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3章 姨娘(完)三合一

作品:《炮灰的人生2(快穿)

    此为防盗章  张莹莹口口声声说自己善良, 绝对不会谋害人命,也看不得李华林害人,但楚云梨相信, 罗梅娘死了后,李华林若真的上门聘娶她,她哪怕知道罗梅之死有疑,大抵也不会深究,还会高高兴兴披上嫁衣入门。

    别的不说,张莹莹就算以前不知道李华林的所作所为,进罗家做了奶娘之后, 也该猜到一些真相。可她却还是装作懵懂无知, 声称自己不知。在楚云梨看来,她就是装疯卖傻, 有便宜就上, 没好处就躲。

    这种人,最让人恶心。

    张莹莹没有话说,转而又开始哭自己的无辜。

    楚云梨来这里是为了看戏, 欣赏了半晌,好奇问“先前我还听说你们要过继她的孩子,怎么没了动静”

    这也是张莹莹今日来的目的,见总算有人把话头引到了正事上,她哭着道“事情闹大, 我夫君说要杀了孩子如果孩子真的没了命,你们这些人都是刽子手。”

    李家人脸都黑了。

    “不过继”杨氏最清楚养一个孩子要费多少心神, 自己的孩子那是没法子,她可没有耐心帮别人养。再说,她不是亲娘, 替别人养孩子,怎么做都是错。她一脸理所当然“我们家又不缺孩子,也不是多富裕的人家,没心思也没那闲钱帮人家养孩子。”

    她自己万分不愿意,还怕公公婆婆松口,强调道“二弟有自己的血脉,过继什么”

    李父一想也是,罗梅娘所出的孩子身康体健,肯定养得大,没必要再养实在是,若是将张莹莹所出的孩子带回来,会惹人议论。

    李母想法则不同,儿子确实已经有了孩子,但子嗣嘛,越多越好。罗家那边的孩子她不太喜欢,两家弄成生死仇人,她看到那个孩子,就会想起孩子他娘害儿子入狱的事。再有,若接回了罗家的孩子,就等于和罗家断了亲,于生意上无益。想要给儿子留后,就只能是张莹莹这个孩子了。

    杨氏和公公婆婆同处一屋檐下好几年,一看二人的脸色,就知道他们的想法。再次道“张莹莹是别人的妻子,她说那孩子是二弟的,那就是上下嘴皮子一碰,谁知道是真是假”

    张莹莹听不得这话,立即道“是不是李家血脉,华林最清楚。”

    “他为了你什么都肯干,我不信他的话”杨氏瞪着她“反正,我不可能给你养孩子,若是非要送来,孩子一定长不大,不信你就试试”

    张莹莹面色煞白,咬着唇无声流泪。她也看出来了,如果说在家里有谁对孩子心软的话,也只有李母,她挪动了一下身子,冲着李母跪下“伯母,孩子留在周家真的会死,无论大人做了什么,孩子都是无辜的,您救救他吧。”

    一边说,又开始磕头。

    楚云梨冷眼瞧着,突然道“话说,那孩子比我生的还大一个月,李华林真是好样的,你们若是敢接,回头我就去公堂上请大人做主。”

    张莹莹霍然扭头,狠狠瞪着她“你怎么这般狠毒,非要逼死我们母子才满意”

    楚云梨好笑地道“李华林可不是逼,他是真要我的命。我就是逼一下而已,可没动手,到底是谁狠毒”

    张莹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也就是明白李家和罗家她得罪不起所以才会低声下气,听了这话,再压不住心里的怒气,大吼道“我没有杀你,没有杀你到底要我说几遍你才听得懂我的话”

    楚云梨一脸莫名其妙“我就是不许夫家养一个莫名其妙的孩子而已,你凶什么”

    张莹莹“”

    她六神无主,无助地趴在地上哭得浑身颤抖。

    没有人怜惜她

    李母虽然想把孩子接回来照顾,却也没想过要照顾孩子娘。她对张莹莹甚至是恨的,若不是这个女人,儿子又怎会铤而走险跑去杀人

    有楚云梨在,张莹莹这一趟只能白跑,无论她怎么求,李家都不松口,也是不敢松口。

    张莹莹跌跌撞撞离开,走前撞着了廊下的柱子,她捶着柱子大骂“连你也欺负我呜呜呜”

    还是没人理她,众人冷眼看她哭过一场后失魂落魄地消失在园子里。

    李华平看着她背影,皱了皱眉“不会出事吧”

    杨氏凉凉道“你这么担心,那干脆把人接回来放在眼皮子底下吧。”

    李华平听出了妻子话里的酸意,不赞同道“你这是什么话”

    “我什么话”杨氏气得跳脚“二弟在外养女人,你也想学吧毕竟,爹当年”

    “住口”李父大怒“越说越不像话。”

    杨氏并不害怕,偷瞄了一眼婆婆黑沉沉的脸,道“实话实说嘛。反正,李华平要是敢在外头乱来,我就带着几个孩子回娘家你们家名声臭不可闻,孩子留下对他们没好处,若真的想为孩子好,你们就不该拦着。”

    听这话里话外,竟然生出了去意。

    李华平面色难看无比,他想和妻子掰扯几句,又碍于边上坐着的楚云梨。

    这位弟媳,曾经是一家人。但如今那是需要防备的仇人。

    就是仇人

    将二弟害入大牢,将李家不错的名声闹得死臭,不是仇人是什么

    李华林确实有不对之处,可罗梅娘没死,两人是夫妻,是一家人,就该包容他的错处,而不是揪着这些不依不饶不肯放过。在李家人看来,罗梅娘简直浑身都是错处。

    “还有事吗”李华平对着这个弟媳,那是一点耐心都无,干脆下逐客令“天上不早,你深恨华林,该不会还要留下来过夜吧”

    楚云梨垂眸整理袖子“我和他还是夫妻,这也算是我家,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管不着你身为大哥赶我离开,是怕我分你家财吗”说到这里,她眼睛一亮“孩子是华林的,这家总该有他的一份。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就好好商量一下华林该分到什么吧,毕竟,孩子还小,也不是喝西北风就能长大的。”

    她看了一眼张莹莹离开的方向“她那孩子不知道是谁的种,但我生的孩子一定是李家血脉。”

    李家人哑口无言,忍不住面面相觑。

    分家是不可能分的。

    他们想问的是,罗梅娘将男人送入大牢后,怎么好意思分家的

    关于家财,杨氏那是早有打算,在她看来,所有的东西都应该是她的孩子所有,分什么

    当即她就跳了脚“你那么恨华林,不应该要他东西”

    相比她的气急败坏,楚云梨面色要平静得多“我是恨他,甚至不喜孩子,但孩子是我生的,属于他的东西我这个做母亲的就该为他争取,李家的家财,本就有孩子一份。”

    “我们不要这个孩子”杨氏大叫,她心里也清楚,孩子是李家血脉,不太可能将其拒之门外。她眼神一转,立刻有了主意“华林也不是弑杀的性子,小时候连杀鸡都不敢,他对你动手,肯定是你做了对不起他的事。那孩子一定是别人血脉”

    李母听了这话,立刻附和“对华林不会无缘无故恨一个人,你把我儿子害成这样,还敢来分我李家家财,赶紧给我滚。”

    楚云梨似笑非笑“你们确定要让我走”

    这一走,两家再无和解可能。

    李母听到这话,立刻就后悔了,她干脆别开了脸,悄悄暗示李父开口打圆场。

    李家确实对罗梅娘没有好感,如果可以的话,他们甚至希望从来没有结过这门亲。但如今不是断亲的时候,李华林还在大牢里呢,想要出来,只能求得罗家父女的原谅。

    方才杨氏那番话提醒了李家夫妻,他们私底下可以去找儿子商量泼罗梅娘脏水,但当着罗梅娘的面,却不能甩脸子。李父有些尴尬“没有,你娘脾气太急,别跟她一般见识。梅娘,我只是想说,无论华林最后结局如何,只要孩子在,你就是我李家的儿媳,我们是一家人。无论你何时回来,大门都会为你敞开。”他看向儿子儿媳“以后不许你们再赶梅娘,若是不听话,老子先把你们撵出去。”

    杨氏面露不忿,她隐约猜到了一些公爹的想法,没再开口反驳。李华平也没搭腔。

    反正,说出的话又不是一定要办到,回头随时都可以翻脸。

    楚云梨知道他们不是真心将罗梅娘当成一家人,不过,那又如何

    反正她也没打算将李家众人当做家人,今日上门,就是为看戏而来。看到他们厌恶自己却还要虚与委蛇,一开始有些兴致,后来就有点乏味。她站起身“天色不早,我该回了,家里孩子还等着呢。”

    李父亲自送她出门“你身子弱,回头我派人去将孩子接回来住几天”

    “不用”楚云梨头也不回“要是接来,就别再送回去了。你们家的家风满口谎言,动辄就要人性命,我可不放心自己孩子在这样的人家长大。”

    李父“”好气

    李父这些年对他多有照顾,姚秋山借着送谢礼的由头经常上门,两家一直都有来有往。李母也到过姚秋山铺子里,这会儿熟门熟路,直接找上了门。

    听说姚秋山不在,李母并不信,叉腰站在门口,一看就知来者不善,引得不少人围观。

    在这期间,李父一直伴在她身侧,低声不停地劝说“秋山不是外人,你有事找他商量,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别站在这里让人笑话。你是大家夫人,不是泼妇”

    李母狠狠瞪着他“是啊我该是温柔贤淑的大家夫人,以前的我就是啊我会变成这样,都是被你逼的。李元,你一次次劝我走,是不是怕丢脸”她一步步逼近他“身为男人,敢做就要敢当,若不是机缘巧合之下让我得知了真相,你是不是打算骗我一辈子”

    这事儿简直不能深想,越想越让人生气。

    李父一脸无奈“你误会了。”

    李母身上一指边上看戏的楚云梨二人“他人还在这里,敢与我当面对质,你让我怎么信你”

    李父看向二人的目光如刀子似的,恨不得在两人身上剜出一个洞。

    楚云梨并不害怕“李老爷,夫人有句话说得对,男人就该敢做敢当,你这还算是男人吗”

    李父气得七窍生烟,呵斥道“你给我住口”

    “你还当我是你儿媳呢”楚云梨满脸嘲讽“现在我们两家再无关系,我想说就说,想骂就骂,你谁呀我爹都不管我,你凭什么管我”

    李父被这话噎得难受。本来呢,有罗梅娘那个孩子在,他就是她的长辈,但是李华林在外养了个女人后,让稳婆将给他生儿育女的妻子生生剖腹之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城里人如今提及李华林,都骂他是畜牲,说他畜牲不如,还说李家教子无方,这样的情形下,他哪里摆得起长辈的谱

    铺子门口有人闹事,里面的管事自然不可能干看着。可门口的这几位和东家有些私人恩怨,管事不敢擅自跑去报官,急忙命人报信。

    而另一边的姚秋山本来也已经准备好出门去铺子,收到消息后,立刻就赶了过来。他到的时候,门口正吵得不可开交。见李母歇斯底里一直在骂,已经影响了自己的生意,他急忙上前“伯父,出了何事”

    李父侧头望来,眼带深意。

    姚秋山正觉疑惑,因为他从来没有在李老爷身上看到过这么复杂的眼神,正待细问,就听边上的李母质问“你和我家老爷到底是什么关系”

    闻言,姚秋山心下一惊“就是世伯啊”以前他也有设想过二人关系大白于天下的那天,因此,心里虽然慌乱,脸上还算镇定。他做出一副疑惑模样“伯母,这是出什么事了,您为何哭成这样”

    一群人堵在门口不像个事,买东西的客人都进不去。他含笑提议“这样吧,咱们找个包间坐下来说,大家都不是外人,有误会说清楚就行。”

    李母太过愤怒,才会冲动之下往这里跑。她并不愿意让人围观,在来的路上就已经缓过了神,之所以还在门口闹事,也是为了逼出姚秋山。毕竟,他时常去外地进货,一去半个月。如果他故意避着,今儿可能见不着人。

    见到人,就算达到了目的。李母没有再闹,一行人去了对面的茶楼。

    楚云梨二人紧紧跟随。

    李父回头看了几眼,但这是大街上和别人家的茶楼。他并没有阻止二人跟着自己的立场,只是等到上楼即将进门时,才出声道“梅娘,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李家人,此刻也该知道非礼勿听的道理。”

    楚云梨眨了眨眼,看向李母“伯母,不需要我们对质么”

    “进来。”李母粗暴地吩咐伙计上茶,然后关上门往椅子上一坐“说说吧”

    姚秋山心中不安,讪笑着问“说什么”

    “你和我家老爷到底是何关系”李母虽然恢复了理智,可心中的怒火却并未减少,她一巴掌拍在桌上“今儿要是说不清楚,我就反正不会轻饶了你们。”

    姚秋山看向边上的李父,两人眼神一对,还没来得及多交流,就听李母再问“姚秋山,你这些年来从我李家得到多少好处,稍后我会找账房过来仔细查算,你准备好账本。”

    听到这句,姚秋山一脸惊诧。

    先前得到的那些好处,李父并没有瞒着她,她也是愿意的啊难道她真的知道了真相

    谁告诉她的

    “一个个都哑巴了吗”李母又狠狠拍了拍桌子“说”

    胡意安上前一步“我是无意中看到姚秋山唤李老爷为父亲的,两人相处挺亲近。李老爷还给了姚家几个孩子不少的银子”

    在李母看来,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属于她的儿孙。李父平时花销不少,她从来都不管。但是,那银子她宁愿让他拿去挥霍,也不愿意看他拿来接济外头的女人和孩子。

    “李元,这事是不是真的”

    太过生气,李母都吼破了音。

    李父也没有想到,胡意安竟然是亲耳所听,不过,除了他之外,应该也没其他人知道。李父在一瞬间的慌乱过后,很快镇定下来“你听错了。”

    胡意安耸耸肩“你当然会这么说。这要看李夫人信不信。”

    李母并不是盲目信任胡意安,而是从以前的蛛丝马迹中看出来二人之间的关系,确定男人真的欺骗了她,这才大怒大闹。

    “李元,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要骗我”她满脸愤怒,瞪着姚秋山“你自己说,你亲爹是谁如果你亲爹真的是姚林,你这些年哪来的脸占我家的便宜”

    姚秋山皱了皱眉,他对自己如今的日子很满意,并没有想认亲反正亲爹已经认了,两个兄弟对他并无好感,至于李夫人,一直就不太看得上他。这样的情形下,和李家相认没有丝毫好处不说,还会与他们结仇。

    不过,李母话说得这么难听,他又不想再欺骗。或者说,他想让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失落失望,想看她哭。但这只是一瞬间的想法,理智告诉他,不认亲才是正确的选择。

    他往后退了一步“你们夫妻吵架,不要牵扯上外人。伯母,我一直拿你当母亲”

    “我可不敢当。”李母愤怒地打断他“你有亲娘,轮不着我做你的娘。”提及姚母,她更是怒火冲天“那个女人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以前我还觉得一个寡妇这番做派有些过,现在想来,她一个外室,那样才是正常的。你们母子都是骗子,都是小偷”

    她很生气,骂到后来,已经起身指着人骂,手指还几乎戳到了姚秋山的脸上。

    姚秋山看她歇斯底里,也有些恼。他偷瞄了一眼李父,语气低落“伯母,您想骂就骂,只要能消气就好。其实我做梦都想有伯父这样的父亲,可那只是梦而已,我确实不是李家的血脉。”

    “你还要骗我。”李母再次逼近,手指都要戳上姚秋山的眼睛了“我眼睛没有瞎”

    落在李父眼中,就是姚秋山委曲求全,想要认亲又不敢。他看着形如疯妇的李母,看她大吵大闹不依不饶地步步紧逼,突然就不想再忍了“夫人,你别闹。既然你想知道真相,那我告诉你。”他伸手握住了姚秋山的“秋山确实是我儿子,也是李家孩子,满意了么”

    得到了确切的答复,李母一脸茫然。她往后退了一步,颓然地坐到了椅子上,半晌都没回过神来。突然,她尖叫道“李元,你这个混账”

    真的,哪怕男人纳妾回家,多生几个庶子,都好过瞒着她在外面养女人和孩子。

    前者她虽然也会生气,可她是知情的。后者李元把她当什么

    楚云梨此时出声“李夫人,他这分明就是不尊重你。不过,我也总算弄清楚了李华林敢害我的根由,分明是跟他爹学的。”

    李母霍然抬头“李元,你不告诉我他们母子的存在,是不是也想着把我弄死之后迎她们母子入门”

    李父一脸无奈“不是这样的,当年我和艾草是出了点意外才在一起的,也是后来我才知道秋山是我儿子。夫人,我从来没想过要离开你”

    楚云梨再次开口“事情被戳穿,你当然会这么说。就算想杀妻另娶,谁会承认”

    话音刚落,就察觉到了李父凌厉的目光。

    楚云梨坦然回望“难道不是”

    李父咬牙切齿“我没想过杀妻”

    胡意安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嘴上这么说,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李父“”这俩搅屎棍

    看衙差还是一脸严肃,她急忙道歉,并保证再不闹事。

    恰在此时,大人从后堂出来,堂中愈发安静。大人整整衣冠,坐在了暗桌后面,他看了一眼状纸,问“姚秋山何在”

    姚秋山心下沉甸甸的,上前一步。

    大人看了他,又吩咐师爷传证人,顿时,好几个身着布衣的人进门,其中有俩衣衫上还有补丁,一看就知家中并不宽裕。

    几人上前磕头,大人开口就问及胡意安从高处跌落之事。

    “踏板太薄,三年前也有人摔下,那人运气不太好,落地就摔断了脖子,当场就没了气”

    听到工人提及此事,姚秋山眼中满是愤怒,但此刻他又不敢出声阻止。

    边上姚母看出此时情形对儿子不利,吓得微微发抖,李父见状,将人揽入怀中轻轻安慰。

    李母看到,气得咬牙切齿。如果她和艾草站在一起,这男人眼中就没有她存在,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如果她出了事,这男人怕是即刻就要迎艾草进门,且罗梅娘那番男人会为了娶艾草而害她的话再次浮上心头。既然男人这般凉薄,她认为自己也不需要再顾念旧情,就在上首大人沉吟之际,她上前一步,磕头道“大人,民妇有冤要诉。”

    大人正在审案,按理说,此时是不接案子的,闻言直皱眉。

    李父看妻子一脸决绝,瞪过来的目光中,满是愤恨和快意,他眼皮一跳,心头开始不安,急忙道“夫人,大人正在问案,你别胡说。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无论别人对你怎样,我绝对不会害你,你信我”

    后面那句话一语双关。

    李母告状,只是一时冲动,对上他诚恳的眼,瞬间就打了退堂鼓,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我”

    大人高居上首,堂中情形一览无余,立刻发现了夫妻俩的眉眼官司和李母的退缩。

    这世上有许多案子因为苦主被人威胁或是自我感动而不能按律处置,有许多时候,就像李夫人此刻一般,秉承着家丑不可外扬之类的歪理而没有闹上公堂,就那么生生咽下委屈。

    大人不知道便罢,知道后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沉声问“你想说什么”见李母不肯开口,他再次道“本官身为当地百姓的父母官,本就该为你们申冤沉雪,你若有冤屈,尽管说来。”

    李母往后退了一步,不肯再说。

    见状,李父上前“我夫人她想要维护孩子,所以才胡言乱语,还请大人恕罪。”

    李母满脸悲愤。

    楚云梨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上前一步,恭敬道“大人容禀,民妇先前是李家的媳妇,也能猜到一些前婆婆的想法。”她连珠炮似地话说得飞快,伸手一指李父“这位是我的前公公,今日这样的场面咱们普通百姓都见识得不多,心里定然都是怕的。可他却拥着另一个女人安慰大人相信这男女之间的纯友谊吗要说这两人之间是清白的,大概在堂中的人都不会信,任何女人变成我前婆婆,大概都忍受不了。”

    李父瞪着她的眼神像要吃人“不关你的事”他又冲着众人解释“艾草是我友人的遗孀,当年我和姚兄不是亲生兄弟,却胜似亲生兄弟,大家出去一打听,就知我这些年来对他们母子的照顾”

    楚云梨嘲讽道“可别再提什么兄弟情深的话了,都说朋友妻不可欺,你直接照顾上了人家的床,还让姚老爷死前帮你养了那么多年的儿子,将全副身家奉送。他若是泉下有知,怕是要气得不肯投胎。”

    最后一句,她说的是实话。

    李父目眦欲裂“住口别胡说”

    楚云梨并不怕他,反而问“我刚才哪句说的是假话”她看向李母“李夫人,我的遭遇还没有给你提醒么你当真相信李家男人有真心难道你想死了给别的女人腾地儿到时候,你的男人是他的,你的孩子也唤她娘不喊不行啊,他又不止一个儿子,肯定是谁听话就把家里的生意给谁。”

    李母听着这话,莫名觉得有道理。

    如果她真的出了事,长子又起了疑心的话,肯定处处和父亲作对。到时候,李元定然不喜这个给自己添乱的儿子,长此以往下去,怕是真的要将李家的生意全都送给姚秋山。

    就算长子没有起疑,老话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李元惦记了艾草多年,一直觉得亏欠她们母子。还不得把家里的生意拱手送上

    而华平一定会因此不满,父子俩同样会反目成仇。李母想到这些,活生生打了个寒颤。她再不迟疑,上前两步,控诉道“大人,这男人亲口承认,姚秋山是他和艾草所生,这些年借着照顾故交之子的名头,给母子俩送了不少银子。民妇实在是男人的心意不可挽回,民妇只希望大人能追回他在外人身上花的银子。”

    李母认为,她得清晰地认识到男人对母子俩的心意到底有多深,才能真正死心。

    大人皱眉看着方才还亲密无间告状之后立刻离得远远的李父和艾草,颔首道“本官接了,回头就让人去姚家查账。”

    李父“”

    他呵斥李母“咱们夫妻间的事,你为何要麻烦大人”

    “除了我们夫妻之外,已经夹杂了其他人。”李母眼神里满是失望“李元,你对艾草,根本就不是你口中的那般,可能你身在其中没感觉,但我们这些外人一眼就看得出你的心和眼睛都挂在了她的身上,我才是你的妻子”

    饶是如今城里的许多人都知道了李老爷和艾草之间的二三事,暗地里议论的不少。艾草也还是不愿意大人因此跑到家里查账。

    真因为这种事而查了姚家的账,她成什么了

    被人说荤话调笑都是小事,怕是好多人都要认为她是个骗男人银子的脏女人更甚至是暗娼。

    艾草越想越心慌,忍不住眼圈泛红。李父见了,想要上前安慰又不敢。

    李母看到自家男人那副踌躇的样子,又气了一场,心中再无悔意,更是打定主意非要查清楚此事不可。

    大人又开始问及胡意安从高处落下之事。

    当时有许多力工亲眼所见,治伤时姚秋山又是真的一个子儿都没出,几天后就将胡意安辞退也是事实。

    因为险些出了人命,知道此事的人很多。他根本就没法辩解。

    还有那张借据,赌坊的人也在。赌坊东家很快就指出是手底下的管事私自做主,他并没有逼迫这样一笔债,甚至是毫不知情。

    最后,赌坊东家顺利脱身,倒是姚秋山当场就被下了大狱。

    走出公堂时,艾草哭得站立不住。

    此时李父为了避嫌,无论心里有多担忧,都不敢上前。

    看艾草凄惨成这般,李母只觉得心中畅快,“好心”地劝道“你也别太担忧,等你骗我男人银子的事情查出之后,你们母子俩应该很快就能在狱中重逢。”

    听到这话,艾草吓了一跳,连哭都忘记了。她瞪着李母“我们这么多年感情,你何必赶尽杀绝”

    “我拿你当朋友,你却睡我男人,你有感情那玩意儿吗”李母满眼鄙视“将心比心,我要是睡了你的男人,你能心平气和”

    艾草咬着唇,并不与她争辩,眼圈更红了。

    李父忍无可忍“夫人,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和艾草之间一开始是机缘巧合,我不是故意你要怪就怪我。”

    “蠢货。”李母伸手指着艾草“分明是这个女人算计了你,你却将错揽在自己身上,说你蠢,那都是侮辱了“蠢”字”

    此时楚云梨和胡意安从公堂中漫步而出,听到这话,她笑吟吟道“男人并非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窍,不过是一个有心算计,一个顺水推舟而已。”

    “住口”李父认为,如果没有前儿媳的推波助澜和挑拨,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根本就不会闹上公堂,罗梅娘就是个搅屎棍,故意搅得李家不得安心。偏偏妻子还看不透,一心顺着她的想法走。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