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6. 引蛇出洞 新式鸟船最终以七万八千……

作品:《小丫鬟的敛财人生

    新式鸟船最终以七万八千两的价格成交, 虚高了不只十倍,起拍价才四千,却一路竞价到近八万, 通货膨胀都没这么膨, 虞翠还要求必须在一个时辰之内收到现银, 否则交易作废,端的就是一个有价无市。

    海船厂在经过虞翠一通整顿后, 立马就是日夜赶工造船,虞翠想乘朝廷船队的东风, 那就得撸起袖子加油干。但海船厂的漏洞不是她那一次整顿就可以全部堵上的,她收拾了吴仁义, 可还有田中辉, 虽然卸了他的职, 但人可还在海船厂呢,只能千般小心, 万般提防。

    但船是不能不造的,谁都不能阻拦她暴富, 所以采用了流水线作业, 一是为了技术保密, 二是为了提高生产效率,分工合作,各司其职。流水线工作好处就在于工人经过简单培训就可上岗, 而且只知道自己负责的那部分工作的内容,能接触到新式鸟船核心技术的都是经过忠心考验的自己人, 新式鸟船泄密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

    如果一个个收买下去,再多的银子也是不够花的,而且掺和进来的人越多就越容易暴露, 田中辉要是蠢成这样,那他就不用干了。海船厂从虞翠真正接手那天起就一直处于用工荒中,公输墨负责培训技术,看门的甄大爷负责招人,两老头怕是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这般卷生卷死,但他们拒绝不了,虞翠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当年安榆夫人去世,海船厂落入忠诚伯夫人之手,昔日的那些船师和匠人出走的出走,请辞的请辞,病的病,死的死,海船厂先失了技术,又失了人才,再加上忠诚伯夫人搅屎,就那么败落了。

    可虞翠找到了依旧老当益壮的公输墨,又得到了看似毫无本事的甄大爷的信任,于是两加起来超过一百岁的老头子,用自己的余晖召回了不少当年四散的船师和匠人。有的故人作了古,有的故人不愿归,有的故人从离开那天起就再不曾见过,但时隔多年,还愿意回来的,除了他们自己,还有他们的徒弟和后人。

    也正是这批人的回归,海船厂才能赶在今年过去前将新式鸟船造了出来,匠人师傅们每个人屁股后面都带了几十号学徒,不然流水线上的工人从哪里来扫帚自珍是不存在的,虞翠给的绩效是按人头算的,带出的人越多,匠人师傅领到的钱越多,而且虞翠也不白嫖他们的技术,都算作技术入股,比不得公输墨的专利,但细水长流下来也足够瞠目。

    傅玉书稀里糊涂的活了十几年,又是商业黑洞,唯一不黑洞并且精明到可怕的一件事儿就是将海船厂的所有权分给了虞翠四分之一。

    虞翠当时决心要造鸟船时曾给傅玉书写信回去,要求她在买卖合同上签名字,海船厂造出来的船是她花钱买的,所以船属于她本人,傅玉书无权干涉,一开始白纸黑字写了清楚,省得最后傅玉书贪欲作祟蹦出来想摘桃,虞翠信法律合同,不信人心。

    但随着回信一起来的,还有金陵海船厂四分之一所有权的股权契约和朝廷认证文书,傅玉书第一次那般干净利落,又那般坚信不疑地认为自己做的决定无比正确,朱太夫人亲自进宫见了太后娘娘,之后就是金陵海船厂的四分之一归虞翠所有,并将经营之权全权交管。

    虞翠:天上原来真的会掉馅饼,还是24k纯金的那种。

    于是对海船厂大刀阔斧的改造就开始了,向穆淮南借钱的原因就是因为要翻修海船厂,要给工人们发工资,要造船,虞美人香水和群芳阁那时候也都需要往里投钱,虞翠的百宝囊除了她格外喜欢的珠宝首饰和古董字画,其他都被掏空拿出来投资了,甚至还暂时截留了小豆蔻的一半现金流用来补她这边的缺口。

    但还是不够,所以迫不得已才会向穆淮南借钱,为此不惜牺牲了一下虞翠自己的色相,最后不仅变身翻车鱼,还把自己真的搭给了姜临渊,只能说时也命也。

    所以呢,现在的金陵海船厂虞翠说了算,七万八千两的拍卖价,自然不能真的只给投拍者一条新式鸟船,八千两才是鸟船的价格,那七万两是定金。

    王家人走出群芳阁的时候脸都是黑的,可又不敢找穆淮南的麻烦,九皇子如今只是九皇子,还轮不到王家搞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穆淮南则心情极好地拿着一把金漆骨绢本彩绘人物广绣花卉折扇扇着,坐在湘妃竹黑漆描金菊蝶纹靠背椅上,目送着那些无功而返的人离开。

    姜临渊坐在侧首,不疾不徐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阳羡雪芽,茶香四溢,留味回甘。

    穆淮南收回视线,折扇收拢,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在左手掌心,泄露几分心绪。

    “就这么怕我跟你抢”他挑眉,“不过就是较之寻常人更有几分意思的漂亮女人罢了,你却盯得跟眼珠子似的,不觉得有些小题大做吗”

    姜临渊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茶,神情自若,语无波澜,“既然只是漂亮而已,那你又何必一而三再而四地提起呢”

    穆淮南桃花眼微眯,刷地又打开了折扇,轻轻扇动着,说的话却是顾左右而言其他,“我今天晚上可是花了八万两银子,难道还不能见一见海船厂真正的主事人吗连面都不愿意露,这可不是谈合作的诚意。”

    “那就不用谈了,区区八万两而已,我又不是拿不出。”姜临渊相当无赖,若不是虞翠不让他掺和,他怎么可能给心存不轨的穆淮南谈合作的机会。呵,说虞翠不过是个有点儿意思的漂亮女人,那有本事就别提,一晚上说了八次,当谁是蠢货呢

    若非海船厂关乎大晟海防军事,他又是有兵权在手的冠军侯,背后还有武安侯府,贸然插手海船厂,带来的后续反应是不可控的。皇帝都不能随心所欲,更何况他呢作为勋贵,钱权不可同一时间皆得,皆得的话就不只是勋贵了,勋贵的上面是什么呢

    穆淮南的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对于姜临渊话里暗含的挑衅充耳不闻,依旧自顾自的按自己的节奏走,“那就不谈钱的事儿了,直接谈人吧,我只有一个问题,你回答了我我就立马打道回府,之后的合作也绝不再多生事端。”

    “”姜临渊攥紧了手中的茶盏,“问完赶紧滚。”

    世上怎么会有穆淮南这么讨厌的人

    “呵。”穆淮南轻笑出声,姜临渊不爽他就高兴,不就是比他更早的认识吗,若是他先认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他语调轻缓,眼神却深幽。

    “朱砂,豆蔻,郁满,其实都是一个人吧她真正的名字叫虞翠。”

    金陵不知何时下起了雪,广陵郡王的马车离开群芳阁回府的时候,车辙在雪白的地上压出了两行深深的印记。

    虞翠拢了拢身上披着的金红羽缎斗篷,即使屋内燃着炭盆,可她的双手依旧冰凉一片,她站在窗户边,看着那辆朱轮华盖马车远去。

    “别看他,看我。”

    冰凉的双手落入温暖的像个小火炉的另一双大手里,瞬间驱散了冬日带来的寒意,虞翠回头,撞入了一片能够溺死人的深海。

    她粲然一笑,捣蛋地伸出右手去摸姜临渊的脸,姜临渊也不躲,任凭她将冰凉的手贴到他温暖的脖颈间,但生理反应无法控制,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怎么会这么冰幼时那次落水,到底给她的身体带来了多大的伤害

    他将自己的右手覆在虞翠的手上,眼里是只有虞翠能看到的悲伤,“水里是不是很冷”

    虞翠一怔,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姜临渊在说什么,她不自在地想把手抽回来,却被紧紧地攥住了。

    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被抱在了怀里,滚烫的热意从另一个人身上源源不断地传递到她的身上,心脏像是泡在热水里,冷到麻木的双手和双脚也被暖意熏软了指节,血液开始重新汩汩流动。

    她在他怀里仰头,眼睛粲然如星辰。

    “早就不冷了。”

    她踮起脚碰了碰姜临渊的唇,“别乱吃广陵郡王的飞醋了,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我最烦看不起女人的人了,广陵郡王看似对女子温柔体贴,实则只是把女人当做玩物,他压根就不知道平等这两个字怎么写,我是疯了才会喜欢上他。”

    “七万两买一条沙船以及未来鲸船的优先购买权,你知道我能从这笔生意里赚多少吗而且我也需要用这个诱饵将某个躲在阴暗地穴的老鼠钓出来,引蛇出洞得舍得下本钱,我不想担风险,那就只能让别人来担,等抓蛇的那一天,被我拖下水的人身份越高越好,他是我最完美的证人,也是挡在我前面的盾。”

    如果忠诚伯夫人真的是倭国细作,那她的娘家绝对会被犁平,忠诚伯府也会被翻来覆去的调查,甚至爵位不保,到那时就怕一些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豁出一切来弄死她。所以把穆淮南扯进来最好,欺软怕硬是人的本能,而且穆淮南是宗室郡王,如果是由他来当导火索,那朝廷那边的上心程度将会拉满,可比她一个普通女子检举有效率多了。

    姜临渊抱紧了她,“我也可以。”

    虞翠摇头,“我可舍不得。”

    不是看不起女人吗那就让他尝尝被女人设坑的快乐,而且也不算坑,他若是反应够快,这就是送上门来的大功劳,祸福相依,就看他自己能不能拿捏好分寸了,她可真是个善良的美女子呢嘻嘻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