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你以为是什么

作品:《我娘子天下第一

    柳大少神色一怔,反应过来之后一把将案上的手稿扒拉到了桌子下。

    虽然所有的客人知道自己是卖这种书的人,可是被人看到了亲笔著作这种书籍,柳大少还是有些觉得尴尬。

    毕竟自己的形象是光辉的。

    抬眸淡笑着打量着面前虽然穿着粗布麻衣,却气质儒雅又英武不凡的少年郎,只是如此不俗的气质下神色却显得有些病态。

    “这位郎君,算什么啊姻缘还是前程”

    十七八岁的少年郎显得有些拘谨,打量了一下棚户中的浅陋布置“前前程先生可行”

    柳大少端起了面前的茶水浅尝了一口,淡笑着点点头“没问题算什么都可以。”

    柳大少说完,仰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陶樱“夫人,还不给客人看茶,跟在为夫身边这么久了,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夫人这个称呼,令陶樱愣了好久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听到柳大少当着一个陌生少年郎的面用如此亲近的称呼唤自己,陶樱杏眼飞速的瞪了柳大少一眼,还是咬着银牙朝着一旁的火炉走去。

    片刻间,陶樱对着少年郎福了一礼,将一杯热茶放到了少年郎的面前。

    “郎君喝茶。”

    “多谢多谢先生夫人”

    “郎君客气”

    看到少年郎浅尝了一口茶水便放到了桌案上,柳大少正了正神色“小郎君要问前程,不知道是测字啊还是看相呢”

    “测字吧”

    柳大少拿起一张宣纸,将手里方才书写传世典籍毫笔递了过去。

    “小郎君请”

    “多谢先生”

    少年郎在宣纸上写下了一个字,然后双手托起神态恭敬的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请先生过目”

    柳明志接过宣纸,看着上面字体遒劲有力,形体飘逸的一个字,挑眉细细的打量着对面的少年郎。

    “问”

    “对,晚生要以问字问前程。”

    “郎君仙乡何处贵姓”

    “昆州人士免贵姓林。”

    昆州姓林

    柳明志默默的呢喃了一下两个词,再次打量了少年郎片刻。

    “郎君你应该是参加明年会试的应考举人,对吧”

    少年郎神色一愣,诧异的点点头“正是,晚生从来不与先生结识,先生怎么知道晚生是应考学子的身份的”

    一旁的陶樱也惊异的看着柳大少,若非早就得知柳大少的真实底细,她还真以为柳大少是个能掐会算的大师人物了呢

    柳大少淡然一笑“山人自有妙计,这点郎君就不用管了

    山人不但知道你是参加明年春闱会试的应考举人,还知道小郎君你是昆州的头名解元。”

    少年郎忽的一下坐了起来,瞠目结舌的看着柳大少“先生先生认识晚辈”

    “小郎君不用这么惊讶,山人跟小郎君素未谋面,更不相识。

    坐下来,咱们慢慢的说。”

    “是是,晚辈失态了”

    “你以问字问前程。

    问者,门中口,有口难言也

    又可看为口舌受困。

    小郎君现在应该是生活拮据,三餐难继。

    对吗”

    “啊先生,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根据我新朝最新政令,各地州府凡是高中举人,吏部拟策,户部开支,由当地主官确认家中贫困之应考士子,皆予以数目不等的银两供应赴京赶考花销。

    以头名解元五十两银子为例。

    小郎君既是头名解元,理应有朝廷支持的五十两银子供应在京开销。

    可是生活却如此拮据,想来是五十两银子没有到手,或者发生了意外。

    是也不是”

    “这这些先生也知道”

    “山人虽然不是京城人士,却在京城盘亘多年,对于朝着的政令自然不会陌生。

    敢问小郎君朝廷支持的这五十两银子是你们昆州官员贪墨了还是你自己丢失了或者在入京被劫去了”

    “是是学生麻痹大意,不慎遗失了。

    一路上靠给人写家书,题文字才勉强赶来京城,本以为在京城代写家书,帮人抄抄书籍文章应该能撑到明年春闱。

    安想京城天气如此严寒恶劣,学生到了京城之后,摊位上客人因为天气严寒,一直门可罗雀。

    本想回到外城里暂居的客栈安歇一下取取暖,路过先生卦摊之际,正好听到了先生夫人的吆喝声。

    心中本就彷徨,鬼使神差的便走了进来,想求个安慰

    想不到竟然遇到了先生这等高人,晚辈佩服之至。

    敢问先生,学生之前程如何”

    柳明志沉默了一会,从袖口取出那张刚刚递给俏佳人的五十两银票,默默的放在了桌案上。

    “只要小郎君潜心进学,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呐,写个借据吧”

    “啊先生这是何意”

    柳明志目光促狭的看着神色怔然的少年郎,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怎么堂堂一府解元郎,不会想要借钱不还吧”

    少年郎能高中一府解元,自然不是愚鲁之人,稍加思索便明白了柳大少话中的深意。

    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五十两银票,眼眶渐渐发红起来。

    拿着手中的毫笔犹豫再三,在宣纸上挥写了起来。

    片刻之后,少年郎在宣纸上盖上了自己的印章,恭恭敬敬的递到了柳大少面前。

    看着底款上林翰之三个大字,柳大少眼里闪过一抹果然如此的笑意。

    林翰之颤巍巍的将银票收在怀里,对着柳大少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先生再造之恩,晚辈不胜感激,今生今世没齿难忘。

    如果天恩垂怜,学生得以高中,来日定然加倍偿还先生今日之恩情。”

    “好了好了,以后切莫不要再粗心大意了。

    金银虽是俗物,可是却可保衣食住行无恙也。

    若非偶遇,你这位一府的解元大才,有朝一日可能就要冻死在街头无人知晓了。

    先不说朝廷损失了一个大才,你家中父老乡亲的殷切盼望你就无法偿还。

    回去吧,好好用功读书等着明年的春闱会试,山人等你高中之后来还我五十两资助之资。”

    “是,学生再谢先生再造之恩。

    学生林翰之告辞。”

    “等等”

    “嗯先生还有何事”

    “卦钱给了啊十文钱,不多要你的”

    “是是是,学生一时激动忘记了。”

    林翰之在身上翻找了一遍,最终只找到了八个铜板,神色尴尬的看着柳大少,朝着怀里的银票摸了过去。

    “算了算了,看你是山人第一个客人的面子上,八个铜板就八个铜板吧”

    “是是是,又让先生见笑了”

    “交给内人就行了,你可以回去了。”

    林翰之恭敬的点点头,将手里的半个铜板放到到了陶樱面前喝茶的矮桌上。

    “先生夫人,见笑了,学生告辞,有缘再会。”

    陶樱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八个铜板发呆起来,等到少年郎林翰之消失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看着不知何时又伏案开始奋笔疾书的柳大少,陶樱娇颜惊愕的朝着柳大少的卦桌旁走去,拿起了写着一个大大问字的宣纸仔细翻看了起来。

    然而不论陶樱怎么看,这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宣纸,加上一个少年郎写在上面的问字,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东西。

    神色迷惑不解的将宣纸放回了远处,陶樱看着不时扣着下巴嘿嘿笑上几声的柳大少,屈指点了一下柳大少的肩膀

    柳大少毫笔一停,仰头朝着陶樱望去“好姐姐,又怎么了”

    “你你认识那个少年郎林翰之”

    “不认识啊今天第一次见面”

    “那你怎么对他了解的那么清楚的”

    “好姐姐你这话说的,本少爷当然是算出来的了

    这点吃饭的本领都没有,本少爷凭什么敢在这里摆摊算卦啊

    你是不是傻他来算卦测字,我自然是从问字上测算出来的呗”

    俏佳人杏眼一瞪“呸胡说八道。

    就你那点长短我还不了解你怎么可能算的出来”

    柳大少舔着嘴唇幽幽一笑,抬手在陶樱的翘臀上拍打了一下。

    “好姐姐,你既然那么了解我,你说说小弟的长短如何”

    陶樱一把捂住自己被拍打的部位,退后几步嗔怒的看着柳大少“你无耻,老娘说的是你的道行”

    “小弟我说的也是道行啊那好姐姐你以为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