚子气,再加上本来平时就有点狗眼看人低,遂找人撒气。

    这边他撒气倒是爽了,根本没注意到那被他奚落的汉子,脸色变了好几个来回,渐渐捏起了拳头。

    数落完最后一句,王二伸出手,一脸不耐烦道“碗拿来,最后一次了”

    话还没说完,一个粗瓷碗凭空砸了来。

    紧接着砸来的是那汉子的拳头。

    “打人了,打人了”

    不一会儿,大半个菜市的人都跑过来围观。

    有人上去去拉,好不容易才把两人拉开。

    “你竟然敢打我”王二捂着脸道。

    那汉子捏着拳头,气得鼻息咻咻“我打你怎么了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瞧不起谁一口唾沫一个钉,送不起豆汁夸什么海口,人家乔家磨坊也没像你们这样,还给人脸色瞧。”

    “你”

    “既然瞧不起咱,咱走就是,真当离了张屠户,咱就必须吃带毛的猪”

    这汉子转身就去收拾摊子,王二还有点不依不饶想去拽他理论,被他扬起扁担吓退了。

    等汉子走后,王二被人瞧得拉不下脸,捂着脸跑了,围观的人也议论纷纷起来。

    有的说王二就是欠教训,不是头一次给人脸色瞧了。

    有的说起豆汁,说这里送的豆汁确实不如乔家磨坊,喝在嘴里淡而无味,估计是加了不少水。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这件事又通过菜市上的人,传到镇上其他人的耳里,很快也传到了晚香耳朵里。

    “这事不可能一劳永逸,要做好长久的打算,不过咱们低,自然期待比别人少,不像有些人说白了就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慢慢来吧。”

    阿四有听没有懂,只能等出来后才问刘叔“爹,秀秀姐说的什么意思这俭奢的跟镇西头为了豆汁打架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你秀秀姐的意思就是让你做好自己的活儿,乱七八糟的事别多管,只要咱们市集一天不收钱,那边就打不赢咱,急得是他们,不是咱们,懂了么”

    “可那边要是真不收钱了咋办”阿四搔搔脑袋问。

    “那你等他不收钱再说。”

    这件事并未在镇上掀起太大的风浪,因为很快就有一件事将这点小小的波澜盖了过去。

    有消息说,今年朝廷收税子还跟去年一样,是本色和折色并征。

    用通俗点说法,就是钱物并征。

    这种钱物并征的法子一直都有,主要是看征收比例,每年到了收获季节,农人们除了操心地里的粮食收不收的上来是一,再来就是交税子是怎么个交法了。

    按照农人们的想法,自然是种粮食交粮食最为便宜,可朝廷出于粮食运输的问题,大量的粮食从南运到北,路上折损太多,又提出钱物并征之法。

    按理说这种法子也没错,可无奈每到收成之际,通常也是粮食价钱最低的时候。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平时一石粮食可以卖一两纹银,但若是放在这个时候卖,粮商们通常会压价,他们知道农人们等着银子交税,可以压低两三成到四五成。

    也就是说,本来农人们交五石粮食,就能交够今年的苛捐杂税。但因为钱物并征之法,他们可能要交出三石粮食和二两白眼,这二两白银是两石粮食换不来的,可能要卖掉三石乃至四石才能凑够。

    也因此当人们听说今年的税法是一半本色,一半折色,都是纷纷破口大骂。

    镇上的人或多或少家里都有地,不管是自己种还是佃出去,这种征收法都和自己息息相关。

    一时间,镇上都是在讨论这件事,自然也就没人去议论打架不打架的事了。

    晚香也是连着两日都听草儿说,二常中午回家了,又从二常的口中才得知之前他在私塾,并不是私塾管了他饭,而是顾青砚管着他,还督促他背书。这几日之所以突然回家,是因为顾青砚和族学里告了假,已经连着几日没去族学了。

    秋雨纷纷,天色阴沉。

    这种天气,又是半下午的,市集上自然没什么人。

    细雨斜飞,打在磨坊外的水车上,密密麻麻,星星点点。

    晚香已经研究那水车上的水珠好一会儿了,突然一艘轻舟入了眼底,船中有一人侧影熟悉,她忙离了窗台,下了楼,又撑了伞,匆匆出了磨坊。

    顾青砚没有带伞,下船后见雨势不大,也就没当成回事。

    他面色有些疲倦,但眼神很清亮,步伐不疾不徐。

    忽的,一顶青色油伞入了眼帘。

    “你倒是一点都不急。”随着油伞被举高,一张宜喜宜嗔的芙蓉面露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

    晚香怎好意思说,自打知道他告假没去族学,她就专门去馄饨铺子套了话。

    顾大娘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装不懂,她越想知道什么,她越是不接茬。还是眼见晚香都急了,顾大娘才告诉她,顾青砚是去县里了。

    至于为何会去,似乎跟今年的税法有关。

    知道他是坐船去的,回来的时候自然也是坐船回来,晚香就跟磨坊耗上了。换做平时,这种天气她早就回了,却借口看帐在磨坊里一耗就是一下午,本来打算过一会儿就回的,谁知竟让她碰上了。

    “我在磨坊看帐,凑巧从窗外看见了你。”

    顾青砚看了看不远处的磨坊,又看了她一眼,眼神有点意味悠长。

    他的态度让晚香有点羞恼,嚷道“不然你以为是什么还不是见外面下了雨,想着总不能让你淋回去,不然顾大娘该说离这么近,都不知道借把伞,改日再埋怨我们。”

    “伞呢”顾青砚突然道。

    晚香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就拿了一把伞,现在正用着。

    她气得当即转头就想走,还没走出两步,被人拉住了手。顾青砚把伞拿过来,撑起,又道“别气,我故意逗你玩的。”

    这时候再想道歉已是晚了,晚香连看都不看他,着实是小心思被人戳破,面子上下不来。

    见她这样,顾青砚不禁有些后悔了,不该一时嘴瓢乱说话。

    “秀秀你别气,我错了。”

    “你看这雨也下大了,不如我们去磨坊说”

    晚香也不出声,带头在前面走,顾青砚亦步亦趋撑着伞,就怕雨淋到她。

    等走到磨坊时,其实晚香已经不生气了,就是面子挂不住绷着一张脸,以至于刘叔看到二人一同进来,欲言又止,想问却又不敢问。

    “我有些事,与你们东家商量。”顾青砚一脸镇定道。

    两人上了楼,顾青砚随手把门关了上。

    “还生气我一天没吃东西,你这里可有能吃的”

    说到这个,晚香终于愿意给他眼神了,疑惑地看着他。

    “太忙,又赶着回来,再晚该没有船了。”

    见他确实面带倦容,晚香多多少少也是有些心疼的,遂让他等着下楼去给他找吃的。

    磨坊里有灶房,只是半下午的,都是冷锅冷灶。

    灶上还有中午吃剩的馒头两个,晚香想了想,把灶火点燃,又从罐子里摸出两个鸡蛋,打碎、调匀、放盐、加水,等锅里的水开了,一边热馒头,一边把鸡蛋放在锅里蒸。

    蒸小半盏茶的时间就够了,出锅后鸡蛋羹上放几滴麻油,再滴两滴酱油,从坛子里捡了一小碟酱菜,晚香用托盘一并端上了楼。

    “一时做也来不及,你先垫着吧。”

    顾青砚也没跟她客气,看得出也确实饿了,就着酱菜吃馒头和鸡蛋羹,不过他做事向来有条不紊,即使饿了也吃得慢条斯理。

    晚香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他,一直等他快吃完了,才问道“你去县里做什么我听顾大娘说你是为了税法的事,如果我没弄错,这事应该是县衙管的。”

    地方事当然是地方县衙管,只是晚香也低估了像顾青砚这样的读书人,对地方官府的影响。

    既然能从几千近万的考生中脱颖而出,还成了廪生,按通俗说法是有功名在身。

    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自然关心时政,关心地方大事,且像他们这种读书人都有同窗有老师。

    所谓士林,并不是指某一地,而是指的读书人的圈子,这里头的关系盘根错节,又是都是未来朝廷中流砥柱的后备役,所以当地官府也是比较注重当地士林的声音。

    顾青砚这次去就是为了今年的税法,即是为了打听具体风向,二也是想看看能不能尽一些绵薄之力。

    “那有没什么说法没”

    顾青砚摇头,揉了揉眉心“指令是朝廷下来的,地方官府不过是按章程办事。”

    “既然如此,那你也不要多想,该出的力出了,但求无愧于心。”

    顾青砚有些诧异晚香竟能说出这等言辞,不过他只当她本就与常人不同,倒也没有多想。

    “你不懂,这种税法弊端太大,饱的是蠹虫,祸害的是最下层普通百姓。我曾与老师通过信,朝中也有人意识到需要改革,可惜呼声太小,只恨我如今功名低微,无法入朝,以至于根本出不了力。”

    晚香心里有点微妙,不是其他,而是顾青砚所言竟让她宛如回到了前世。

    后宫女子不得干政,可她身份所致,难免对前朝有些了解。此时的顾青砚就像她以前见过的那些年轻的官员,满腔抱负,掷地有声。

    依稀记得问玉是怎么跟她说的来着

    “与其和那些老奸巨猾的老臣打交道,还不如和这些在别人眼里是愣头青的年轻官员,他们也许满身傲气,还没学会阿谀奉承,甚至说出的话并不悦耳,至少他们对朝廷的忠心是真的。”

    “你也不要想太多。”

    顾青砚长出一口气,他平时不是这般容易激动,也是这次去了现实太让人感到无力。

    读书人也许有发言权,到底力量薄弱,别人甚至不愿见他们,最后他还是亮出了老师的名头,那陈县令才愿意见他。但说出的话却滴水不漏,句句都高举朝特明令的大帽子,容不得人有丝毫辩驳。

    “罢,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毕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两个声音是同时响起的,顾青砚目光诧异地看着晚香。

    这时,她也意识到自己又暴露,忙遮掩道“我也是读过几天书的,这个道理还是明白。”

    顾青砚也没多想,经过这一番叙述,他心里的郁结散了大半,遂又道“不过我这次去,也是办成了一件事。”

    说着,他还特意看了晚香一眼。

    “什么事”晚香好奇问。

    “我与几位同窗以及其他一些有志之士,联合向官府请愿,希望由官府出面,遏制当地粮商擅自压低粮价之事。为了防止有人从中谋利,特请官府出面从当地百姓择良才监督收粮的粮商,如此一来,多多少少能遏制下压低粮价的事发生。”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难道说”

    晚香猜的没错,因着顾青砚亮出了他那位老师的大名,那陈县令倒也不敢马虎。

    之后二人你来我往过招,陈县令说朝廷明令,顾青砚便说百姓疾苦,反正互相给对方戴高帽子。

    到底百姓为大,至少明面上谁也不敢说百姓就是草芥,总而言之这事便让顾青砚磨成了。

    这也是他为何会累成这样的原因所在,着实是那陈县令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滑不留手,先是打太极,再是找借口推脱,顾青砚为了堵他,每日上门拜访,推脱在忙公务,他便坐在茶室等着,一耗就是这么多天。

    河田镇负责监督粮商的人,便定为了乔家磨坊。

    一来乔家磨坊有地方,完全能够容纳来交税的农人。二来也算是顾青砚假公济私,帮晚香请了个差事。

    “你不是一直想压镇西一头,这件事若是办成了,以后再不用愁。”

    这倒是毋庸置疑的,那些农人们也许在乎一点蝇头小利,但恰恰也是最质朴的人。甭管上头帮他们的人是谁,他们只会认是谁出面,若是这次乔家磨坊能妥当把这事办成了,以后在河田镇的声望将达到一个很高的地步。

    不说感恩戴德,至少以后只要乔秀秀不犯什么滔天大罪,在舆论上大家都会站在她这一边。

    顾青砚算是送了个天大的好处给晚香,不过晚香关注的不是这个,而是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连她和镇西互别苗头都知道

    顾青砚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很快就把晚香看得有些羞了。能是为什么,左不过就是惦着她,所以知道她的事呗。

    她别开脸,清了清嗓子,想说点别的把这事岔开,还不及开口,人就被拉近了。

    “你这几日可有念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两章一起发了,又是半夜出没的我。

    签名册我还没写完,出版社催的急,只能赶着弄,但你们知道用手写,笔名字多,笔画也多,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说,每天都写的手抽筋qaq,,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