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8章 第 78 章

作品:《公府长媳

    话题不知怎么转到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而那时不时投来的艳羡目光终于让宁晏如坐针毡。

    这种事最终又扯到了孩子身上,两位婶婶对着她肚子露出深深忧思。

    “你过门也快一年了,得加紧些。你可是咱们燕家长媳, 得生个大胖小子出来才行。”

    秦氏暗暗翘了翘嘴,这一处她比两个妯娌都强,嫁过来两月便诊出孕像,头一个生了国公府嫡长孙。

    可惜大家眼神依然没往她身上瞄, 都只顾盯着宁晏,褚氏道,“我那儿有方子, 当初琸哥儿媳妇就是吃了我方子生了个小子,回头我着人送与你。”

    宁晏可不会乱用方子, 只是也懒得与她们掰扯, 面上应下了,这会儿也感受到, 燕家人待她有了转变,经过近一年的磨合,大家总算接受了她身为燕家长媳的身份,如今坐在这容山堂, 时不时唠嗑几句,再也没了先前那种格格不入。

    徐氏又再三叮嘱了燕玥几句, 催着她离开, 燕玥不肯,闹闹羞羞非要用了晚膳才肯回去,徐氏只得依她,前院裴鑫陪着国公爷喝酒,大约猜到燕玥不会说他好话, 坐在前厅心里有几分发虚。

    后来不见徐氏遣人来说道,放心陪着媳妇回了府,夜里又试图与她温存一番,燕玥总算给了他一个好脸色,两个人顺顺利利同了一回房,燕玥尝到了一些滋味,回想婶婶的话,“你是武将出身吗”

    裴鑫咂摸片刻,京城的少男少女,均以五陵年少为时尚,喜欢温润体贴玉树临风的男子,像他这样武将出身的纨绔,并不太入她们的眼,便讨好了几分,“哪里,我父王虽是武将出身,我少时却是读书的,只是后来子承父业,才去营州任总兵。”

    燕玥上上下下扫了他几眼,虽说也算的是宽肩窄腰,与她兄长却不能比,难怪大家羡慕宁晏,她轻哼一声,不以为意道,“那你还得多扎扎马步,历练历练身子。”

    裴鑫一听差点从床榻弹跳而起,这是拐着弯说他不行

    刚刚要死要活的是谁

    是可忍,孰不可忍。

    裴鑫不想忍她大小姐脾气,这一夜宿去了书房,睡了片刻,实在不能容忍男性尊严受到挑衅,悄悄将后罩房的女人唤了来,愣是在这里寻到了痛快,才心满意足睡过去。

    裴鑫此事做的隐蔽,燕玥原本并不知晓,可谁叫程王府魑魅鬼魉多呢,大姑姐带着一家子寄居府上多年,二姑姐带着孩子和离在家,其余姑姐时不时回府打打秋风,更不消说底下几个小姑子。

    这些人的眼睛都盯着芙蓉苑,转背就把消息透露给了燕玥,燕玥气急败坏,闹着收拾了行囊回了娘家,徐氏等人正在厅堂喝茶,听到外头闹糟糟的,片刻见女儿一双眼哭得红肿,扑了过来,徐氏大感头疼,一问底细,也知裴鑫可恨,索性将女儿留在家里。

    那头程王妃得知此事,火冒三丈,一面敲打了搬弄是非的原配嫡女,一面将儿子从书房的软塌上给拽起,带着他来燕国公府请罪。

    双方好说歹说,最后劈头盖脸骂了裴鑫一顿,裴鑫忍气吞声将燕玥接回了府,这下他是老实了,但燕玥提出要管家,程王妃只得依她。

    冷嬷嬷劝了一路,“姑娘,程王府可不比咱们燕家,老王爷就小王爷一个儿子,这家产迟早都是您的,您急什么,且过两年安稳日子,先生下个嫡长子稳固地位,其余皆是水到渠成。”

    老王爷别的都不在乎,就在乎儿子,生了儿子就盼孙子,这一点徐氏早早就点明了冷嬷嬷,冷嬷嬷第一要务是看好小夫妻,尽早生个嫡长子。

    燕玥想起宁晏坐在议事厅,底下婆子大气不敢出的模样,顿觉十分威风,也想体会一把,根本不听劝,“这又不耽搁什么我早日学着点,将来也不会露怯。”便带着冷嬷嬷到了程王府的垂花厅,每日王府婆子都在此处听差。

    程王府与燕国公府不同,原配嫡女与继母那是水火不容,老程王整日夹在里头是左右为难,既然家产迟早是儿子的,家里那些琐碎的事女儿们想分一杯羹,也无可厚非,是以家里管事并非是铁桶一块,伙同各自主子占山为王。程王妃与继女们斗了那么多年,也只是强压一头而已。

    程王妃心里想,这个儿媳妇心高气傲,总不能回回有事往娘家跑,索性借着机会给燕玥一点苦头吃,好叫燕玥知道在这程王府站稳脚跟,得靠她这个婆婆,便大方让燕玥管家。

    燕玥心里想,自己婆母是亲婆母,她管家必定比宁晏顺利,于是学着宁晏那一套,先将事情分派下去,随后安排人在垂花厅督查,赏罚分明,又有冷嬷嬷在一旁帮衬,头一日像模像样。

    程王府养了一园子伶人,这一日下午不知因何事打了起来,管事的问燕玥如何处置,燕玥最不忿这一套,吩咐人将闹事的全部打发出去,管事的一惊,

    “这不好吧”

    话未说完,燕玥冷笑道,“我决定的事,哪有你顶嘴的份再啰嗦,将你也一道卖了。”管事的夹着尾巴把那两名青衣给卖了,老程王夜里回来用膳,总要听上一会儿小曲,一瞅不是寻常那两个得宠的青衣,问人哪去了,下人禀报说是被少夫人发卖了出去,老程王叫苦不迭,连忙将人又给追回来,要知道那两位青衣性子虽刁钻,可腔儿实在是百里挑一,程王舍不得。

    老程王不可能说燕玥的不是,但底下的管事却明白了,这位少夫人有些不灵清,于是私下趁着冷嬷嬷不在时去讨燕玥示下,这些管事的都是油条,三言两语问出了燕玥的底细,明白这位少夫人是个绣花枕头,管事的当着冷嬷嬷的面恭恭敬敬,背着冷嬷嬷对燕玥可谓是恭维讨好,马匹拍得燕玥浑身通泰,

    “少夫人年纪轻,却镇得住场子,那个冷嬷嬷也是事多,事事压在少夫人前头说话,少夫人性子好,换做我们姑奶奶,早把她斥开了。”

    燕玥也不喜欢冷嬷嬷跟个女学究似的处处要求她,被管事的追捧一顿,有些飘,不满冷嬷嬷抢了她风头,时不时把冷嬷嬷支使开,威风凛凛吩咐管事们,

    “事事都要问我,需要你们作甚我只看结果,日落之前事儿不办好,别回来。”

    这下好了,没两日,程王府鸡飞狗跳,管事的串通一气虚报账目,偷鸡摸狗之事层出不穷,嫡出四小姐的生辰宴按照庶出三小姐的生辰宴规格准备,四小姐气得去程王面前哭诉,当众责骂燕玥,

    “继室算什么,继室在原配面前跟妾有什么区别,弟妹不愧是妾室教出来的,连嫡庶有别的规矩都不懂。”一口气把程王妃与徐氏都给骂了。

    四小姐与大小姐是老程王原配发妻所生,平日在府中最是盛气凌人,得罪的人不少,有人为了对付她,便借燕玥之手拱火。

    燕玥是什么性子,岂会容忍有人侮辱自己母亲,当即将手中一杯热茶朝四小姐泼了去,四小姐始料不及被烫了个正着,尖叫一声,气不过朝燕玥扑过去,双方在用膳厅扭成一团,程王与裴鑫两父子扯都扯不开。

    燕玥脸上受了伤,下午便哭哭啼啼回了燕国公府闹着要和离。

    堪堪嫁过去没十日,回了三次娘家,一次比一次闹得凶,褚氏与葛氏两位老夫人早料到这种情况,每日准时到容山堂看热闹,前段时日,燕翎总算把燕琸的官职安排妥当,依着他的官龄履历报去吏部,派了大理寺六品员外郎之职,褚氏喜不自禁,日日遣媳妇郑氏去给宁晏问安,有好东西也都想着她,来之前顺道将宁晏捎来看好戏。

    宁晏原不想来,熟料郑氏与余氏一左一右将她架来,她坐在厅中勉强听了一嘴,得知燕玥把老程王钟爱的伶官给发卖出去也是服了,这丫头做事莽莽撞撞也不知学了谁。

    燕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神不甘地往宁晏方向瞄,

    “我就是学长嫂那般管家,抓大放小,赏罚分明,我们燕家的管事都服服帖帖的,他们程王府的怎么个个插科打诨,可见咱们燕家家风正,是程王府根底坏。”

    众人“”

    就是不肯承认自己不上道。

    宁晏咳了一声,无语地摇摇头。

    这时,国公爷不声不响迈了进来,背着手立在堂中道,

    “跟你长嫂比,你也不嫌自己寒碜回去乖乖跟你婆母认错,事事问过婆母主意,凭你那点脑子,想镇住人家,那是痴人说梦。”

    这话也就国公爷敢说,大家纷纷起身行礼。

    燕玥委屈巴巴不说话,闷了片刻嘀咕一句,“爹爹,我不想回去”

    国公爷早料到她这出,冷笑一声,抽出一根鞭子来,燕玥吓得四处闪躲,众人想笑又不敢笑,只见国公爷虎目横扫,鞭子在他手里跟条灵蛇似的,专往燕玥后背窜,

    “当初我与你母亲苦口婆心劝你,希望你少走点弯路,可人哪不吃一堑不长一智,我在军营尚且狠得下心,对你却再三优容,不想酿成大错,可知无论什么人,还是得丢去狼窝里才能成长,你再说一个不字,下次回娘家,休想门房开门。”

    燕玥那点本事哪是燕国公的对手,被抽了两鞭子,痛得眼冒金星,欲往徐氏身后躲,徐氏也对女儿忍无可忍,扶着丫鬟的手避开了,燕玥别的本事没有,鬼机灵还有一点,见宁晏稳稳当当立在那儿,忽然就往她身后罩去,拽住了宁晏的裙摆蹲在她身后,“爹爹,你别打了,打了我事小,伤了大嫂,大哥要寻你麻烦。”

    宁晏“”

    国公爷立在五步开外,扬起的鞭子顿住。

    只见宁晏利索地将裙摆从燕玥手里抽出,让开两步,

    “没事,您继续。”

    燕玥“”

    没多久,程王夫妇登门致歉,国公爷将燕玥赶了回去,徐氏悄悄拧起了燕玥的耳郭,耳提面命道,“你别拿自己跟你大嫂比,你婆母只你一个儿媳妇,自然是与你一条心,你婆母能在一众女眷中杀出重围,成为当时如日中天的程王妃,一定不简单,你回去,只管事事跟随你婆母左右,她一定护着你。”

    燕玥一步三回头上了马车,好歹没再闹着和离。

    因为程王夫妇到场,国公爷亲自送他们出门,宁晏也站在一旁,七月中旬的晚风已开始透着一丝凉意,晚霞被风晕开成一片火红的烧云,远远瞧着,仿佛要倾压下来。

    燕玥登车时,瞥见宁晏一袭月白长裙悠然玉立,忽然想起宁晏初嫁那一日,被兄长冷落,独自一人赶赴容山堂敬茶,而她呢,当时就坐在容山堂明间口无遮拦嘲讽宁晏的出身,现如今她在这里嘤嘤含泪,程王府里却坐着一堆嗤笑她的人。

    这叫因果报应吧。

    燕玥抹了泪,钻入马车,再也没掀开车帘往外望一眼。

    明宴楼新得了菜品,宁晏邀淳安公主出宫试菜,淳安遣人回绝了,一问才知前几日淳安洋洋洒洒写了一份长信给戚无忌,先与他道了谢,又诚恳与戚无忌道明拒绝的缘由,顺带从皇帝那儿提前把今年所有月例给支来,还了戚无忌的银子。

    淳安见识过戚无忌的手段,又担心出宫撞上他,干脆装缩头乌龟,此外,她写出那封信后,心里没由来的有些失落,干什么都不得劲,故而拒了宁晏所请。

    淳安不去,宁晏也少了兴致,转眼到了中元节,她又忙着给长公主与母亲做道场烧纸钱,燕翎前几日便去了宣府,十八这一日下午回京,一回来顾不上洗漱抱着宁晏只管亲,宁晏闻得他身上有酒气,将他推开,“刚回来就有功夫与人喝酒莫不是去酒楼里快活了才记得家里有个我吧。”

    燕翎格外爱听她吃醋,一本正经道,“若我真去了,你打算怎么着”

    宁晏没料到他这么说,一时不知怎么接茬,一双眸子水濛濛地看着他不说话。

    燕翎也不再逗她,起身往浴室去,一面走一面交待,“无忌心情不好,我陪他喝了两杯。”

    宁晏跟了进去,替他备好衣裳,扭头问他,“无忌公子是什么打算”

    燕翎褪去外衫往旁边一扔,随口道,“淳安本就不适合他,他该要娶一房温柔体贴的妻子”话未说完,意识到失言,连忙打住,扭头朝宁晏看来,果然瞧见宁晏拧着干净的帕子立在不远处,一双眸子清凌凌看着他,盛满了冷意。

    燕翎脱得只剩下一条垮裤,这会儿略有几分尴尬。

    “我不是那个意思”

    宁晏眼底的恼怒一闪而逝,很快平静下来,将帕子扔给他,转身离开了。

    燕翎懊恼不已,匆匆淋了个澡,追了出来,午后下了一场雨,月色淌了些水汽溜了进来,天色将暗不暗,宁晏没有点灯,独自一人坐在窗下的炕床,抱着膝盖不语。

    燕翎先摸到长几倒了一杯冷茶,灌了一口,来到她对面。

    “对不起,我失言”

    宁晏淡声问他,“那依你之见,淳安公主可以嫁给谁还是她谁也不配嫁,养几个男宠便可”

    燕翎正色道,“淳安性子骄纵惯了,只会给无忌捅娄子,无忌总不能日日跟在她身后替她收拾烂摊子,他有自己的抱负,不能被驸马的身份耽搁了。我着实不看好他们,但如果他们两情相悦,我无话可说,可现在不是无忌被拒绝了么我劝他放下,他把我赶出来了。”

    宁晏本来憋了一肚子气,听到最后一句,扑哧一声笑出来,“活该”

    燕翎好不容易回了家,恨不得跟妻子温存一番,认错认得很干脆。“是,我是活该,你别气了。”

    燕翎将她搂过来亲她,捉住她的红唇就啃了一下,宁晏贴着他温热的唇瓣错开一些,要说话,燕翎不给她机会,粘着她不放,宁晏被迫含糊不清道,“淳安公主是我最喜欢的人,你以后不许说她不好”

    燕翎闻言顿住了,眼神锐利看着她,“她是我表妹,我哪里会真的看轻她,但你把话说清楚,她是你最喜欢的人,那我呢”

    男人醋劲又犯了。

    宁晏半嗔半笑,“你们不一样”

    燕翎不依不饶,“若只剩一碗饭,你给谁吃”

    自然是给淳安吃,这话宁晏可不敢说,“你堂堂阁老纠缠这些,像话吗”

    燕翎从她回避的姿态已知答案。

    “若你与无忌一同落入水里,我肯定救你。”救了宁晏再去救戚无忌。

    想当初他因为戚无忌枉顾她的面子,如今却毫不犹豫选择她,宁晏露出感动的模样,纤纤素手按住他下唇,轻声笑道,“我不需要你救,我会凫水”

    燕翎“”

    但燕翎有的是法子折腾她,将她捉去床榻,明着是伺候,暗里是欺负,宁晏被他弄得出一身娇汗气喘吁吁,绵绵无力趴在那里求他袖手,燕翎不肯,手上动作不减,耳鬓厮磨问,

    “唤一声翎哥哥饶了你”

    最后床榻湿了一片他也没能得尝所愿。

    第二日天还没亮,宁晏迷迷糊糊醒了,头晕脑胀,略有些不舒服,推了推身侧的燕翎,锤了他几下,“让你闹,害我着了风寒”宁晏打了个喷嚏,乏力地靠在他背心,燕翎也很懊悔,连忙转过身将她抱着,“你今个儿哪里都别去,就在家里歇着,我去请太医”

    上午吃过药,午后睡了一觉,略微好转,醒来吃了一碗燕窝粥,听得如霜匆匆来报,说是萧夫人求见,宁晏大惊,萧夫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莫不是出事了,后来将人请进来,才知道刑部的事终究牵扯到了萧元朗身上,

    “他前程正好,偏生不知怎么招惹了王家,被人拖下水,他是什么性子,晏儿你是知道的,还请你求求世子,拜托周旋一下,万不能除了他的功名,那他这辈子就完了。”

    “人现在就关在都察院,昨日一夜没吃东西,也不知是何光景”萧夫人心力交瘁,泪如雨下,

    宁晏也知其中干系甚大,将萧夫人搀起,“姑母且回去,我就这去求世子。”

    萧夫人不敢耽搁她,连忙告辞,宁晏心头搁着事,身上的病气好了大半,思来想去,亲自下厨做了三道菜,提着食盒往官署区赶。

    云旭去江南收租子去了,换了许管家跟随,许管家护着她到了官署区对面的茶楼,连忙派人去给燕翎送信,燕翎听得宁晏来寻他,心中诧异,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寻他。

    她身子不好,这会儿来找他怕是有急事,推拒公务,赶到了对面的茶楼,推门而入,却见妻子罩着件银色披衫立在窗下,秀眉紧蹙,小脸一片煞白,再看桌案上搁着两个食盒,心生疑惑,“晏儿,你怎么来了”

    宁晏也不迟疑,开门见山道,“恰才我姑母来寻我,告诉我萧家表兄进了都察院的牢狱,想请你为表兄周旋,我不知案子详情,却也知表兄霁月风光,绝不是那等作奸犯科之人,莫不是里头有误会”

    又将其中一个食盒与一包袱推到他跟前,“能否烦请世子帮我将这些衣物捎给他,姑母怕他饿着冻着,心急如焚。”

    燕翎自诩是一位是非分明的丈夫,此刻心里也忍不住泛了一些酸意。

    宁晏身子不舒服,冒着细雨赶来官署区,就是为了给萧元朗求情。

    转念一想,萧元朗曾帮助过宁晏,宁晏这么做合情合理,若坐视不理反而不符合她行事作风,燕翎告诉自己,不能多想。

    他忍耐着心头的不快,看了身后的云卓一眼,如霜便将食盒和包袱全部递给云卓,宁晏使了个眼色,二人又一同退去了外头。

    宁晏又将另外一个食盒递给燕翎,

    “这是给你的”将他另一只手拉过来,二人双手交握在一处,宁晏小手软软地覆着他,来回摩挲着,试图将他全部包裹住,见燕翎神色冷沉,便知他不高兴,她弯唇笑了笑,鸦羽轻眨,踮着脚往他唇瓣印下一吻,小声哄道,“你难道乐意瞧见我欠旁人人情”

    不得不说,一句话,一个吻,轻而易举拂去了他心头的尘埃。

    上一回,她有难处寻到萧元朗,将他这位丈夫抛到九霄云外,这一回,将萧元朗视为“旁人”,让他这位丈夫替她还人情。亲疏立现。

    燕翎败下阵来,揉了揉眉心不觉苦笑,她一个轻飘飘的眼神,温柔的语调儿,他便舍不得拒绝,

    “行,你身子不舒服,快些回去,我去一趟都察院。”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