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9章 第 79 章

作品:《同时在三本书当炮灰男配后

    就在二十米远处。

    一个长相清丽, 美到男女莫辨之人,正半卧在草垛中的席榻之上,柔弱无依地从面前的大婶手中接过一碗热米汤, 一双勾人心魄的桃花眼眼尾泛红, 嗓音雌雄莫辨、楚楚可怜“多谢婶婶。”

    大婶叹了口气“别跟大娘客气,快喝吧。这贼老天, 真是造化弄人。难为你一个小女娘, 大老远从白泽洲跑来寻亲,哪知远方亲戚也遭了祸,孤身一人流落至此。”

    “她”捧着碗,小口小口地抿着,哪怕饿极了也不狼吞虎咽。

    嫣红的舌尖伸出, 周围不少人都看得眼热不已,刹时多出好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

    这里是流民营,最不用遵守的, 便是礼义廉耻、道德律法。

    这样一个美貌柔弱的女子,父母双亡,亲戚离散, 孤身一人流落到陌生的城都,连个依靠也没有

    太容易激起人性深处的险恶了。

    “她”小口喝完热米汤, 把碗还给大娘,好似对周围那些不怀好意的视线丝毫未觉,懵懂道“谢谢婶婶。”

    大婶心里叹了口气,叮嘱了她两句不要落单,晚上一人不要乱跑, 便离开了。

    江宴秋“”

    好你个大魔, 好你个师玄琴。

    怎么还s柔弱女装大佬上瘾了呢。

    看他那眼珠子骨碌一转的样子, 江宴秋不用猜都知道,这家伙不知道又在谋算些什么,一肚子坏水呢。

    正好,几乎同一时间,对方也不甚在意地朝他们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

    然后惊讶地瞪大了眼珠子,微唇轻启。

    江宴秋“”

    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那皮囊美艳内里腹黑的大魔惊叫出声

    “表哥你怎么会在此处”

    “表哥小仙师”

    师玄琴笑嘻嘻道。

    江宴秋一脸黑线地挥开他不安分的爪子“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哈。”

    师玄琴遗憾地收回手。

    小仙师的脸这么软。

    还想摸摸看是什么滋味呢。

    就在半个时辰前,师玄琴石破天惊的那一句“表哥”,把江宴秋本人都差点喊得脚底打滑。

    霎时间,投向江宴秋的惊诧目光简直能把他的衣服灼出个洞来。

    不过这一看

    众多目光顿时微妙了不少。

    这俩人能是表兄妹,也并非没有可能。

    至少论姿色是这样的。

    江宴秋今日来打探消息,虽然为了低调行事,穿着十分简便。可即使这样,在人均衣衫褴褛、破破烂烂的流民营,格外惹眼。

    但他乌发雪肤,鬓角的碎发在风中微微拂动,叠起的外衣卷搭在手肘边,自有一派掩不住的矜贵风流的少年意气,一看就绝非常人。

    至于他身旁那人,一袭白衣胜雪,气质极冷极淡,周身如有寒芒简直大写的“不好惹”。

    见此情景,原先看向师玄琴的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也顿时收敛了。

    师玄琴那一声“表哥”,喊得可谓是柔肠寸断,千回百转,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仿佛江宴秋真是他失散多年的亲人,像是话本子里演的那样,背后闪着光晕从天而降,救沦落尘泥的“表妹”于水火,从此成就一段佳话。

    “表哥,你怎么不说话呀表哥”师玄琴一双狐狸眼眉目流转,带着勾人摄

    魄的魅力,只略略瞥了郁慈一眼,目光便在江宴秋身上打起了旋儿,泫然欲泣道“你身旁何时有了别人,难道你已经忘了曾与我的花前月下、海誓山盟了吗”

    江宴秋额头上蹦起十字“演够了没。”

    “嗐,小仙师真是无趣,一点不懂怜香惜玉。”师玄琴悻悻道,“本座对你还是十分有好感的,不介意与你春风一度。”

    上一个对你怜香惜玉的,结果大家已经有目共睹了

    江宴秋想起可怜的何佩之,不由问道“你与何公子后来如何了他应该没死吧”

    本以为只是相凝生一个普普通通的宗门任务,哪知道后来竟引出这么多波折,连血冥宗,甚至魔宗少主萧无渡都牵涉其中。

    江宴秋半途昏过去,还是被剑尊郁含朝救回昆仑,也不知道倒霉的何公子后来怎么样了

    “没死,被我捡回去了。”师玄琴大咧咧道,“何家知道他并非亲生后不愿认他,真是可怜啊,人类就是这么冷酷无情,明明也将其生养长大,爱若明珠,一旦知道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也能转瞬间残酷得如同陌生人一样。”

    江宴秋“”

    跟一个魔物谈论“你们人类冷酷无情”这个话题,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过,没死就好。

    只要活着,就有新的希望,就有新的故事。

    “倒是你,小仙师”师玄琴充满兴味地看着他“你不在你的昆仑好好呆着,跑下山来这鬼地方干什么还有你身旁这人”

    他不由多看了郁慈两眼,目光中有一瞬的狐疑闪过。

    总觉得,有股莫名的熟悉之感。

    算了,不管了。

    师玄琴懒洋洋地收回目光。

    他一个大魔头,为非作歹寻欢作乐才是正经,管他们仙门做什么。

    “我下山”江宴秋意识到自己被对方绕进去,猛地止住话头,黑线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话说,你这副打扮,还隐藏身份潜入这里,简直不要太可疑好吧我还想问你是准备做什么呢。”

    出乎意料地,师玄琴竟相当坦诚“想我告诉你可以啊。”

    江宴秋“”

    他笑嘻嘻道“小仙师,你求我啊。”

    江宴秋“”

    告辞。

    “诶诶诶,别急着走嘛。”师玄琴袖中伸出一条白绫把人的手腕缠住,硬生生把江宴秋往回拉了几步。

    郁慈眸色一沉,长剑就要出鞘

    “切,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你们昆仑剑修真没意思。”师玄琴连忙把白绫收回去,免得真被郁慈一剑斩了。

    他拍拍手,好整以暇“想问我的话,至少也得找家上好的酒楼,客客气气地请上我一顿吧。”

    “你说对吧,小仙师”

    “如何,满意了吗,现在能劳驾您开开金口了吗”

    师玄琴放下筷子,将最后一只鸡翅塞入口中,骨头都没吐。

    真的很难令人想象,他那张樱桃大小的嘴,是如何张成这样的血盆大口的。

    江宴秋“”

    上一次看见这么吃鸡的,还是黄鼠狼。

    “还行吧,就是鸡腿烧得不够味儿,应该多划几刀,再腌一会儿的。”师玄琴遗憾道“你们人类也就这点做得格外突出饭烧得比较好吃。”

    江宴秋“”

    我们人类这么一无是处真是抱歉了哈。

    不愧是

    千年前就被封印,曾在修真界呼风唤雨的大魔,折腾人的手段的确有一手的。

    又是要沐浴,又是要玫瑰花瓣和漂亮侍女,就连鸡烧得不入味了些也要嫌东嫌西。

    真是难为何公子了。

    师玄琴擦了擦手“你们想问什么事来着,问吧。”

    江宴秋跟郁慈交换了一个眼神,“第一个问题,你来阙城做什么为什么要乔装打扮隐藏身份,潜入流民营中”

    “哦呀哦呀,小仙师”师玄琴笑嘻嘻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你们是真没发现吗”

    江宴秋下意识追问“发现什么”

    师玄琴把一只筷子交叉地悬在另一只筷子之上,借由这小小的支撑点,勉强维持着岌岌可危的平衡。

    “龙脉啊。”

    江宴秋先是一愣。

    然后迅速反应过来,心中重重一沉。

    “阙城的龙脉不,应该说是大宛的龙脉,出了问题。”

    他眼睛微微眯起,“很大的问题能彻底终结这个朝代的那种。”

    良久。

    酒馆楼下,一群半大少年正在当街踢蹴鞠,不小心装翻了沿街小贩的茶点铺,一群人骂骂咧咧,引得许多人围观,吵得不可开交。

    而他与师玄琴隔桌对望,鸦雀无声。

    茶水的热气缓缓漂浮上升,氤氲在他们中间,使师玄琴视线中的一抹锐利显得有些模糊。

    江宴秋张了张口,才发现自己嗓音有些干涩,“什么意思”

    “龙脉是指什么昭武帝他们这个血缘姓氏吗为什么说龙脉出了问题”

    他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脱口而出。

    师玄琴慢悠悠道“龙脉,自然就是你想的那个龙脉了。你可以将其理解为,与一个国家、一个朝代,或是皇室息息相关、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气。”

    “当这个国家覆灭,百姓生灵涂炭,或是遭逢天灾而举国灭绝”

    “那龙脉,自然也就断了。”

    他话音刚落,两只交叠在一起,岌岌可危地晃动着的筷子,终于无法维持平衡,“啪”地摔到了桌上。

    江宴秋一怔。

    怎么会这样

    就在不久前,他还赴了老皇帝的寿宴,与一堆不认识的皇子公主觥筹交错、塑料社交。

    皇宫燃起千盏宫灯,照得偌大的殿宇宛如不夜天。

    仿佛这盛世之景,能长长久久、千秋万代。

    江宴秋紧接着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师玄琴转着筷子“小仙师,难道你不知道,对我们魔修、魔物来说,进益最大的大补之物,就是龙脉之气吗”

    江宴秋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个说法,微微愣住。

    “也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知道这一点的魔物都寥寥无几,更何况你们仙门修士了。”师玄琴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什么精血、骨肉、魂魄这些都不过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只有那些没追求的低等魔物,才想着利用这些东西提升修为。”

    师玄琴毫不客气“只有那些最残忍、最上层、最有野心的魔,才会妄图窃取龙脉,为己所用。”

    “至于我怎么发现的么”师玄琴话音一转,嘻嘻一笑“保密。”

    江宴秋心中无数念头翻涌,下意识看向坐在身旁的郁慈“小师叔,他说的是真的吗”

    郁慈表情微冷“的确。”

    连小师叔都这么说,那十有八九,师玄琴没在诓他或是危言耸听,而是事实确有此事。

    “喂,”坐在对面的师玄琴不满道“我说的话你不信,怎么他说就信了,小仙师,你这也太区别对待了吧。”

    江宴秋“还不是你太会骗人了,嘴里没几句真话。”

    好像确实。

    师玄琴不爽地拖着腮。

    他这幅满不在乎、还有闲心插科打诨的样子,不知不觉,让江宴秋心情也没那么沉重了。

    “龙脉具体是有哪里不对这跟你潜入流民营调查又有什么关系”

    “哪里不对么”师玄琴道“这件事解释起来太复杂玄妙了,你又不是魔物,理解不了很正常,就简单理解为本座天赋异禀直觉吧。”

    江宴秋“”

    “至于流民营,嘻嘻,我只是单纯地看少林那帮秃驴不爽,看看他们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罢了。”

    少林

    果然,他也发现了。

    师玄琴看着大大咧咧,时有令人匪夷所思的惊人之举,但事实上,他也相当心细如发,竟能从龙脉不对劲,就抽丝剥茧地调查到这一步。

    有一说一,这人,呃这魔相当可怕。

    要不是出于无奈,江宴秋真不想跟这种人打交道。

    “少林你也发现了定慧寺的不对劲之处吗”江宴秋沉声道。

    师玄琴微微挑眉,神情似乎有些惊讶“小仙师,在你眼里,我是鼻子那么不灵的魔吗”

    江宴秋“”

    “护身符里掺的那味儿,隔了几百里我就闻到了,着实是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他“啊”了一声,补充道“当然,那些低等的蠢货除外。估计把那香袋挂在它们鼻子底下,也是闻不到的。”

    怎么还修真界物种歧视呢

    江宴秋“你能闻到那阙城整座城,现在不简直是个活靶子”

    “别担心,小仙师,”师玄琴笑眯眯道“味道这么淡,又被其他香薰遮掩,整个修真界,能察觉这味道的魔物,连我加起来,不超过一只手吧。”

    他语气轻松,却夹杂着难以掩饰的傲慢。

    江宴秋“”

    “不对啊。”师玄琴突然从前一秒坐没坐相、活像没骨头似的坐姿瞬间坐直,狐疑的桃花眼上上下下把江宴秋扫了几个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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