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奥尔特星云 七

作品:《被前任的白月光看上了

    谈恪回到公司,先去了公司的保健室。

    长鲸的保健室主要给员工心理咨询。

    上一个咨询师走了以后,公司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恰好谈忻硬被父母从非洲叫回来,谈恪就干脆把妹妹叫过来顶差。

    谈忻见她哥哥进来,像大白天见了鬼,捂着胸口“不是吧我不要给你做心理辅导啊,我会很有压力啊”

    “别演了。” 谈恪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下,“问你件事,有什么能快速缓解紧张情绪的办法”

    谈忻想了想“这个要看具体的情况吧,有多紧张啊”

    “讲英语就会紧张,可能会紧张到完全讲不出来。” 谈恪说。

    谈忻问“有创伤经历过度批评嘲笑”

    谈恪点头。

    “这种情况很难有快速缓解的办法。” 谈忻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因为身体已经有了一套自己的预判机制,只要大脑识别到特定情境,整个神经通路就会自发运转,分泌皮质醇和儿茶酚胺。一旦进入这个状态,光靠深呼吸,自我安慰什么的,是不可能抑制生理反应的。”

    “一般来说,是要做长期咨询,配合饮食、运动,家人支持,必要的时候还要使用药物控制。”谈忻下了最后结论,“快速缓解,不太可能。”

    谈恪蹙着眉头没说话。

    他听方显的意思,沈之川是很着急谢栗的英语,因为最近有个公开的活动。

    他今天虽然安慰了谢栗,但这种安慰显然杯水车薪,无济于事,只是一碗鸡汤罢了。

    他想了想,又问谈忻“这种情况下如果再让他去公共场合演讲,情况也不会有好转吧”

    谈忻耸耸肩“那是当然,这相当于在强化他的不良体验,失败的体验只会加深创伤。逼迫患者反复进入令他恐惧的场景,从医生的角度说,这已经是精神虐待了。”

    谈忻好奇得要命“哥,你这是在替谁打听啊,咱家也没有讲英语就紧张的呀”

    谈恪干咳一声,轻描淡写“一个朋友。”

    谈忻挑眉,还拿腔拿调地说“噢,我这个妹妹真的很不称职。我哥哥什么时候有了让他这么关心的朋友,我都不知道,哥哥已经不跟我亲了。”

    她还装模作样地叹气。

    谈恪破天荒地,脸上露出一点不自然。

    他心里也很清楚,他对谢栗的关注,已经远远超出正常水平,甚至超过了他以前交往过的两个对象。

    尤其是他自打进了花街,忙碌异常,根本没有经历关注别人。

    谢栗是这么久以来第一个,让他在工作时间来解决私人问题的。

    谈恪强行转开话题“那药物呢有什么药物能缓解紧张吗”

    谈忻微微皱眉,不太认可这种想法“首先用药必须经过非常谨慎的评估,因为作用于中枢神经或者激素阻断类的药物,都是有副作用。病情没有达到某一个程度,如果只是单纯的发音障碍,有道德的医生不可能给这种病人随便开药。”

    她指指自己“你妹妹我,医德指数爆表,我不会给你用药建议。”

    谈恪沉默一阵,站起身“好吧,看来只能这样了。”

    他还有工作,不能再在谈忻这里一直都留下去。

    晚间视频会议,这边的分析师对着 t 念 candic 的分析报告。

    谈恪听了一会,开始不由自主地走神。

    他忍不住想,谢栗会怎么解决这件事。

    最好的方案,当然是谢栗自己去告诉沈之川说不去参加那个什么活动了,然后开始接受咨询治疗,争取早日康复。

    以他对沈之川的了解,那个人虽然有时候嘴巴很毒,但心肠还是软的,不至于要强逼谢栗去。

    但他很怀疑谢栗会不会主动开口去说。听谢栗的意思,这个问题应该存在很久了。

    如果谢栗能自己开口和沈之川讲,那他早就讲了,不至于拖到现在。

    所以整件事很有可能会走向最坏的结果,即谢栗不愿意告知沈之川,只能强迫自己上台发言,最后因为过度紧张,当众发言失败,留下更重的心理阴影。

    谈恪极少为一件无法解决又难以放弃的事情烦恼。

    理智上说,他已经尽力了,但情感上他不愿意接受这种结果。

    谈恪神色冷峻地盯着投影屏幕,手里一只笔被捏得咔哒直响。

    念 t 的分析师以为他对内容不满意,胆战心惊。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也都大气不敢出,坐得端端正正。

    t 念完了,谈恪仍然没有反应,冷着脸一言不发。

    以前长鲸在国内的团队都是方显管事。方显很好相处,平时嘻嘻哈哈很亲民,碰上工作出问题也不会朝下属发脾气。

    谈恪之前主导在美国的业务,和国内靠视频沟通。国内同事每次在视频里都被挑毛病挑到体无完肤。

    大到具体的决策,小到 t 里一个用错的标点符号,都能招来谈恪的不满。

    中国团队的同事怕他怕得要死。

    前年长鲸开始慢慢将重心转移回国,中国团队人人自危,数着日子算自己死期。

    会议室里没人敢开口,生怕自己成为那根引爆老板脾气的。

    还是视频里的美国同事喊他的名字开玩笑“你给我们发三倍的加班工资,就是为了让我们欣赏你的脸吗”

    谈恪从公司下班,到家已经快十点了。

    他健身完又看了会资料,洗漱过后躺到床上,翻来覆去一个多小时,毫无睡意。

    一看时间,已经两点多了。

    他的工作时间很长,周一到周五的平均睡眠时间不足五个小时,全靠运动和周末补觉来维持状态,基本沾床就着。

    这是头一回,他有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

    他在开车回来的路上,已经决定不再过多插手,毕竟谢栗的事情应该由他自己去解决。

    如果谢栗不能自己开口向沈之川言明难处,他也不能代替谢栗做决定。

    但等他躺在床上,又觉得这个决定很不妥。

    如果谢栗可以自己开口讲,他早就会讲了。

    如果他做不到自己开口,谈恪盯着天花板上的纹路想,他就是在旁观这个孩子被精神虐待。

    他喜欢谢栗笑起来的样子,眼睛乌亮,生机勃勃。他希望谢栗能一直这样笑下去。

    谈恪彻底睡不着了。

    他掏出手机给方显打电话。

    方显正在赛车场,周围全是引擎轰鸣的声音“干嘛呀,你电话一进来我差点挂错挡。不是,你怎么还没睡,这都几点了”

    谈恪被那边的噪音轰得头疼,揉揉太阳穴“你找个安静地方,我有事问你。”

    方显还以为是他新定的对冲策略出了什么问题,赶紧下车“出什么事了”

    谈恪语气凝重“carn 当年的紧张性失语是怎么治的花了多长时间”

    方显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深更半夜不睡觉打电话过来就为了问这个”

    他顿一顿,立刻回过味来“我靠,你还真的跟那个小男生有情况啊。”

    谈恪没否认。

    方显嘿嘿一笑“行,铁树开花。”

    谈恪语气不好“你笑完了就赶紧说。”

    方显正经起来“我感觉他其实没有 carn 那么严重,carn 那会是已经完全拒绝交流了。那个小男生应该只是有人在他太紧张了,或者是我的身份让他很紧张,比如他怕在陌生人面前丢人,之类的。”

    电话那头没声音了。

    方显喂了两声,回应他的是“嘟嘟”的忙音。

    谈恪他又把谈忻从睡梦里拽起来“如果给患者制造一种以为周围没有人的错觉,会不会有帮助”

    谈忻迷迷糊糊举着电话“谁什么哦你说下午你问的那个啊。应该有吧,如果他在没人的地方能说,那就是能吧。哥你疯了吗,这都几点了明天再说行不行啊。”

    谈忻挂了电话。

    谈恪又拨通了肖助理的电话。

    肖助理也非常不满,但他对自己的优厚年薪保持了基本的尊重“老板您有什么事吗”

    谈恪说“你帮我查一下上次带我们去天文观测站的那个男生的联系方式。你负责和兰大联系的,应该能查到吧。”

    肖秘书忍着困意“能。”

    谈恪的语气很霸道总裁“行,半个小时以后给我。”

    谈恪有个疯狂的想法。

    如果谢栗在私人环境里就可以放松地发言的话

    不就是一个活动吗还有给赞助不要的吗

    他来做赞助商,他来搞场地。

    如果到时候谢栗还是紧张到不能发言,那直接叫人去把场地的电闸一拉。

    不就是钱吗

    这世界上能用钱解决的问题,能叫问题吗

    作者有话要说  肖助理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没人替,老板都是大傻x。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绿绿绿 10瓶;囗皿囗 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