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6章 第 76 章
作品:《八零歌舞团C位美人》 第七十六章 “你没气我, 你只伤我”
在学校乖乖上课,遇到陆淮安的事,总让人感觉不是真实发生的。
她很快就平复了心绪, 继续按部就班地学习, 穿梭在宿舍食堂排练室,三点一线,非常有规律。
直到三天后的下午,隔壁宿舍的同学跑过来说“明珠,有人在下面等你。”
陈明珠的直觉上应该是他。
但还是问了句“谁啊”
“一个很高很帅的男的,他说你懂。”
“我不懂。”陈明珠郁闷道。
那位同学笑着说“肯定是你的追求者啦,还用问么”
宿舍的人听毕,全都涌起了好奇心,决定也一起下楼,去看看江婷口中的高贵帅哥。
陈明珠无语至极, 但是仔细想了想, 掏出钥匙打开了自己的私人储物箱, 翻出两样东西, 装在包包里, 这才下楼。
此时, 楼下,江婷率先一步发现陆淮安。
江婷是个社牛, 很会来事儿, 笑眯眯地开口就是“陆老师, 来找我们小珠么”
与此同时,宿舍几个舍友也一眼看见陆淮安,见他身高、身型、容颜、气质堪称完美,全部集体投降, 纷纷倒戈。
江婷还特别热情地说“陆老师,我们几个都是明珠的舍友,你要不要上去坐会儿啊跟宿管阿姨知会一声就行。”
陆淮安笑了笑,说道“别叫老师,把我叫老了不说,还显得有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我叫陆淮安,叫我名字就行,叫陆哥淮安哥也可以,当然,你们称呼我明珠家属更好。”
什么明珠家属彼时陈明珠刚好走出来,听见这话,真想一脚踹飞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
她的脸黑了黑,无语地说道“别瞎扯,我没你这样的家属。”
他目光深深地看过来,自顾自地笑着说“反正是个称呼,她们叫着亲切,我听着舒服,没什么不好。”
陈明珠瞪了他一眼。
他没有再说说称呼的事,而是对那几个花痴说道“下回有空再请你们吃饭,今天实在有些赶。”
江婷“好哦,我们等着呢”
陈明珠哼了一声“你还挺会收买人心。”
他毫不知耻地懒洋洋说“追求女孩子不都这样,先收买她身边的人。”
陈明珠真的有种瞎眼的感觉,这人还能更不要脸吗
她没有说话,收了一下表情,只往前走。
陆淮安跟在后边,扯了个笑,“走这么快,是觉得我带不出去么”他慢悠悠地跟着,“还是生怕我被更多的人看见。”
“肚子饿么,我请你吃饭。”陈明珠直截了当地说。
“这么大方。”他有些得意,“真不枉我百忙之中过来一趟。”他的步子大了一些,与她并齐。
“吃食堂么”
“去外面。”
“都行,你请什么,我就吃什么,我很好养活的。”
陈明珠真觉得他好像赖皮了起来,一副“你得养着我”的不要脸姿态。
怎么就赖皮起来了呢
之前那样酷,那样拽。
或者那样深情,那样温柔。
不,他一向都有赖皮的一面,只是很少对她用。也不对,之前也经常用,是她当时根本不讨厌他的赖皮,甚至很喜欢。
也好,跟赖皮说话,反而轻松许多。
陈明珠瞥了他一眼,实话实说“我们碰面的前一天傍晚,我看到你了。”
他懒散的神情才收敛了一下。
低低地“啊”了一声,不以为意地说“那天刚来北京,第二天要去清华建筑学院参加一个项目研讨会。”
“刚过来,坐着公交车瞎转,不知不觉就经过了你学校,便下了车看了看。”
陈明珠问“进学校了么”
他淡淡地摇头。
“怎么不进去逛逛”
“你们学校太小了,”他接着很臭屁地说,“我进去的话,怕引起哄动。”
陈明珠“你要点脸,说得我们学校好像没帅哥了。”
“从你舍友的反应来看,我觉得我还是挺有脸面的。”
陈明珠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你。”
“其实我之前也来过。”他毫不遮掩,“从来没有进去过。”
陈明珠顿住,挑衅似的问“不敢见我”
他轻轻地呵了一声,问“听过这句诗么”
“什么”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陈明珠“”
一听就有点儿受不了,她懂他的意思。当时他们两个人一直没有联系,各自有了什么变化,虽然很想知道,却又不敢去打听。更不敢贸然出现在对方面前。
要不是意外看到他在报刊亭出现,看见他夹着烟,发觉他也好似成熟与沧桑了她也不知道会怎么逐渐打破他们的冰壁。
“你昨天停了多久”
“当时只在门外远远地望了一眼,就去坐公交了。你看到我时,我在哪里”
陈明珠低垂了一下头“在报刊亭买报纸,手里夹了根烟。”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当时觉得烦闷来着,就抽了根烟。”
“你”陈明珠感觉一进入沉重话题,就还是怀念他赖皮的样子,“这几年抽得凶么”
陆淮安笑了笑,“想到你的时候,差不多会来一根。”说着忽然停下了脚步,平静地注视着她,“你希望我抽得凶还是不凶”
“”陈明珠对上他一如往昔的深深眼神,有些后悔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
心里默默地想了想,觉得算了,你还是回归成赖皮吧那样,等下那些话,她更容易说得出口一些。
见她保持了沉默,陆淮安没有追问,只是很自然地抬手,顺了一下她的头发,喃喃道“头发好像比三年前短了一些。”
三年前她的头发是很长的,后来读高三,就剪短了。跳舞的缘故,需要一定长度的头发方便做造型,所以也不敢剪太短,每年修一修。
“三年前太长了,很难打理,吹头发都要花很久。”
他抿了抿唇角,自言自语一般说“要是嫌麻烦,以后,我来帮你吹。”
“”
这种近乎承诺的话,即便知道未必能做到,可是听起来就是入心。
陈明珠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动了。
可是
陈明珠刚进入感动模式,他就不正经起来。
“当然,交给专业的人士打理更好。”他突然笑道,随后又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嘴角流露几许玩味,“我的时间,可以跟你做些别的。”
那个“做”字,还故意说成重音。
这就过于生草了
即使是撩人也撩出个一波三折、高低起伏来。
陈明珠感觉自己根本不是这个狗男人的对手。
于是脸一沉“还要不要吃饭了”
拔腿朝前行去。
他跟步上来,“吃啊,怎么说也是你请我吃饭,哪有不占你便宜的道理。”
“”
他们两人都不挑食,也没有格外喜欢吃的菜肴,所以随意地点了几样常见的菜。吃饭的时候,陈明珠不想说太多话,只顾埋头吃。
他看着她,忽然发笑。
看得让人莫名其妙,没好气地问“干吗”
“觉得你好像怕我把菜吃完似的,吃那么快。”他说着,十分闲散地往她碗里夹了一些菜,“我又不跟你抢。”
“”
跟这人在一起仅仅一小时,那些肉眼可见,亲耳可闻的暧昧就漂浮在四周,一点一点消磨掉原有的意志。
于是放出狠话“好好珍惜这一餐吧,这是我请你的最后一餐。”
他先是一愣,随后说“最后一餐么,也对,以后都该由我来买单。”
陈明珠就知道,她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不管说什么,他都能化解于无形,甚至还升华一下二人的关系。
就,太特么不要脸了
吃过饭,陈明珠让服务员把盘子碗筷都撤走,随后点了两杯茶水。
他有些不解起来“还有饭后茶点时间呐你这最后的晚餐,安排得可真周到。”
陈明珠决定不再给他摆脸色,因为她发现越是摆脸色,他越兴奋,好像一切都正中她下怀似的。于是她转而拉起嘴角,微笑开来,语气也漫不经心。
“谈谈呗。”
果然,一瞬间,陆淮安的脸容变了变,心里好像升起了某种警戒。
有点儿故作镇定,才道“你说,我听着的。”
不想说太多伤人的话,陈明珠更喜欢用实际行动表达。
她翻开包包,把那两样东西拿了出来。
一张存折,还有被他调包的那枚印章。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把这两样东西放进来的。那时候谢妈妈刚走,陆淮安担心她一个人住在屋子里会害怕,也担心她一个人独处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事,便把她拉去他家暂住了几天。
他自己则带着陆枫、陆杨睡在客厅的折叠的床式沙发上,每天晚上睡觉时挂一方大蚊帐。
由于沙发完全摊开后非常大,陆枫、陆杨还感觉很有趣,每晚睡前都在床上闹腾,时不时听见陆淮安炸毛的声音。
谢家晚辈要清点遗物,陈明珠便把自己重要的随身物品都带到了陆家。
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陆淮安悄悄地把存折塞到了她的行李中,并且,还把她跟他的印章调了个包。
现在,她拿的印章是“安之若素”,自己的那枚“掌上明珠”,则在他手中。
陈明珠把印章横放在存折上面,摆在桌上,顺着桌子推至他眼前。
“这些东西,都是你的,我得还给你。”
他的脸由某种期待、故作轻松,逐渐变得凝固起来。
犀利的眼神瞥了一眼桌上的那两样东西,也没有伸手去翻,只是沉默地盯着。
“那些钱,我没有用上。”
“还有那枚印章,现在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陈明珠十分冷静地说。
但是冷静完毕,莫名有些不忍。
她这是往他身上扎刀子的行为啊。
存折或者尚在接受范围之内,毕竟涉及到钱的事儿,感情和金钱得两说。但是归还印章起初她翻到他的印章的时候,还有些不解,后来自己的印章不见了,这才反应过来,他对换了。
有种交换信物,交换真心的意味。
现在她把他的心正式还回去,这比起不告而别更伤人。
之前他好像预料了所有最坏的结果,提前做好了心理建设,因此什么问题出现在面前,都面不改色。
一如既往地淡定、玩味,用不正经的言语化解。
这会儿,他完全没有预料到她会归还这两样东西,因此脸容表情一直处在凝滞状态,
良久,伴随他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低哑的声音问道“什么意思”
陈明珠嗓子渐渐发干,若无其事解释起来“我之前有存一些钱,而且你给的压岁钱,我也收下了,后来有拿助学金、奖学金,所以这几年还有节余”
“我说印章”他像是忍无可忍,声音提高了一些,拳头还握了握,指关节处泛起青白。
吓得陈明珠心头一跳。
头一回听见他用这样凶的语气说话。
也头一回看见他在极力忍耐。
陈明珠咬了咬唇,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道“那本来是你的印章。。”
他瞥向她,没有说话,继续沉默,脸色有些阴沉,看上去有几分骇人。
似乎大脑在急速转动,思考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呼吸也变得深了起来。
良久,他沉出一口气。
“你怕什么”他大概是思考清楚了,冷静问。
这话直击内心深处。
问得真他妈好,仿佛洞穿了她的灵魂。
一眼就看出来,她做这些事情,才不是真的放下了,而是出于害怕。
“我”陈明珠嗫嚅起来,她答不出口。
对方却已经松快下来,伸手拿着杯子,抿了一口茶水。
随后,把杯子搁在桌上,一只手抽走存折,一只手推着印章至陈明珠的杯子边。
“存折我拿走了,最近的确需要一笔资金。”翻了翻,漫不经心点着头说,“这算我当时的老婆本,还挺多的。”
“至于印章。”他轻轻呵了一声,“你要是真不想要,就砸碎了。”
说罢,直勾勾地盯看着陈明珠,眉梢忽而一挑,带着几许轻佻说“你觉得砸碎了它还能拼凑好,你就砸。”
陈明珠心里一揪。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说印章,实际上是在说你觉得砸碎了我的心还能拼凑好,你就砸。
“我没有想要砸碎它。”陈明珠鼓足勇气说道,“我只是不想让它跟着我,我想要心无旁骛地做些事情。”
言下之意你别来烦我,我想静静。
他冷笑了一声,继而笑得更开了一些。
什么意思啊,他居然笑。
“你多大了”
陈明珠抬眼看他,怎么突然问年龄。
他自问自答“二十了都,法定结婚的年龄了。”
“”怎么还提这个。
他好像还有些得意,之前的阴沉骇人一扫而空。
“这么大个人了,反而学不会一心两用了”
“”
“你放心,这段时间我不会打扰你,我忙着呢。等我忙完”他的眼神柔和起来,看着她,说道,“你也不必一心两用,你可以两心一用。”
两心一用什么意思她听不明白,也不想问。
但是他说的不会打扰。
应该是真的。
接下来她要参加一个很重要的比赛,需要完全清静下来去创作、练习。
天已经擦黑,4月里风是温暖的,柔柔掠过脸庞。
回去的路上,他心有余悸,“真险,差点儿就要被我捏碎了。”随后自嘲又抱怨地说,“我原本多冷静的人,也能被你气到这份上。”
陈明珠“关我什么事,我又没气你。”
“嗯,你没气我,你只伤我。”
“”
走回校门口,陈明珠说“就送到这里吧,我自己回去。”
他点点头,没有旁的多余动作,只是在她转身的一瞬,叫了声“喂”
陈明珠顿住脚步,不解地回看向他。
“”
夜色中,他只淡淡地笑“你只要记得,我还在追你就好。”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