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7章 第 57 章

作品:《给我渣!

    57

    打死白钧言也想不到,他会跟李赫在酒店里干这种事。

    简直疯了,事态发生时,他也有点失去理智,脑中只剩下欲望了。

    白钧言没有带洗漱包,只能用酒店的牙刷,默默地漱口。李赫在他旁边的洗手池,也在低头漱口。

    白钧言回想起刚才的事。

    "你赔我裤子。"他吐出口中浑浊的牙膏沫。

    李赫扭头看见他嘴角还有残留的白色牙膏,伸手帮他擦,修长干净的手指从白钧言的唇边抹过,李赫声音低,夹着笑∶"好,赔你,你穿我的走,晚上再去买一条新的。"

    "那这条脏的怎么办,你洗"

    这不能怪李赫,白钧言太快了,他没接住,就给弄脏了。

    更不能怪白钧言,他哪知道李赫上来就这样搞,完全招架不住,意乱情迷之下什么都忘了,一丢人,他更想要找回脸面使出浑身解数要李赫也丢人。

    后果来了,现在腮帮子还是麻的。李赫没丢人,他自己的脸倒是丢个一干二净。

    也就是白钧言脸皮厚,还敢红着脸让他帮自己洗衣服。

    李赫就把他裤子丢进洗手池里,用沐浴露泡着。

    这回,李赫要来亲他,白钧言说什么也不让了,他腿还有点发软,穿着李赫的裤子坐在沙发上不想挪,扭开脑袋∶"有味道,我不要不要"

    "哪有什么味道,你吃都吃了还嫌有味儿。"李赫管见自己的裤子他穿着大了,就蹲下,伸手给他整理裤腰,给他系搭扣,"我不也吃了没嫌你吗你体力不太行,回上海了,跟我继续去打壁球。"

    白钧言只感觉是羞辱∶"就你体能好,你每天健身,运动,你的体能不都消耗光了吗,怎么还那么

    他难以启齿,穿着袜子盘腿坐沙发上,抬手痛苦捂住了脸。

    "又装鸵鸟啊"李赫长臂圈住他,"这没什么丢人的,你数三秒,我把刚刚那段记忆删掉怎么样这样就没人知道了。"

    没人知道什么没人知道我快吗

    "你别说了。"白钧言心累,"我要闭眼睡一个小时,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白钧言换了睡衣,钻进了被窝。

    李赫就去给他洗衣服,他自己通常交给洗衣机,洗衣机解决不了的,有阿姨收走去清洁,还挺难自己亲自动手洗衣服的。

    他仔细地把那块儿污渍搓干净了,闻了闻没有味道了,只有一股白茶的清香,就把白钧言这条裤子拧干,挂了起来。

    明早熨一下,就能穿了。

    李赫走过去看了白钧言一眼,真是说睡就能睡,脸颊浮现出潮红,李赫便蹲下注视了他一会儿,脑海里一直浮现出白钧言刚刚难以自制差点哭了的模样。

    他见过白钧言哭,其实哭起来不太好看,没有他笑得模样好看,但李赫想,如果是那回事,可能哭的就不一样了。

    一面想着,呼吸便不由自主有点重了。

    李赫自认绝不是重欲的人,事情是怎么发生变化的呢。从跨年夜那晚白钧言在他家留宿开始。

    以前他和白钧言"恋爱",两人恪守礼仪,最多的亲密行为就是牵手,现在才知道什么叫食髓知味。

    李赫想亲他,但怕把他吵醒,给他掖了被角,便悄悄地起身,看见门口白钧言穿的那双aj的白球鞋有点脏了,他就把鞋拿进了卫生间,蹲下用牙刷给他刷鞋,牙膏对这些污渍的清洁力没有那么强,仔仔细细刷了十多分钟,一双鞋焕然一新。

    白钧言睡到天黑,爬起来打哈欠∶"你怎么不叫我,都七点半了。"他张着嘴,一头毛茸茸乱发

    "我看你睡得香。"

    就那么泄一次,白钧言好像就精疲力尽了,这体力委实不太行。李赫很想回去马上就抓着白钧言开始打壁球,这次绝对不能让他偷懒了

    白钧言打了哈欠后,眼睛就浸出了水花,起来换衣服道∶"滨江道有家烤冷面,经常排队,走我带你去吃,你吃吗"

    "烤冷面吗,这个应该不是你们这儿特产吧。"

    "烤冷面是东北的,不过天津的东北烧烤也蛮好吃的。"白钧言换好衣服,还穿着李赫的裤子,裤脚长了一些,要卷起来穿。

    临出门前,白钧言转过头去漱口,又漱了一次∶"我还是老觉得有味儿。"

    "你要是不习惯那个味道,下次我不让你那样了。"

    "我是不太习惯,毕竟以前没吃过啊"白钧言声音含糊,口中含着水鼓动酸软的腮帮子,"也没觉得怎么了,反正就是有点吃不下,哎反正就下次你要那个了,就提前叫我一声,别按我脑袋了,那不就成了吗。"

    李赫失控的时候,手按他脑袋上的,现在感觉内疚,揉了揉他的黑发∶"嘴还难受吗。

    白钧言摇摇头∶"就张久了有点酸不过不影响我吃烤冷面。"要是影响了,就再也没有下次了。但刚刚确实感觉下巴快脱臼的酸。

    这种事完全是为对方服务,白钧言是礼尚往来才乐意干的。

    李赫说∶"下次不让你这样了,手就行了。"

    白钧言穿上鞋,拐着李赫离开房间,他这会儿还没发现鞋子的变化。是进了电梯后,白钧言低头,才不经意看见的。"我的鞋怎么这么新"

    这双鞋他穿好几天了,弄得有点脏,也没刷过。现在的颜色,洁白得像全新的。

    白钧言抬头看着李赫∶"你帮我叫了刷鞋的服务"李赫"嗯"了一声∶"我给你刷的。"

    电梯到了,李赫拉着愣神的白钧言出去。

    白钧言∶"你说什么我的鞋你刷的啊"白钧言太难以置信了∶"你干嘛给我刷鞋啊。"

    "刚好空闲,不想看工作文件,发现你鞋头有灰,就给你刷干净了。"李赫的解释轻描淡写。

    两人走出酒店的转门。

    入夜后,温度到了零下,冷得可怕。

    李赫就掀起白钧言的羽绒服兜帽,他掏出手机打车∶"滨江道"

    "你打正阳春,我想去买点鸭油包"白钧言整张脸陷入羽绒兜帽中,只露出五官来,抬头望着李赫"怎久给我刷鞋啊

    李赫打到车了,两人站在路边等待。

    皎洁的雪地显得他的鞋更白了,白钧言看了又看,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他∶"我爸只在我小时候给我刷过鞋,后来都是我自己洗,或者拿去干洗店了,从来没有人这么对过我。"

    "就是想你穿干净一点而已。"李赫不觉得这点事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单手拿着手机,白钧言就去攥住他另一只手了∶"谢谢你。"

    白钧言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控制不住的想在外面抱他。

    李赫就用下巴尖压了下他的羽绒服帽子∶"不用谢,刷个鞋而已。"

    白钧言那戴着巨大兜帽的脑袋就在他脖颈间拱了几下,活似某种亲人的小动物∶"李赫,我喜欢你,我感觉我会一直喜欢你的。"

    有人路过,回过头看了一眼。

    可能是觉得那对情侣的"女朋友"太高大了点,撒娇的姿势有点奇怪。

    完了,白钧言突然意识到,他现在竟成了自己曾经最看不起的、没素质狗情侣的一员。

    白钧言第二天回家的时候,果然被怀疑了,一晚上不回家,陪朋友,第二天拎着大包小包的回来,有新衣服,还有给父母给任昭买的新衣服∶"我朋友买给你们的。"

    "你哪个朋友,"许女士都不用看袋子里是什么,光看纸袋就知道了,"送我们这么贵的东西来讨咱家吗"

    "没来过,我爸见过的,之前来医院看过我的。"

    "哦哦哦,"白诚马上说,"给你送草莓那个,个子很高长得很帅那个"

    "是他。"

    当时白诚都没仔细问,因为白钧言朋友多着呢。

    没成想关系这么好,来天津玩,还给朋友父母带新年礼物,这么贵的衣服。

    李赫没有厚此薄彼,居然连在他家住的任昭都有份。

    是冬天穿的毛衣和围巾,披肩,额外给白钧言的妈妈许女士买了一只帽子。他经常帮霍敏挑衣服,眼光很好。

    白诚看了几眼,摇摇头∶"这些太贵了,有小票吗,退回店里把钱转给你朋友吧,我记得他瞧着年纪不比你大多少,花的家里的钱吧"

    "小票都丢啦,你们穿吧,不想穿放着以后我在家里穿。

    任昭知道白钧言说的是谁,一时半会儿没吱声。

    许女士又问了∶"怎么不叫人家来家里吃顿饭"

    白钧言说他已经离开了。

    两个人都怕穿帮,李赫就说不来了,把新年礼物送了∶"你爸妈如果爱穿,以后恨我,总不能把喜欢穿的衣服也丢了吧。"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回过头兴许还想着,小李这个人不错。

    回房间,任昭才悄悄问白钧言∶"是不是那个人啊,你们现在是"

    白钧言∶"我不是骗人家感情了吗最近和好了。"他挠了下头,也不晓得怎么解释。

    任昭瞪圆了眼睛∶"是我想的那种和好吗,你跟男的谈了"

    "对是你想的那种,我发现我挺能接受的,换个男的我可能不行,他我就可以。"白钧言很无奈,摊手交代了一切。

    任昭说∶"你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真的很好你放心,叔叔阿姨这里我来做功课,我明天就带个男人回来让他们把把关,让他们适应一下。''

    其实白钧言并不能确定能和李赫走多久,只是当下能感觉到强烈的喜欢,这种强烈,并不是夏天最热时候的那种强烈,而是此刻的冬阳,让白钧言觉得,可以喜欢一辈子。

    回上海前,李赫去了广西一趟,他在那边有个救助场,白钧言最怕狗,哪里敢跟着去,于是他先回了上海上班。

    offer在这个月也陆续来了,白钧言陷入了纠结,不知道该去哪个。

    如果李赫人在美国,那好办,他就选个美国的院校,关键李赫在上海上班

    不管白钧言选择哪一所,回国都至少要十几二十个小时的飞机。

    他把院校名称列出来发过去∶"你帮我选一个"

    李赫还在广西,正要回来,给他打了电话∶"你怎么这么出色,七封offer啊你自己最喜欢哪一所"

    李赫想了想∶"你念交互的话,罗德岛是不是最好的。"

    "是吧,它很好,就是远了点。"白钧言考虑了下,"芝加哥艺术学院也不错,离洛杉矶近,你家人是不是有在安家的就是我念书,我见你的时间就少了,如果要回国一年的硕士,有几个月的假期。"

    这是白钧言当初觉得还能接受的理由。几个月的假期,相当于一年只有半年不能见。

    现在却感觉不能接受了,他几天不见就想,到时候不是只能聊视频了。

    "芝加哥吗。"李赫沉默了会儿,"公司有海外项目的企划,你去芝加哥的话,我就把海外办事处放在洛杉矶。"

    白钧言∶""

    李赫∶"我每周都可以去看你。

    白钧言∶"那我马上回复邮件,说定了哦,我去芝加哥了哦。

    "好,"李赫顿了一下,"还有一件事。"

    "嗯"

    "我带了一只小狗回来。"

    "哈"

    李赫∶"刚出生的,奶狗,小金毛,牙齿都还没长出来,不会咬你的。"

    白钧言∶""

    "我养几天,,朋友来带走,你放心,它不咬人,就是个宝

    白钧言要晕过去了∶"我也是个宝宝。"

    "而且它小,腿短,弹跳力也不好,爬不了床,不会影响我们做事。

    白钧言开始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己跟李赫在一起,不可能让他这辈子都不养狗的。李赫就是网上恨狗人士爱喷的狗奴。

    白钧言不是恨狗人士,他只是害怕。那怎么办自己克服阴影能克服吗

    李赫回来的时候,白钧言磨蹭着不敢去他家,也不敢接机,就只打电话∶"你司机接到你了吗"

    "接到了,你在哪儿。"

    "我在我家"白钧言听见一声小狗的叫声,是那种很可怜的小声鸣咽,白钧言听见声音,也会萌发怜爱之心。

    但他很难克服自己的恐惧具。

    "小狗不会咬你。"

    "我知道"白钧言一脸挫败,"小金毛叫什么"

    "肯尼迪。"

    白钧言∶""

    白钧言噗了一声∶"李赫你是不是被我的歇后语洗脑了,肯尼迪可不吉利啊。"

    "骗你的,是nicky,领养人是我朋友,过几天他回国就带走,我暂养几天。

    "那那你先养着,我这几天就不去你家了。"

    "不行,你得来,我把小狗放在狗窝里就是了。''

    "我来做什么。"

    李赫说∶"给你刷鞋。"

    白钧言笑疯了,"我的鞋刚全拿去洗了,干净得要命。"他发现他现在很喜欢鞋子白白净净的感觉了,就那一天,李赫说想要他穿干净的鞋子,他就变得很在意这件事了。稍微有点蹭脏,他都要蹲下来用湿纸巾擦干净,开始有点对这个有洁癖了。

    "那你也得来,我给你做肠粉吃。"

    白钧言其实已经松动了,觉得小狗小金毛,刚出生的小金毛,一定不会有星期五长得那么可怕。

    "好好好,我过来,那小金毛要是咬我怎么办。"白钧言拿着手机,找来外套和充电器,就这两样就能出门了。

    "不可能。"

    "我说万一"

    "它牙都没有怎么咬你,刚出生一星期。"乖得不得了,在他腿上眯着眼睡觉。又觉得有点像白钧言了。

    白钧言喜欢自己、讨好自己的时候,就会在自己身上蹭蹭。

    "我说万一啊,我怕啊哥哥。"白钧言穿上鞋打算出门了。

    李赫说∶"不可能,它要咬你,我就给你咬。"

    "狗咬我了,我咬你一口有什么用,哦等等,你不是这个意思啊,你是那个意思,"白钧言回过味来,又觉得自己想多了,"等等,你到底哪个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让你咬我一口,你要那么理解也可以。你自己决定好了。"

    "怎么能我决定呢,被狗咬是小事吗"

    李赫听见他关门的声音∶"你出门了我来接你。"

    "不用,现在有点堵,我二十分钟应该能到。"白钧言打到车了,又在车上看见了小狗幼崽的照片,是蛮可爱的,小的,没长开,像毛绒玩具。

    白钧言到他家楼下,他现在已经混得脸熟了,都当他是业主。白钧言比李赫还要早几分钟到。

    李赫的行李是小刘帮忙带上来的,看见白钧言坐在小赫总的家里,他眼观鼻鼻观心,打了声招呼,什么也没问。

    李赫抱着狗。

    白钧言坐得远远的。

    李赫抱着狗过去∶"它就是玩具狗,你看它都不会动的。你摸摸看。"

    "不摸不摸,死都不干"

    "你摸摸看。"

    是真的很像毛茸玩具,太小一只了,一只手掌就能托起,根本想象不出这种生物会有攻击性。小狗在李赫臂弯里一动不动地望着白钧言,赤忱的黑色眼珠,如两颗黑色巧克力豆。

    白钧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颤抖地伸出手,似乎碰到了狗狗的棕色毛发,就迅速收回手∶"它咬我了,它咬我了"

    那只小狗什么都没干,无辜至极,却被狗人类这样污蔑。

    白钧言反应很大,躲到了房间里,探出脑袋∶"李赫你自己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狗要是咬我,你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