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9章 05 七色堇

作品:《人外让人怀崽了[合集]

    05

    女人的第六感惊人。

    尤其是像司小夏这么精明的律师, 有了怀疑的苗头后,再找出证据轻而易举。

    她只是闷头抽着烟,短短时间门,就抽完了两支。将烟屁股掐灭, 仔细放进纸巾里包好, 准备一会扔到外面去。

    司小夏扭头看到阳台上种植的多肉架和一盆七色堇。这世上没有真正的七色花, 这盆七色堇是因为林立轩知道她喜欢花,三年前特意买回来自己亲自用颜料涂抹。他告诉她, 七色堇的花语代表忠诚,象征着他对她的真心。

    如今看着这花, 她只觉得讽刺。

    司子濯很不可思议, “姐, 姐夫他跟谁”

    不怪他惊讶。

    司小夏和林立轩从校服到婚纱的浪漫爱情故事,在他们大学就很有名,至今还在学妹学弟中口口流传。

    最初是林立轩追求司小夏,他知道她喜欢花,在她的女生宿舍楼下摆放了999朵玫瑰花, 加上心形蜡烛。换到现在可能很土了, 但在当时那个年代,可是轰动了全校园。

    林立轩长相尚可, 身高又在一米八以上, 还会弹吉他。他站在玫瑰花堆中对司小夏唱情歌表白的神场面,引起了无数女生的尖叫,被拍成视频流到网络上爆红, 一度上了自媒体热搜。

    司子濯也听他人描述过这段视频。

    他姐红着眼眶飞奔下楼,一脸感动地接受了林立轩的表白。

    他们一个是英文系高材生,一个是司法系校花, 非常般配。

    其他大学情侣毕业季基本面临分手,而林立轩却向司小夏求婚了。两人一拿到毕业证就去民政局领证,羡煞旁人。

    结婚以后,林立轩更是对司小夏百依百顺。结婚五年,几乎从未吵过架。

    身边的朋友,包括司子濯都以为他们是真爱。

    然而却没想到,林立轩有一天会出轨。

    司小夏语气平静道“他的大学师妹,如今和他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上周他们去外地出差,我一个朋友给我发了他们一起吃饭的照片,姿态很亲密。当时我只是怀疑,后来请私家侦探调查,已经确认他们开过房了。”

    司子濯紧咬了咬后槽牙,前所未有地感到愤怒“林立轩他太过分了”

    他听到姐姐这番话真的脑袋一嗡,就想撸起袖子冲出去把那男的打一顿。

    “林立轩现在在公司对不对”

    “别。”司小夏连忙拦住他,道“子濯,你一向不是这么冲动的人。”

    “都这种时候了还冲不冲动”想到姐姐受的委屈,司子濯目眦欲裂,又懊悔又恼恨,心中乱作一团。是了,他只是个瞎子。可即便如此,作为姐姐唯一的亲人,这种时刻也必须要挺身而出。“我要让那家伙知道,我们司家不是好欺负的。”他怨愤道。

    “你先听我说完,我准备离婚。但是我必须要考虑到嘉可的抚养权,以及财产分割这些问题。家里有房子、车还有存款,我不能便宜了这个渣男。最起码也要让这家伙净身出户”司小夏说话时掷地有声,这是她曾经作为一名律师的底气。

    林立轩还有点小聪明。没用自己的身份证,用女方的入住。但在这些小伎俩在私家侦探的调查下无所遁形。

    司小夏以前当律师时主打的是刑事案件,但她有个师哥,特别擅长打离婚官司。

    这个侦探就是他介绍给她的,很厉害,甚至搞到了厚厚一沓的床照,还有不雅视频。

    司子濯听到这里微松了口气,道“那有了这些证据,姐你应该能打赢官司吧”

    “不一定。”司小夏面色凝重,“现在问题就出在这里。我前几天发现,林立轩他早就开始合法转移婚内财产了。”

    司子濯闻言更生气了。

    “姐,这家伙早有准备想跟你离婚了。”

    司小夏自嘲地笑了笑,“是啊。”

    笑着笑着,眼角不自觉流出泪。胃里也翻江倒海,像是恶心得能吐出来。

    她就算性格再怎么坚强,可终归还是个女人。也是到现在,司小夏才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曾经有多恋爱脑。她打官司时的警觉利落,在林立轩的甜言蜜语前就统统魔怔了。她的理智,她的精明,坠入他用毒药包装的陷阱,居然如同傻白甜一样被骗了五年。

    有一次出轨就有一万次。司小夏不知道在此之前,林立轩是不是也做过同样的事。但这不妨碍她怀疑他,在内心用道德狠狠鞭笞他。她一得知此事就去医院做了体检,万幸没有染上病。

    她甚至开始质疑,觉得这五年的婚姻,和大学三年恋爱经历不过是一场笑话。

    当人的固有世界观被打破后,信仰也会随之一点点崩塌。

    司子濯“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你要跟他摊牌吗”

    司子濯已经想好了,等司小夏和林立轩开诚布公后,他就雇人去把林立轩打一顿。

    虽然他外表看着文文弱弱的,但是在关乎家人的事上毫不手软。

    司小夏摇头,“暂时先不。我要先打听到他的财产都转移到哪里去了。”

    “好。”司子濯想了想说“姐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尽快开口。”

    “我们小子濯也长大啦。”司小夏抬手揉了揉他的头,擦干眼泪笑道“先不说我了,说说你那个新认识的男朋友吧。”她语气着重咬在了“男朋友”这三个字上。

    司子濯脸有点红,解释道“姐,我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

    司小夏“哎,这个关系是可以递进的嘛。”

    司子濯小声说“不过,他有表露出是在跟我约会。”

    “真的”司小夏来了兴趣,挑眉道“你们要好好发展呀。”

    司子濯“嗯”了声,又想起什么似的,道“姐,那天情人节林立轩买花没给我钱。”

    司小夏问“多少钱”

    “一束99朵的玫瑰花,市价599元。他当时还想用结婚证打折来着,我以为是送给你的,就给他免了”司子濯道。

    “哼。”司小夏冷笑了一声,“他真是死到头都改不了抠门。”

    林立轩是小县城家庭出身,虽然如今已经年薪百万了,日常作风依旧很节俭。比如,出门必带保温杯,从来不买外面的矿泉水。吃饭肯定会向餐厅索要停车小票,发票等跟单位报销。有团购都会用团购,饭店餐巾纸要钱的话宁愿走路回车里拿。平时如果司小夏信用卡花他多超了,他第二个月肯定是会说她的。

    不过那时司小夏还沉溺于他画的饼中,以为他是经济适用男,他的节省都是为了他们这个小家,平时很少花他钱。毕竟她自己也不缺钱。

    这不提还好,一提,她更觉得以前和林立轩谈恋爱的自己是脑子进了水。

    司小夏说她这边的事她自己会处理,叫司子濯暂时先别管。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去找林立轩,免得打草惊蛇。

    司子濯虽然放心不下,但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关于离婚官司的事,他确实一窍不通,并不能给姐姐帮上忙。

    回到花店,荼罗注意到他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

    司子濯拿起花壶给曼陀罗花浇水,不自觉浇太多了,他也浑然未觉。

    此时店里没人。他向花自言自语般地倾诉“荼罗,怎么办,我姐的丈夫出轨了,她现在要处理离婚的事情”

    荼罗饶有兴趣地竖起花瓣,打算倾听后续。

    然而司子濯并未再讲姐姐的事,只是深深叹了口气,内疚道“我感觉我很坏。姐姐为这件事忙得焦头烂额,我心里却在期待什么时候能和陀正豪下次见面。”

    荼罗垂下花蕾静静打量着他,像在评估一件物品。花朵的目光流连于人类白皙清隽的脸蛋,并顺着脖颈下沿,下探,如x光扫射着人类,不禁泛起一丝兴味。

    奇怪的是,荼罗发现自己对司子濯很感兴趣。

    大概是由于花期将近,播种的季节快到了。

    季节更替,万物生。

    不仅是动物,植物也受自然繁衍的规则所控制。很多植物存活的意义,就是开花、结果,而后迎来死亡。

    曼陀罗在快到繁殖的时候,会释放强烈的欲望信号,吸引蜜蜂前来采蜜,进行授粉,完成雌花和雄花的交配,随之果实成熟,再插入土壤中进行播种。

    不过春去秋来,一年过去,荼罗已是一株完全性成熟的曼陀罗花,却还从未结过果。

    它能觉察到,自己身体似乎存在某种本能的缺陷。也许需要借助外物的力量。

    司子濯,就是荼罗挑中的一个承载“容器”。

    荼罗听到花店人类语气温柔地说“希望今年你可以顺利结果。”

    它躁炙的心愈发蠢蠢欲动,于是试探性地伸出了一片枝叶。

    司子濯一边小心翼翼地浇灌着自己养大的曼陀罗花,却没注意到自己也在不知不觉被浇灌。

    于是,这一天,他的身体里被播进了恶劣曼陀罗的种子。

    夜深人静时,花店门外总是会徘徊几只行迹诡谲的幽灵。

    但任凭它们再渴望,也无法入内。

    司小夏当时买这个铺子时,林立轩特意请过一位风水师傅来看过。对方说这个店址地理风水很好,土火相生,天然的聚宝盆。但唯独一点,它背靠鬼门关。据说前方大学城早在民国时期是个乱葬岗,冤魂怨鬼无数。而这家花店门面,恰恰就处于这个鬼场的灵“眼”上。

    若是平常还好,要是遇到中元节这样百鬼夜行的日子,一发不可收拾,后果不堪设想。

    司家姐弟俩都是无神论者。

    任凭风水师说得天花乱坠,他们也无动于衷。司小夏看中了这个漂亮的花园院子,再加上原卖主愿意打七折价,她便一意孤行要买下。

    只是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最终还是在风水师的推销下买了一个符箓和镜牌,挂在院子木门上方。风水师说,这样可以有效抵挡恶鬼入侵。如果哪天镜子碎裂,或者符箓不小心飘落,一定要来找他再重制一份挂上去。

    他千叮咛万嘱咐,司小夏却没当回事,只觉得是神棍骗钱的招数。

    时至今日,符箓已经泛黄陈旧,上面的朱砂模糊。而且司小夏怕它吓到顾客,在外面还糊了一张韩式海报贴纸。镜牌也裂开了一条缝隙。灵气散溢,似乎给了周围萦绕的鬼魂们可趁之机。

    然而还是没有鬼魂胆敢上前,反倒远远避开。

    因为它们都知道,这家花店存在远比符箓和杀鬼镜更可怕的东西。

    荼罗是可以看见鬼魂的。

    作为佛教御花,曼陀罗花天生就有通灵之能。

    在花店待久了,荼罗也晓得鬼魂无法入内一事。

    但偶尔,傍晚时分也会有一些没有坏心,诚心想买花的漏网之鱼踏入,比如胥正豪。

    以前司子濯也接待过不少这样的“客人”。

    他收到的冥币,都来自这些客人之手。

    只是那时荼罗还没有获得神秘卡牌,就算知道诡异之处也无法提醒他。

    午夜时分。

    惨白如骨的月光流泻一地。

    胥正豪高高坐在院墙上,眺望着外面游荡的幽魂。

    他不禁庆幸荼罗给了自己这份工作。

    否则自己现在也会是外面游荡的幽魂行列之一。

    “呼呼噜噜噜噜”胥正豪回头看了眼趴在狗窝中睡得正香甜的拉布拉多,有些纳闷道“不是说狗大晚上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会叫吗我怎么从来没见它叫过”

    荼罗说“向日葵是哑巴。”

    “啊”

    胥正豪寻思这一人一狗咋这么可怜,一个看不见,一个说不了话。

    荼罗“它受过专业训练,平常很少叫。”

    “哦”胥正豪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敢情是自己误会了。

    干完活,大抵是觉得有些无聊,胥正豪问荼罗自己能不能出去玩一会。

    荼罗“又去找你那相好”

    黑夜中他并不能看见它的眼睛,却感觉曼陀罗冰冷的注视无处不在。

    胥正豪忙摇头,“没有,都这么晚了,人家肯定也睡了。”

    荼罗懒洋洋道“你去呗,我又不限制你的鬼生自由。”

    “谢,谢谢哥。”胥正豪挺不好意思的。但对他这个年纪的男孩来说,正是爱玩的年纪。每日困于这方小小的花店,无异于被囚禁的酷刑。

    荼罗抬起花枝,在他眉宇间门打入一个属于曼陀罗的印记。

    “你小心点,别给黑白给抓走了。”

    胥正豪“哥你还知道他们啊”

    荼罗“他们以前来过店里买葬花,同时也抓过在路边游荡的孤魂。”

    胥正豪闻言不禁打了个冷战,悄悄缩回迈出去的一条腿。

    “要不我还是待店里吧。”

    “无妨。”荼罗不咸不淡道“有了我的印记,对方应该不会贸然抓你。”

    胥正豪咽了口口水,“哥,我问你个问题。”

    荼罗“嗯”

    胥正豪小心翼翼道“您莫非是什么地府大佬转世吗”

    “你见过哪个大佬转生成一株花的”荼罗瞥了他一眼。

    胥正豪嘿嘿笑了一下,说“您啊。”

    荼罗“别废话,滚吧。”

    胥正豪被一股无形的力道踹出了门。

    他摔倒在地,拍了拍屁股站起身,回身望了眼黑黝黝的院门,这才迈开步离开。

    他虽然年纪小,但也能感受出荼罗的特别之处。

    说好的建国以后不能成精呢这株一年生的花不光快成精,已经要成仙了

    在他看来,荼罗就算不是小说里写的大佬转世,也一定不是什么普通的精怪。

    雨后的夜里,水雾沁凉。

    月光如水。

    二楼卧室窗户微敞着。

    滴,答。一滴露水落在窗台外的那朵紫色曼陀罗花上。

    已经过去快一周了,在风吹日晒下,它仍保持着鲜活美丽的原样,花瓣依旧娇艳欲滴。

    假如司子濯双目能看见,大概会为它的生命力感到惊叹。

    而此时,他正闭着眼,呼吸均匀地侧躺在床铺上睡觉。

    他形状优美的耳廓里塞着软黄色耳塞。因为在花店跟小时候在孤儿院一样总是在半夜听到一些奇怪声音,司子濯便干脆戴着耳塞入眠。

    他睡得很沉,像是迷失在颠倒的暗夜里。

    风轻轻吹过树梢,发出簌簌的声响,如同松鼠在树枝间门走动。

    沙沙,沙沙。

    一根拔长的绿色藤蔓,缓缓从窗台探入。它的阴影投射在屋内,粗大壮硕的长条形状在天花板显露无疑。原顶尖尖的像来自地狱的蘑菇,后面却蜿蜒妖娆,似青蛇般扭动着。

    沙沙,沙沙。

    它在向床铺上的人类靠近。

    而沉睡的人类对自己即将面临的危险还一无所知。

    藤蔓沿着地板,轻盈地钻入了大床的薄被里。

    被子鼓起一个凸的形状,像是多了个人,又像是长出了巨型疙瘩。它隐藏在黑暗里,藏在温热的被褥里,卷起粗韧的枝叶。

    司子濯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他浑身蜷缩成虾米般的弓形,额上沁出汗。他战栗着,翻滚着,像个溺水的孩童,哭喊着想要求救。然而却是徒劳。

    有什么东西,什么冰凉的东西。

    他感到自己做了场噩梦。

    好热。像一口锅。他成了蒸笼上的包子。

    他明明躺在床上好端端地睡觉,却倏地感到一股微妙的电流抚过心脏。

    昏暗的篝火在婆罗门暗夜的丛林里汹汹燃烧,照亮了他的半边脸,一时明一时灭。仔细一看,却是妩媚和欢愉的。像枝头熟透了的红丹毛果实,透着与清秀外表截然不同的一股糜艳风情。

    他双目紧闭,如黑鸦长长的睫毛却颤动着,从眼角侧滑下两滴晶莹的泪珠。

    藤蔓像动物伸出的湿冷长舌忽的卷走了他的泪。“别哭了。”不知是什么东西含混地说道。朦涟中,司子濯下意识伸出手想要祈求。

    “求,求求你了放过我”司子濯有些清醒了。虽然对方没有实质性的触碰,但是那种源自灵魂的战栗让人想要逃离水蔓延过他的脚踝,恐惧本能令他往床下爬去。可就在他仓皇即将滚下床檐的那一刻,那未知的庞然大物又卷住他的灵魂,将他狠狠拖了回来。

    “盖,被子。会着凉的。”如同源自地狱深渊的声音沙哑地说道。

    一只手,抓紧了床单,又徒劳地松开。留下皱巴巴的痕迹。

    恍惚间门,司子濯似乎闻到了清幽的曼陀罗气味。

    这股熟悉的安定感令他不再恐惧。“荼罗,是你吗”他迟疑着问。

    它慢吞吞地爬进了他怀里。

    窗外,曼陀罗在午夜轻轻张开紫色花瓣,优雅地盛放着。

    风掠过,花香逼人。

    次日司子濯醒来,满脸通红。

    他居然做了一个关于荼罗的噩梦太可怕了

    虽然知道春天,万物复苏是大自然的规律,可他还是忍不住感到一阵囧迫。

    最起码,也应该梦到人吧。

    假如他能看见,也许就能发现皱巴巴床单的异常之处。

    周末,花店几乎从早忙到晚。

    荼罗刚饱餐过一顿,餍足地扎根于泥土间门沐浴阳光,不时看着人类来来回回奔波。

    日升,日落。

    一天又这样过去了。

    叮。

    风铃声再响起。

    荼罗看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推开院门。

    昏黄灯光下,他没有影子。

    “您好,您想要什么花”两名兼职生已经下班,正在收拾东西的司子濯闻声迎了过来。

    西装男问“你们店里有彼岸花吗或者罂粟。”

    司子濯皱眉道“这些花,正常花店都不会有的。”

    西装男打量了一番院子,目光落在角落里紫色曼陀罗时亮了起来。

    “你们这有种曼陀罗啊。有没有黑色品种的”

    司子濯感到他似乎不怀好意,语气变得冷淡下来“没有。先生,我们这里是精品花店,不是稀有品种的花卉市场。如果你不想买花的话,请离开。我们要关店了。”

    “抱歉抱歉。”大抵是觉得领口太紧,西装男扯了下领带说“其实我是想来买菊花的。”

    菊花店里有一些库存,但是不多。

    毕竟在大众眼里往往只有参加葬礼才会送这种花,不吉利。

    司子濯去里头收拾了一束出来,结果发现西装男给塞的又是假币,当即冷下脸“先生,你再不走我要报警了”

    “什么态度”西装男只得悻悻离开。

    但他才踏出店门,便被一道身影给拦住了。

    “你想买花”

    在对方绝美妖异,紫光流转的眼眸下,西装男情不自禁地点了下头。“对,对”

    黑暗中,慢悠悠的低醇男声,似乎带着无法言说的勾魂诱惑力“那,要不要与我做一场交易”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