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安亲王与宦官16

作品:《【快穿】如何成为主角的白月光

    蒋川被蒋磐石找到的时候,意识已经模糊了,但是听到了动静,他如同鹰隼一般猛地睁开眼睛,看到是蒋磐石之后,身体才缓缓的放松下来。

    他抓着蒋磐石的手问“殿下,殿下朝那边去了。”

    蒋磐石心中一惊。

    殿下去深山老林里做什么,太阳已经落幕了,寻找人的难度更大了。

    蒋磐石在林子里找了三个时辰,没找到司隐,却找到几个疯疯癫癫的人,他们看上去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傻了,一直不停的说鬼啊鬼啊。

    等到了第二天天亮,蒋磐石将林子都要翻了个遍,结果还是没找到殿下,就算殿下出事了,那至少尸首得在吧,但是就是没有,司隐就这样没了。

    蒋川醒过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问司隐去哪里了。

    可是跟在他身边的小侍卫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殿下是不是没回来。”蒋川的声音沙哑的要命,听起来就像是转动的破旧的老风车。

    他失力的躺在床上,抬头看着天花板。

    “从京城来的,殿下的侍卫在哪里。”

    “在殿下的门外呢。”

    “把他们叫过来,就说我有话要问。”

    蒋川的小侍从去叫人了,不一会,几个侍卫走了进来。

    他们面上是诚惶诚恐的表情,殿下死了,他们也难逃一死,眼下对他们而言,只是死的早一些和晚一些,不止是他们就连蒋磐石都会被连累。

    这不是什么小鱼小虾的死了,死的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这要死多少人,才能让圣上宽心。

    蒋川没看那几个侍卫,脑海中闪过临终前,混混沌沌的时候,殿下对他说的那些话。

    “我问你们,你们要如实回答。”

    “蒋副将请问,我们定当知无不言。”

    “殿下的轻功好吗。”蒋川忽然问出了这样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把侍卫们着实问的愣住了。

    其中一个回想着殿下在京城的表现道“殿下向来是智力大于武力,况且在朝中当差,也不需要轻功很好,来往都有马车”

    侍卫的言下之意就是说,司隐的轻功很一般,但是因为那是亲王殿下,所以他们不敢说坏话,只能旁敲侧击的说。

    蒋川仰着脑袋,他快要死的时候都没哭,这时候却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所以那个时候,殿下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了,却还是为了他,牺牲了自己。

    可他只是贱命一条,殿下乃是皇亲国戚,这值得吗。

    在边塞与殿下相处的这些天里,殿下从来没有以势压人,在他的眼里,好像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蒋川闭上了眼睛,缓缓道“这月的战报寄过去了吗。”

    “还没有,蒋将军还在找人。”

    “寄过去吧,我和你们一起去京城领罪。”

    战报总是会延迟那么半个月来,上个月的战报写了大获全胜,不日安亲王将要抵达京城。

    全城欢庆,皇帝也准备宴席来为安亲王接风。

    李承瞬破天荒的在内务府拿了匹布料,给自己做了件新衣服,说是新衣服,和他平日里穿的那些也没多大区别,就是多了这金丝线,看起来更华贵了一点。

    问天觉得自家督主这几天心不在焉的,就连最喜欢的审讯犯人都不大乐意去了,转而一直在房间里收拾,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问天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曲风却猜不出来,他有些发愁的想“咱们督主是不是遇上不开心的事了,还是被皇上训斥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督主遇到不开心的事可不是这样一个状态,督主不开心是我们遭殃,你忘了督主替安亲王牵马回来的那天,摔了多少东西,骂了多少人吗。”

    “既然不是不开心,那是什么瞧着也不像开心啊。”

    “我们督主可不像你一样,开心了就会笑,不开心了就哭,督主啊,把情绪藏的深着呢,他如果不说,谁也别想知道。”

    李承瞬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他摸着脸,有些自我怀疑的想,安亲王会喜欢这样的脸吗,他在塞北待了那么多,那里全是同蒋英一般的汉子模样,男子原本就该是那样的,可他却只能每日养着他的脸,涂着白粉,看起来像是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

    似乎所有人都喜欢蒋英那样的,健气爽朗,又爱笑。

    他呢,整日阴阴沉沉的,说话也是阴阳怪气,应当是没人喜欢他的。

    李承瞬又翻看着自己新衣服上面的花纹,他觉得绣的很不错,一想到和司隐见面之后,又能瞧见他贴上来和自己说话,李承瞬就忍不住笑了笑。

    可随即他又失落了起来。

    他并不喜欢自己,只是习惯性的那样对待别人。

    一想到司隐不喜欢他,他却在这里为对方烦心,李承瞬就涌出几分怒气,他盯着镜子中的自己骂道“你贱不贱,为什么要上赶着去讨好一个不喜欢你的人,他说你不涂粉好看,你就不涂了别人无心的一句话,你怎么能记挂这么久。”

    李承瞬恼怒的推翻了镜子,哗啦一声,这些坠子乱七八糟的都摔到了地上。

    曲风指着门内道“这还叫开心”

    “大体是开心的,但是咱们督主很爱钻牛角尖。”

    李承瞬小时候没感受到太多爱,就开始在宫中如履薄冰的生活了,缺爱的后果就是,他敏感又自负,在喜欢的人面前自卑的不得了,在不喜欢的人面前又显得不可一世。

    曲风叹了口气道“我真搞不懂督主在想什么。”

    “你要是能搞懂,你就是督主的左膀右臂了,这活也不会轮到我来当。”

    曲风确实无法理解李承瞬在想什么,对他而言,喜欢就去追,追不到就抢,要是对方比自己强那就使阴的。

    所以说,他不懂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那并非是对抗拉力赛,在喜欢的人面前,自卑往往是常态。

    焦急的等了半个月,可是该司隐回来的那一天,他人却没到,来的是一封战报,上面详细的写了司隐的功绩,以及他如何引来奸细,救了蒋川一命。

    蒋川和战报一起来的,他是来请罪的,战报递交上去,他就在宫门前长跪不起,大有要把自己跪死在那的意思。

    李承瞬看了战报,看了三遍,才恍惚的自问一句“安亲王死了”

    他明明都算好了的,司子瞻绝对不会死的,可他怎么会死了。

    李承瞬一瞬间丧失了说话的能力,他看着这封战报,只觉得周围的场景像是在做梦。

    没错,这就是一场梦。

    皇帝的斥责唤醒了李承瞬。

    皇帝发了大火,他狠狠的斥责了蒋磐石保护不利,又说气话让蒋川去给司隐陪葬。

    底下的朝臣没有一个敢说话,蒋川也要死了,不止是他,司隐的那些侍卫,也都要因为司隐的死,而命丧黄泉。

    京城不大爱下雨,尤其是秋末的时候。天气异常的干燥,但是老天似乎感觉到了这座城市的悲伤,所以下起了绵绵的小雨。

    蒋川重病刚愈,多日来在旅途中奔波,眼下又在雨里跪着,他的膝盖几乎要报废了。

    他也以为自己是要死的。

    他得给安亲王陪葬啊,不然他这后半辈子,该怎么面对安亲王为自己而死的事实呢。

    但是一把伞出现在了他的头顶上。

    他仰起头,是一个不认识的男子,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

    “是我们督主让我来的,蒋副将,你可以回去了。”

    “我要跪着。”蒋川很执拗。

    曲风给李承瞬打着伞,却没想到他直接跑出了伞的下面,走到了蒋川的面前扇了他一巴掌。

    “你是希望他白死吗。”

    李承瞬无法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司子瞻到底是怎样的蠢人,才能干出牺牲自己,救下别人的这种事。

    是,他高风亮节,可是让活着的人怎么办呢。

    他要花多久,才能走出阴影呢。

    李承瞬又气又悲的看着蒋川“我保下你,不是让你在这自怨自艾的,你既然拿走了他的命,就给我好好接着,活到一百八十岁,连同他的那份,一起留在世上。”

    “你的愧疚换不来任何东西,只会让我觉得安亲王死的不值。”

    李承瞬的话点醒了蒋川。

    自他醒过来之后,每天都是浑浑噩噩,闭上眼睛就是司隐在他临死前同他说的那番话。

    我轻功很好,等我甩开了他们,再回来找你。

    于是他等啊等。

    一直在等。

    现在也还在等,他心里是有那么一个希望,安亲王没死,他只是没被发现,他还等着人去找他呢。

    蒋川被问天扶着站了起来,他的眼神也逐渐坚定了起来。

    “我一定会好好活着。”蒋川这样说道。

    李承瞬回到了家里,他看着屋里的新衣服,新换的胭脂水粉,还有挂在腰上的白玉。

    那些为了迎接司隐回来而做的准备,现在就像是一把刀刻在李承瞬的心上,让他悲伤的想哭。

    但是他没有哭,他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蒋磐石特意来找了他一次,因为李承瞬帮了蒋川。

    蒋磐石看不起李承瞬是因为李承瞬总是在皇帝面前嚼舌根,但是蒋磐石并不清楚,李承瞬只是推波助澜,他只是在揣测皇上的意思,他本身是没有对错认知的,他所说的,都是皇帝所想的而已。

    “这是从塞北带来的特产,李厂公闲下来了可以尝尝。”

    “这次还要多谢李厂公在皇上面前美言,才保住了小儿的一条性命。”

    “不是为你儿子,也跟你没关系。我是看在安亲王的面子上才那么说的,他那个蠢人,就喜欢干出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现在好了,把命都赔进去了。”

    李承瞬奚落的语气让蒋磐石心里听着很不是滋味,毕竟他对安亲王有愧疚,李承瞬这些话就像是在责怪他,也是在跟他说,还不如你儿子死了。

    可是李承瞬毕竟有恩在先,蒋磐石没再反驳什么,送了礼,就赶紧走了。

    李承瞬的四周又安静了起来。

    恍惚之间,他好像听到司隐在喊他。

    他回过头去,又什么都没有。

    皇上看到司隐的死讯,也是颇为震惊。

    但是司隐之死,让他放下了心,如果司隐不死,他还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可以说,他死的正是时候。

    所以乍一听到司隐的死讯,皇帝是没什么悲痛的情绪的,甚至松了一口气。

    可是上朝的时候,总会无可避免的提到司隐的那几个修筑水利工程的法子,他下意识的往司隐站的地方看了看。

    那里已经站了别人。

    皇帝总爱在朝堂上问司隐话,大事小事都想问问他,以前是找乐子,毕竟司隐这孩子爱撒娇,看他生气也挺有意思的。后来是因为问他的确有用,他能给出很好的答案。

    人往往不会对死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尤其是刚死的时候,甚至不会反应过来,这人真的死了。

    突然有一天,有那么一个时刻,在看向朝堂上某个方向的时候却没有看到应该站在那的人,悲痛感才会如同潮水一样扑面而来。

    皇帝体会到了失去的感觉,这和他杀自己的兄弟是不一样的感觉,他的兄弟们,是不得不杀,可是司隐,他如果一直都是草包,皇帝也是愿意养着他的。

    况且,皇帝也是喜欢他的,如果不喜欢,是不可能忍得了司隐的坏脾气的。

    司隐的死讯传到后宫之后,太后娘娘也有愣住了。

    她似乎也反应不过来自己的小儿子没了,虽然不怎么见,可终究是有机会再见的,死了,那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再同他说话了。

    人总是能在死后得到最大的善意,司隐死了,以往那些盼着他死的,反而为他的死亡而悲痛。

    太后娘娘甚至太过伤心,昏了过去。

    皇帝亲自去看了看,然后又得知了一个消息。

    司隐临行前和太后娘娘吵了一架,司隐知道了,他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的孩子了。

    皇帝在那一瞬间才明白过来。

    他这弟弟一直都不蠢,只是以为自己是被爱的所以才会嚣张跋扈,后来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努力的想要变成一个有用的人,他以为这样就能讨自己欢心。

    可这样做的后果是,他在梓月坊里中了招,被自己的亲侄子加害。

    甚至他有可能知道了,最开始的死士,是他派去的。

    最后,他心灰意冷了,明白只有他死了大家才会开心。

    所以他为这个王朝做了最后一件事,击退了来犯的敌军,然后选择了死亡。

    皇帝一直疑惑,为什么司隐要以身涉险,引走那群奸细。

    现在他才明白,那就是司隐给自己设好的结局。

    这样的死法,既不会让人怀疑到皇帝的头上,也足够体面。

    当皇帝发现自己的弟弟并不蠢,甚至在知道了真相,还在尽心尽力的为自己办事时,他的愧疚被无限的放大了。

    可是日子还是要继续过的。

    皇帝失眠了半个月,每夜都要靠太医院开的药才能睡着,他后悔了,后悔自己的决定,甚至后悔派司隐出去。

    这世上很难再有第二个人,这样真心真意的对他,可是他却把这个人弄丢了。

    半个月后,李承瞬请缨前往边塞,带回司隐的衣冠冢。

    那座山头被人翻了又翻都快要寸草不生了。

    李承瞬才不得不承认司隐几乎没有存活的可能。

    至于尸体,有可能是被路过的野兽叼走了,也有可能被秃鹫吃了。

    李承瞬也终于看到了大漠的落日。

    京城的绣娘没见过大漠的落日,所以她们只能靠想象把落日绣在荷包上。

    李承瞬真正看到落日的时候才发现,那远远比荷包上要瑰丽、要惊心动魄。

    他将荷包放在唇边,然后蹭了一下,道“我也算是,和你看过同一个落日了。”

    金红色的晚霞喷薄而出。

    原本应该是落日的景象,突然就变成了清晨的朝阳。

    司隐看着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血衣,又看了看周围鸟不拉屎的地方。

    你可真行,一个人都没有,你是打算让我徒步穿越大漠吗。

    宿主别急,你先看看剧情再说。

    时间已经是三年后了,距离司隐死,也已经过了三年,现在的剧情进度没有很大,但是很扑朔迷离。

    按理说,司隐走了,太子就应该补上来,就该进入朝政了,结果太子还是闲人一个,皇帝根本就没让他进入朝政。

    这一切都要得益于李承瞬的功劳。

    他在皇帝的耳边吹耳旁风,说皇帝只有太子一个儿子,太子肯定是要继承皇位的。

    再加上李承瞬捏造了太子目中无人,声称自己就要登基的证据,这让皇帝心凉了。

    他之前只顾着收拾安亲王,却忘记太子没有竞争对手的话,自己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的。

    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利益,人就会变得非常自私,皇帝也是个凡人,只会更自私。

    而且三年前司隐的死,让皇帝心性也变了许多,人老了就容易念旧,许多年轻时有雄才大略的人,年老了,大多会变得昏庸无能。

    皇帝也是如此。

    他过分的宠信李承瞬,这让朝堂几乎变成了李承瞬的一言堂。

    之前和东厂平起平坐的都察院,现在都要夹起尾巴做人,根本不敢惹东厂的人。

    再加上东厂的眼线遍布全京城,一旦谁说坏话,就能抓到,为次菜市场口问斩的人数不胜数,一时之间,众人都仿佛被贴上了封住嘴的胶布,谁也不敢发表意见。

    如果皇帝能走出皇宫就能看到,京城死气沉沉的,仿佛一个垂暮的老人,看不到希望。

    看完剧情,司隐又看了看女主。

    女主的线也不正常,她父母健全,就没心思搞事业了,开始跟问天谈起恋爱来了。

    女主的篇幅基本上是在讲问天怎么怎么直男,但是又怎么怎么男友力爆棚。

    跟看言情一样。

    不过怎么是问天

    李承瞬这个男主当的也太不称职了吧,自己的女人都被抢走了,他居然还在搞政治。

    看完了他们两个的,司隐又看了看自己的,他的剧情颇为简单,他从奸细手里逃出来,撞到了石头,失忆了,然后就走了,所以他们才找不到司隐,因为司隐早就走了,根本没在那座山上。

    这是第几次失忆梗了,烂不烂。

    你管他呢,好用,剧情能接上不就行了。

    你们剧情也没创造力了,就不能整点新鲜花样吗。

    比如说

    比如我其实是故意离开的,因为我暗中谋划了一个大阴谋,这个阴谋要别人怀疑不到我身上,所以我只能假死。

    什么阴谋呢。

    我哪知道。

    编阴谋又得需要其他剧情来铺垫,这一来二去,剧情就多了,你一个配角哪来的这么多戏,剧情可是要写主角的。

    配角咋就不能有戏份了,故事精彩不就行嘛。还有,我现在要干嘛。

    系统提示请阻止李承瞬毁灭王朝。

    啊太突然了吧,我感觉李承瞬也没有毁灭王朝啊。

    我这么跟你说吧,照这个势头下去,不出两年,周围因为旱灾吃不上饭的灾民就要闯入京城,蒋磐石不忍心镇压,灾民涌入京城,就会直接破坏了京城的物价、市场、居住比率,原住民和外来者也会发生争端。就算能苟延残喘,拖个几年,也迟早会灭亡。这世上没什么制度能永久的存在,就算是主神空间,也会有消失的那一刻。世间万物,盛极必衰,开始走下坡路的时候,就很难再挽回了。

    系统说了一大通理论知识,但是司隐完全没听进去。

    他指着一个背上有双 峰的动物,惊奇道“看骆驼”

    系统我特么真是日了狗了,你能不能听我说话

    司隐大喊道是活的骆驼我在星际的小学课本里见到过这种远古生物诶,没想到居然能亲眼见到

    看着司隐大惊小怪的样子,系统也懒得说他了。

    司隐把自己身上的玉摘了下来,兴冲冲跟那个人换了一匹骆驼,然后跟着他一起前往京城。

    他的玉被卖骆驼的送到了典当行,典当行识货,给了一个好价钱,这家典当行的老板把东西存了起来,东厂的人就找上门要他把门面让出来。

    老板不答应,被东厂的人揍了一顿,然后把店里的值钱玩意全拿走了。

    包括那只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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