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3. 入宫顶替贵妃的沉默棋子(武侠+东厂)09……

作品:《她有万种风情[快穿]

    美人身着轻纱, 身姿纤细、伏在地面,宛若一只折翼的雏鸟。

    脖颈雪白,一手便可扼断, 她轻轻抬头, 绝色面容上,一双水眸, 活色生香。

    在这宽阔的大殿内,灯光影影绰绰,绝色美人出现, 蓬荜生辉。

    兆麟帝的眼底再也看不见其他, 那双脆弱、雾气般朦胧的眸子, 轻易便闯入他的心底。

    心脏似被撞击。

    蓦的起身,这位年轻的帝王低声喃喃。

    “子粟子粟”

    美人眸底轻颤,抬着头,试探着对上他的视线, 随即, 仿佛受到惊吓一般, 又蓦的垂下头。

    换个人, 这便是御前失仪。可美人做来, 却让人无比心怜,丝毫不记得何谓规矩。

    兆麟帝被这一连串的动作蛊惑。

    他下意识地走下了御座,快步来到美人身前,将她扶起。

    “快快请起。”

    本就是为取悦帝王而设的宫宴,身为那即将被献上的“礼物”,美人穿着的轻纱质地轻薄,兆麟帝扶起她,便可触及那莹润的肌肤。

    美人似是极为胆小, 面对帝王圣眷,竟是连说话也不敢了。

    她似乎想躲,可被男人揽着,反倒窝进了他那宽大的身躯逃无可逃。

    实际上,苏子墨只是低着头,掩饰厌恶罢了。

    这不过是她利用的对象。

    兆麟帝越发被美人蛊惑。

    他扫了眼四周,宫人们便都畏惧地垂下头,不敢看那美人一眼。

    心中的占有欲被满足,兆麟帝不愿一开始便表现得过于急色,便放弃了将美人拦腰抱起的打算,扶着她,朝着最上方走去。

    片刻,他竟将美人扶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

    周围的宫人心中一惊。

    在大烨朝,规矩极重,无论宫宴大小,这御座,只有皇帝可以。前几代出过一对伉俪情深的帝后,皇帝想让皇后坐在御座,却也被极为贤惠庄重的皇后拒绝了。

    而现在,规矩被打破了。

    虽然兆麟帝喜好玩乐,但骨子里还是重视皇权,真挺维护规矩的。

    毕竟他爱美人,却从未如此痴狂。

    否则的话,为何苏轻袖要出宫生子,为何她迟迟不能成为皇后

    说白了,对兆麟帝来说,所谓贵妃,也不过是个打发时间的玩意儿罢了。

    他是帝王,全天下的美人全是他的,就算喜欢,也没什么稀奇的,就连苏轻袖,也只是胜在家世与才情。

    一个高高在上的宰相之女,偏偏私底下小意温柔,在床上比那勾栏的人更拉得下脸,对比其他无趣的贵女,兆麟帝便宠了她三年。

    一旦涉及到社稷,苏轻袖,也只能往后面靠了。

    可兆麟帝此刻才知道,他并非冷情,并非将美人当做玩物。

    遇见莫子粟后,什么原则,什么规矩,通通都被脑子抛到后面。

    揽着美人纤细的腰肢,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兆麟帝反而逐渐平静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满足与野心。

    他是帝王。

    这天下都是他的,规矩,也得他来定。

    他宠着美人,没人有资格说一个不字。

    这全天下的财富、珍宝,他都会碰到她的面前。

    见美人情绪逐渐平稳,兆麟帝也回过了神。

    他大笑着,亲手为美人剥果子,夸赞道“司逾,这一次,你果真未曾骗朕。”

    谢司逾苍白着脸。

    他就站在身后,看着两人挨在一起,刚才的一幕幕,简直像做梦一样。

    谢司逾所有的筹谋都成了一场空。

    一刻钟前,他还想着熬过今晚,之后两人便可一同出宫,海阔凭鱼跃,而现在,她一跃成为陛下的美人,他依旧是那个宦臣。

    果然啊。

    以她的容貌,想获得圣眷轻而易举。这阅尽美人的帝王,不也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么

    看着轻轻垂眸,紧张地吃下果子、尽显青涩的少女,谢司逾突然清醒过来。

    她不是曾经的她了。

    宫外几个月,曾经无心权势的少女,已经完全改变,从前那掩饰着的容貌,也成为她明目张胆的武器。

    她不是苏子墨,而是莫子粟。

    谢司逾最恨被人背叛。

    但此刻,荒谬的是,他竟丝毫未觉愤怒,有的,不过是心疼、遗憾、嫉恨。

    喂了美人几个果子,见她不再畏惧自己,兆麟帝心情大好。

    帝王大手一挥“传朕旨意,封莫子粟为贵妃,东厂督主谢司逾献美有功,赏黄金万两”

    周围的东厂宫人眼睛一亮。

    重要的是钱吗是陛下的态度

    就连那带着苏子墨进殿,知晓督主所有计划的心腹,此刻竟也忍不住雀跃。

    他必须得说,这绝色美人留在宫内,比与督主一同出宫,更能利益最大化

    就像从前的苏贵妃一般,他们东厂,再度有了靠山。

    而这一次,甚至是金靠山。

    至于督主,他很快就会明白,权势才是真正不变的,爱情又算什么呢

    更何况,他不过一个无根之人,也无法享受美人,当个宦臣,日日陪伴美人,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心腹略微有些愧疚地想道。

    谢司逾沉默领命。

    见他并未有丝毫反抗的情绪,兆麟帝心情更好了。

    见到美人之前,兆麟帝对谢司逾的异样毫不在意,甚至觉得有趣。

    可亲眼见到莫子粟,将美人揽在怀里后,曾经的事,便越发不顺眼起来。

    虽然是个宦臣,但毕竟曾与她有过交集,乃至有过觊觎之心,兆麟帝还是膈应。

    越想越是这么个道理,兆麟帝正打算找个借口把谢司逾调出宫,怀里美人突然开口。

    她轻轻抬眸,双目充满依赖“陛下,谢督主待我极好,入宫前,若不是他照顾我,子粟早就、早就”

    后面的话没说,眸中却隐隐蔓上泪光。

    兆麟帝一心疼,赶紧揽住她,好一番软声安慰。

    随即,他扫过谢司逾,放下几分芥蒂,吩咐道“既然爱妃喜欢,谢司逾,你便留在宫里。”

    比起被赏赐,此刻这微不足道的吩咐,反而让谢司逾的心脏再度跳了起来。

    他垂眸,叩拜道“谢陛下隆恩。”

    顿了顿,宦臣声线清冷道“谢贵妃隆恩。”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兆麟帝也懒得继续留在这。

    他索性直接抱起美人,留下一句“摆驾”,便大步朝外走去。

    谢司逾依旧维持着叩首的姿势,将两人送走。

    他毕竟是一步一步爬上来的谢厂花。

    即便知晓心上人离开、会发生什么,待起身后,谢司逾依旧能够沉声吩咐心腹。

    而苏子墨被帝王一路抱到乾清宫。

    她知道会发生什么,心念迅速转动,思考着对策。

    兆麟帝倒对今晚极为期待,他将苏子墨放下,便率先去沐浴。

    而苏子墨泡在汤池中,正考虑装病时,一个宫女走来,借着为她搓澡的动作,往她手内塞了个东西。

    似有一道轻微声音直接在她耳边响起。

    “娘娘,此乃梦无痕,涂抹至肌肤便可。”

    扫了眼宫女,苏子墨不动声色地收下小瓷瓶。

    梦无痕,她听过此物,具有致幻作用,可以牵引被下药者的潜意识,让他自动塑造梦境。不同的梦无痕,也拥有不同的梦境作用。

    想必这一瓶,便拥有替代春宵的作用。

    这倒是省了她的心了。

    而送药的人,别无他选。

    终究是她小瞧谢司逾了,在宫内盘踞数年之久、权倾朝野的督主仍旧拥有利用价值。

    似乎也比想象的更为好哄。

    苏子墨本以为对方会愤怒于她的失约,乃至给她下绊子,孰料对方竟还来帮她。

    而除了帮她外,他的意思也很明显表明自己仍旧拥有价值。

    果然,当她转换了思维,曾经让她畏惧的谢督主,也不过一个平凡可怜的凡人罢了。

    苏子墨并不享受他人的恋慕,但既已决定踏入这权势的漩涡,多一个帮手,自然也多一分力。

    不过为了自保。

    沐浴完毕后,苏子墨走出浴池,擦干身体。

    兆麟帝早已迫不及待,她一出现,便揽住她的腰肢,大步走向寝殿深处。

    苏子墨将头埋在他的颈侧,身子微微颤抖,反而引得对方连连安抚。

    似乎她真是个没经过事儿的雏似的。

    确实好笑。

    兆麟帝身为帝王,从前宠幸的妃子,哪一个不是经历过无数宫人的检查到了苏子墨这里,竟都没有老嬷嬷查看她是否是完璧之身。

    不知是她太过幸运,还是兆麟帝太过天真。

    苏子墨一边略微嘲讽地想着,一边将男人抱得更紧。

    纤细的玉手,缓缓抚过男人颈后肌肤,似乎因为紧张,她的指甲,无意中戳破男人的肌肤。

    兆麟帝吃痛,沉闷地笑出声。

    “粟儿莫怕。”

    美人似乎心疼一般,又替他揉了揉那伤处。

    兆麟帝心底感动、越发火热,全然不知,那梦无痕,已完全涂抹至他的颈后。

    苏子墨被放到了榻上。

    她瑟缩着,而那阅尽女色的帝王,似乎第一次经历此事一般,竟无比急切。

    苏子墨一边扮演,一边在心底记着数。

    终于,在帝王亲向她的前一秒,时间到了。

    一道沉重的身子倒向了她。

    苏子墨下意识皱眉,她习武后,内劲充盈,也不再是从前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女了。

    毫不留情地推开那倒向她的帝王,那兆麟帝,竟直接自榻上滚落。

    声音沉闷,殿外的人越发不敢言语。

    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苏子墨轻轻挑眉,便将兆麟帝扶起,随即,再次把他推下床榻。

    一道道的声音响起,殿外的宫人不敢私窥宫闱秘事,便也没察觉这声音有什么异常。

    慢慢的,苏子墨心中的怒气发出了许多。

    垂眸,俯视着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她突然觉得,不过如此。

    无论是苏显荣生女的目的,苏轻袖的筹谋,还是东西两厂的争斗,包括妙诀山庄300年的蛰伏、漠止山庄的各种阴谋。

    他们机关算计,算的,不是兆麟帝这个人,便是他手中的权势。

    而兆麟帝本人一无是处。

    羊圈内的羔羊逐渐长大,生出野心。

    而那猎犬,一代代的优渥生活,竟也只会虚张声势地吼上几嗓子。

    这样的皇帝,大烨朝又能延续几年

    第一次,苏子墨生出怀疑。

    兆麟帝度过了极其美妙的一个夜晚。

    他的美人起初羞涩,后来在他的引导下,也得了趣味,开始主动,和他无比配合,简直就是兆麟帝梦寐以求的神女

    醒来后,兆麟帝浑身酸疼。

    他的身侧,美人正安然沉睡,露出的肩头上有些微痕迹。

    想到昨天的疯狂,帝王难得的生出几丝愧疚。

    再看美人眼角的泪痕,他心中越发怜爱。

    有内侍走入,轻声道“陛下,该早朝了。”

    兆麟帝本想翘掉早朝,但想起什么,他便也应了下来。

    他并未唤苏子墨为他宽衣,而是独自披上外袍,随即,吩咐道“不得打扰贵妃。”

    宫人恭敬应是。

    兆麟帝走路时,都有点不稳,他的内心却无比甜蜜。

    等早朝时,果然有朝臣上奏。

    “陛下,听闻您昨天封了一名贵妃对方还是江湖女子,这实在于理不合啊”

    礼部尚书谏言,一脸忧心忡忡,似乎皇帝成了什么昏君似的虽然确实也不远了。

    兆麟帝脸色微沉,扫过下方“你们都这么想的”

    又有不少朝臣出来,争先恐后地增加谏言ki。

    “陛下,大烨朝从未有过这般先例,这坏了祖宗的规矩啊”

    “皇上,不过一女子,您再喜爱,也没有一步封为贵妃的道理。”

    “此前的苏贵妃,乃宰相之女,也花了三年才成了贵妃,您可以宠爱,但这位份”

    见同僚们说得欢乐,且陛下未曾阻止。有一个官微较低的,便以为陛下也是认可的,只是等他们给出理由贬低昨日女子的位份毕竟都是男人嘛,他懂得,都睡过了,就不稀奇了。

    小官着急想出头,脑子一昏,直接大声喊出声。

    “陛下这莫贵妃乃江湖女子虽为第一美人,但女子贤良淑德方为上,这名声太过艳俗”

    见所有人都看向他,陛下亦是如此,小官一激动,秃噜了嘴“陛下,以臣之见,莫贵妃说不定都不是完璧,无德成为贵妃”

    朝堂一片安静。

    所有朝臣瞠目结舌,一时忘了言语。

    好家伙,从来不知,朝中竟有这般“能人”呐

    他到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真的不怕死

    所有朝臣都窥探着陛下的脸色。

    而兆麟帝两侧的宦臣,则略微怜悯地看着那小官。

    真是个傻子。

    没瞧见真正品级高的大臣都没说话么他们有人脉,如何不知道昨日陛下对那女子的盛宠

    宦臣叹息一声。

    这朝堂上,果然只有聪明人才能活下来啊。

    果不其然。

    御座上,一道沉沉的声音响起。

    “你如何知道贵妃不是完璧”

    “莫非你曾经与她有过纠葛”

    话中的怒意与醋意,谁都能听出来。

    偏偏那小官没有,而是继续道“臣当然不会但江湖的女子,本就不如后宅的女子”

    “放肆”

    “规矩”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一道怒吼传来。

    兆麟帝冷声道“妄议后宫,侮辱贵妃来人将他拖下去斩了”

    侍卫快步入内。

    小官这才突然醒了似的,他虽然也觉得自己昏了头,但这可是要没命了啊

    不管身子即将瘫倒,小官急切道“陛下陛下您是明君啊,为了后妃斩杀朝臣,此乃昏君之举若您执意如此,这大烨朝,又如何能够绵延”

    他越着急越出错,这话说得,倒像是威胁皇帝似的。

    但任谁即将没命,都会这样。

    兆麟帝不怒反笑。

    “昏君既然如此,朕就昏到底”

    局势变化太快,原本打算旁观的朝臣们也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但可见的是,这位素来喜好享乐的皇帝,似乎动了真怒。

    “来人,传朕旨意,将莫贵妃贤良淑德,甚得朕心,堪为后宫表率,封为平后”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

    平后何谓平后从来只听过平妻,从没听过平后

    你看历朝历代,只有继后,哪个皇帝封过平后

    此举太过荒谬,皇后亲爹大将军还没说话,老太傅便立刻上前,跪道“陛下慎重啊皇后之位关乎江山社稷,不可如此儿戏”

    其他人也纷纷上前,整个朝堂,竟似乎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俯视着乌压压的一片,兆麟帝越发畅快,他只觉得,胸中所有的郁气,全都发了出来。

    一群老不修,连他后宫的事都管,从前真是忍他们很久了

    兆麟帝冷声道“朕意已决。”

    他拂袖离开。

    想必粟儿也该醒了,何必和这群恶心的家伙纠缠。

    见他似乎真要离开,所有朝臣都慌了。

    当然,最慌的,还是即将被侍卫拖走的小官。

    他一个读书人,哪里比得过侍卫的力气

    纵然死缠白赖地躺在地上,他还是被拖了起来,即将前往那刑场。

    想到自己的结局,看着其他朝臣,小官突然一阵悲从之中。

    看着那抹明黄色的身影,他突的大喊道“大烨亡矣大烨亡矣得此昏君,再无天光国运已尽国运已尽”

    声音悲愤,生死关头,这图谋权势的小官,竟也有了那么些爱国之心。

    随即,他挣开侍卫,蓦的朝着朝堂的柱子撞去

    “砰”

    一声之后,小官额头染血,滑落在地,彻底没了气息。

    这一幕,让原本吵吵闹闹的朝臣,全部安静下来。

    他们都是一步步从读书人爬到如今的位置。

    看着那愤而撞柱的小官,这一刻,所有人都生出了兔死狐悲之感。

    更令人气愤的,是那道明黄色的身影,丝毫未曾停留。

    那高高在上的帝王,未曾在意一个死亡的小官,亦未曾将所谓的亡国之论当真。

    朝臣们突的生出怒气。

    在大烨朝,到了兆麟帝这一代,东西两厂逐渐掌权,本就侵害了文官集团的利益。

    从前,哪个朝臣不怕谢司逾不怕那权倾朝野的厂花和无处不在的锦衣卫

    也是谢司逾没有做得太过分,尤其是最近两个月,几乎没有去排除异己,文官们才忍了下来。

    可现在,一个妖妃便可逼死一个寒窗苦读数年的官员

    那他们殚精竭虑为大烨考虑什么

    或许有爱国之心,或许出于私利,这一刻,朝臣们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的意思。

    这妖妃,不能留了。

    损了文官的利益,打了他们的脸,便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吏部尚书扫了眼大将军,散朝时,便主动走了过去。

    武官之首,皇帝的老丈人,大将军的利益当然是受损最大的。

    这一刻,本互相敌视的文官武官,竟也达成了一致。

    苏子墨也没想到自己那么惨,贵妃还没坐稳,还没成为真正的妖妃,就被一群大臣盘算着干掉。

    此刻,她只是淡定地窝在床上,然后翻了个身。

    懒得起来。

    等兆麟帝下朝,就看见了睡意慵懒的美人。

    他心底所有的暴戾与不悦,全然消散,这高高在上的帝王,索性脱了外衣,也跟着开始睡觉。

    和美人在一起,就是愉悦。

    两人都在睡觉,如此一来,苏子墨竟成了第一个不用跪下接旨的妃子。

    于是后宫无数翘首以盼的妃子,压根没等到给那江湖女子下马威,反而等到了陛下又去找她的消息、以及平后的旨意。

    平后的消息一出,后宫震惊。

    甭管是最高的皇后,还是新入宫、期盼着承宠的秀女,都完全说不出话了。

    本来还是争一争,给那江湖女子一个下马威,让她学点规矩,或者给她阴阳怪气几下。

    但现在人家进宫第二天,直接爬到了宫斗最终的宝座皇后之位虽然是平后,但、但能为了她,专门搞个劳什子平后,明显更震惊啊

    争什么。

    散了散了。

    压力给到了皇后身上。

    皇后皇后曾经也见证过苏轻袖的殊荣,她偶尔会和苏轻袖斗一斗,即便对方圣宠不衰,但皇后心中还是自傲于和陛下的情分、以及皇后的身份的。

    而苏轻袖被贬的时候,她只觉得果然如此。

    有个好的娘家,便是最好的牌。这次的欲绝山庄事件,她的父兄出了大力,陛下前些日子还特意来她这里歇息,皇后只觉得熨帖。

    但不过数日,这江湖女子一进宫,后宫竟全变了

    身侧的嬷嬷愤怒道“那江湖女子,莫不是给陛下下了蛊”

    “从未听过平后之名,简直是侮辱人娘娘,您快给大将军写信啊”

    对比六神无主的嬷嬷,皇后反而更为理智。

    这一切太不正常了。

    想到嬷嬷的话,她心中微动,便道“改日请娘亲入宫,去打听一下那那平后,再去找点好的草药,看能够解了毒。”

    她与陛下少年夫妻,了解他的性格。

    哪怕爱慕美人,也绝不会昏头至此,也只有中邪这一个解释了。

    联系到对方的江湖女子身份,确实非常有道理。

    想到什么,皇后又道“苏妃那里有动静吗”

    嬷嬷摇头“并无。”

    毕竟是老对手了,皇后察觉不对,皱眉沉思几秒,吩咐道“多派点人,留心一下承乾宫。”

    皇后察觉了苏轻袖的不妥。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这坤宁宫,也被兆麟帝看上了。

    毕竟这昏头皇帝只想给自己的美人最好的一切,包括位份、宫殿,他是全天下的共主,没什么得不到的。

    可最好的宫殿,除了他的乾清宫,便是皇后的坤宁宫了。

    平后的身份可以给予,但这坤宁宫总不能把皇后赶出去吧

    想到大将军手里的兵权,兆麟帝还是忍了一下。

    既然没有合适的宫殿,他也就顺理成章地把苏子墨留在了乾清宫。

    如此殊荣,又让后宫妃子一阵嫉恨。

    得知自己成了平后,苏子墨倒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她也没去所谓的后宫炫耀,更没把低位嫔妃叫来立规矩,她只是安静地呆在乾清宫的侧殿。

    过了几天,兆麟帝反而先担心了。

    再三询问之下,苏子墨表示,想娘亲了,想江湖和自由了。

    自由

    看着美人忧郁的神色,兆麟帝有些为难。

    但第一件事好办,他立刻便吩咐人将容愫接进宫。

    苏子墨也确实想念娘亲,现下她在宫内坐稳了位置,也不担心娘亲受到伤害,便也同意。

    其实最重要的是,苏子墨现在担心有人去苗疆找娘亲的麻烦。

    这皇宫,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兆麟帝特意派了武将,千里迢迢去苗疆接容愫。

    这番阵仗,着实引起不少注意。

    而文官集团们,也开始散布那莫平后的传闻。

    即便锦衣卫们监听着百姓的言论,但说的人太多、且越被藏着大家越好奇,慢慢的,大家都了解了这位平后。

    由于动作隐秘,这舆论发酵了足足两个月。

    配合着施云被封爵,容愫成为诰命夫人、且可以在后宫长住半个月的事,传言道更为逼真。

    这时,文官再放出两月前,有大臣被逼死的事,百姓无不皱眉。

    因为传言太乱,且极为隐蔽,不少苏子墨没做过的事,或者兆麟帝做的蠢事,全部被盖在了她的头上。

    莫平后,成为远近闻名的妖后。

    苏子墨仍旧住在乾清宫侧殿。

    这日兆麟帝去早朝后。

    乾清宫侧殿,酣眠的美人身侧,悄然出现一抹身影。

    美人闭着眼,懒懒道“司逾。”

    男人容颜昳丽,在她身侧蹲下。

    见美人未曾言语,他的手,探入被下,一番动作,美人脸颊晕红,睫毛微颤。

    一刻钟后,她睁开了眸子。

    男人也收回手,拿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干净。

    苏子墨半坐起来,俯视着这昳丽的厂花。

    一月前,或许是喝了酒,兆麟帝睡着后,她找上这老情人。

    她不再是需要男人教导的无知少女,一些事情,也就自然而然地发生。

    毕竟谢司逾足够貌美,且两人有过从前,苏子墨并不排斥他。

    一些事情,便不需要看得太重。

    她先主动,对比几月前,男人倒无比生涩僵硬。

    苏子墨喜欢这种掌控感。

    尤其是,这个男人不仅极会服侍人,办事能力也极好。

    苏子墨淡声道“今日便是殿试”

    “是。”

    谢司逾垂眸。

    不甘与嫉妒,喜悦与难堪。她终究在意他的弟弟,可现在,陪在她身边的,也是他。

    苏子墨沉默几秒,忽的一笑。

    想必今天,他也就成了那驸马了吧打马游街,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倒真是美事。

    苏子墨如今是平后,只要她一句话,那不受宠的公主,根本比不过她。

    只要她愿意,谢书旻完全没法成为驸马,乃至状元。

    但她懒得出手。

    见她不说话,谢司逾主动道“娘娘,皇后在打听苏轻袖的事,是否需要掩藏”

    其实已经掩藏很久了,他一直没说。

    苏子墨随意道“那就藏着吧。”

    她那嫡姐,如今恐怕怀胎七月,正是关键时刻,怎么经得起车马劳驾呢

    不若生了孩子再回宫,恐怕更有意思。

    后宫妃子争先恐后想往上爬,也就苏子墨,会如此轻描淡写,等着看戏了。

    见没别的事了,苏子墨便起身,拿起书开始翻看。

    或许是在余无双那里看治国的书得了趣味,现在苏子墨看的,除了兵法内功,也就这些书。

    她没有刻意瞒着兆麟帝,对方倒是毫不介意。

    在兆麟帝看来,心上人此举,一是想念江湖生活,二是想帮他批奏折、减轻负担,是爱他的证明。

    她都为了他留在这深宫了,他还有什么怀疑的呢

    恋爱脑且每天都在用梦无痕、被扔下床的皇帝如是想道。

    殿试当日,谢书旻被钦点为状元,以及驸马。

    他打马游街时,道路两旁的酒楼上,无数姑娘给他扔手帕,毕竟这状元竟比探花还要俊美

    慕婉儿有些吃醋。

    同时,她心中也隐隐有些担忧。

    虽然下了药,谢书旻将她当做自己的挚爱,但不知道是对方太过深情,还是药效不佳。

    一旦她表现出亲近的意思,男人便会下意识排斥。

    慕婉儿性子火爆,有一次她想不管不顾就和男人发生关系。

    但那一次,谢书旻却陡然变得陌生,日常相处时的宠溺温润不再,而是沉着脸,像看着陌生人一样看着她。

    他说“婉儿,你让我感到陌生。”

    是陈述的语气,慕婉儿当时便出了一身冷汗。

    之后,她又调配出相同的药,因为毒液不够,她甚至杀死了小蓝,只为取它的蛇胆入药。

    可药效翻了无数倍,谢书旻可以与她亲吻、触碰,却始终无法接受走到最后一步。

    慕婉儿的心,便也一直提着,也愈发偏执。

    等兆麟帝下了圣旨,她才松了口气。

    想到两人的关系已经无法再被动摇,慕婉儿的嫉恨便涌上心头。

    她知道,谢书旻还喜欢那莫姑娘。

    得知今晚他会参加琼林宴,慕婉儿怀着一丝微妙的心思。若他得知自己的心上人早已成为皇帝的女人,且是名声极差的妖后,他还会爱她吗

    在两人相处时,慕婉儿没少在谢书旻面前抹黑那莫平后。

    谢书旻毕竟是读书人,听见传闻后,便也真的有些厌恶。

    今晚,慕婉儿便会让他知道,他的心上人便是那妖后。

    或许以毒攻毒,让他见到莫姑娘,他就会彻底忘了她,接受自己。

    慕婉儿便找到了兆麟帝。

    “皇兄,近些日子来京城有不少抹黑皇嫂的言论。”

    一声“皇嫂”,让兆麟帝脸色和缓不少。

    慕婉儿继续道“皇兄,依婉儿之见,不若让皇嫂在琼林宴上现身,毕竟这些新科学子们都是未来的文官支柱,若他们对皇嫂改观,朝堂上的大臣们也会跟着改变态度。”

    “皇兄,皇嫂那么好,只要她出现,和新科学子们相处,便足以证明传言的虚假。”

    兆麟帝陷入沉思。

    “粟儿那般好,你倒是有眼光。”

    慕婉儿噎了一下。

    真是个傻子皇兄

    兆麟帝同意了此事,毕竟粟儿入宫后一直未曾出去,他也担心她愁绪纷杂。

    这次琼林宴,也着实是个机会,也顺便让她看看,她的夫君有多圣明。

    收到皇帝邀请她参加琼林宴的口谕后,苏子墨沉默了几秒。

    谢司逾站在一侧,几乎握紧了拳,片刻,苏子墨却仍旧答应了下来。

    莫名的,谢司逾觉得,这场宴会,不会太平。

    果不其然。

    琼林宴开始不久,苏子墨随着兆麟帝一同出现时,那些新科进士们纷纷看呆了。

    月下,美人面容朦胧,踏着花海而来。

    手中的酒杯开始不稳,有那定力差的,竟直接站起了身。

    宦臣尖声道“陛下与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眼前的人相貌年轻,绝不可能是那将军之女。

    那么也只剩下一个可能了,莫平后,传闻中的妖后。

    榜眼是个嫉恶如仇的少年郎,他家里世代从官,对那传闻中的妖后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父辈们经常进谏失败,他越发厌恶,只想着自己进入朝堂后,必定也要让那妖妃瞧瞧颜色。

    可现在,看着那清冷绝色的女子,他竟丝毫说不出话了。

    什么江山社稷,什么抱负,全部比不上那一道纤细的身影。

    直到两人在上座坐下,榜眼才回过神。

    他挨着谢司逾坐,便碰了碰他,挤眉弄眼,想说点什么。

    谁知下一秒,那原本温润端方的状元郎,竟直接朝着中间倒了下来。

    榜眼瞪大眼,吓了一跳。

    不会是他力气太大了,把他推倒了吧

    动静太大,其他人也纷纷看了过来。

    只见那得体的状元郎,正捂着头,额头满是汗水,痛苦地蜷缩在地面。

    兆麟帝皱了皱眉,宦臣连忙道“陛下,可要请太医”

    苏子墨俯视着下方,神色毫无波动。

    见心上人没受惊,兆麟帝这才松了口气。

    他正打算同意,谁知下一秒,下方的男人蓦的睁开了眼。

    乌纱帽滑落,那原本得体的红色状元朝服,也卷曲起来,沾染了灰尘,看着格外狼狈。

    男人面目温润,被全京城的未婚贵女爱慕。

    从来专注读书、心如静水的状元,此刻,却猩红着双眼,望向上首的少女。

    像是一只在痛苦中挣扎的野兽,他只看了少女一秒,双眼便再度陷入混沌,下意识地、绝望地喃喃。

    “墨墨墨墨”

    这两个字,仿佛是他唯一的解药。

    瞬间。

    现场一片安静。

    那妖后之姓,正是“莫”。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