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李家村

作品:《嘘!它在看着你[无限]

    赵小薇被带到哪里去了是个问题,她必然没死,但手机主页的san值已经降到了49,是个相对危险的数值。

    而昨晚失踪又突然回归的鲁向南san值依旧很不稳定,在40前后乱窜,数字一秒一个样,跟出bug了似的。

    闻酌很快来到目的地正是他们昨晚留宿过的村长家。

    这里院门大敞,里面没有一点光亮,静悄悄的令人心悸,费允笙他们也没有回来这里。

    趁当下没人,闻酌刚好可以搜寻,除了找赵小薇外也找找村长家的线索一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被他漏掉了。

    这是一场游戏,不论这个村子是否真实存在都应该有个完整的故事核心,可一天过去了,他们对于李家村发生过什么都还是云里雾里的状态。

    最重要的是这里的时间流逝不对劲,也就是他们的游戏时间很可能不足真正的七天,这样一来,对比他们的进展就太缓慢了。

    赵小薇的失踪或许是一个突破口,还有他们今天挖的那座坟主人李得鹏

    闻酌蓦然注意到自己白天坐过的那张被翻新过的长凳,他刻意避开了触碰,走远了些再回头看这张桌子,试图还原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

    李得鹏或许就是在这里被人用利器捅穿了太阳穴,而且是从背后突袭,他都来不及反应就重重地跪在地上,因为试图回头看清凶手导致眼眶重重砸在长凳的一端而骨折,血液瞬间浸湿了木头

    如果是这样,地上也一定会留下痕迹。

    乡村里不太可能有完善洗掉血迹的办法,水泥地没有装修找平会非常不平整,就算拿刷子刷也很难完全清理干净。

    在手机微弱的光亮下,闻酌果然从细微的水泥颗粒里发现了一些不太明显的血点,他下意识想要去摸,却又倏地蜷缩起食指。

    不过这并不能证明什么,只能说有人在十天左右前杀死了村长的儿子李得鹏。

    闻酌推开他们昨晚睡过的通铺,没有烛火的照明此刻幽幽一片,屋外彻底被夜晚吞没,只有冰凉的风吹得木窗咯吱咯吱响,凉得人骨头都寒。

    闻酌倏地又想起一个奇怪的地方今天看到那些墓碑主人都姓李。

    生命延续是阴阳结合的结果,李家村总不能一直自产自销,从不和外姓女人结婚,这样一来近亲结婚的概率可太高了,但他并没有在村民里看到一个畸形儿。

    而且坟地里的女性墓碑也奇少,闻酌粗略看过,基本都是死于好几代前的老太太,近几代几乎没有女尸入葬。

    “咚,咚”堂屋里突然传来拐杖的声音,闻酌甚至都没发现村长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毫不犹豫越出窗,又翻进了斜对面的柴房躲起来。

    走路一轻一重的村长来通铺房里,看看烛台上突然消失的半截蜡烛,又面无表情地盯着半敞的窗户许久。

    村长站了会儿,突然上前将木窗关上,扣下插拴。

    一分钟后,闻酌舒了口气。

    他侧眸打量着这间柴房,里面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柴火有点少,他甚至在柴火堆上摸出了一手灰尘。

    他想打开手机照点光,却突然发现费允笙张咏杜苓三人的san值都在急速下降

    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听到村长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一定是那几个外乡人带来了厄运”

    “还有两个没找到。”有人说。

    “抓住他们”这个闻酌听出来了,是村长的声音,“让他们留下来,做李家村的亡魂”

    他们的声音都出奇的僵硬,有种诡异的机械感,这让闻酌莫名想到活死人三个字。

    这里不能多留了,趁他们还没进来搜,闻酌先一步从后门翻了出去,手里还拿着从村长家顺来的半截蜡烛。

    蜡烛有一种奇异的香味,闻酌碾下一点碎末闻了闻,眼里落了些古怪。

    他将蜡烛放进兜里,顺着昨晚追鬼影的路线离开。

    赵小薇没找到,其他三人生死未卜,不知道有没有被村民抓到。闻酌并不在乎他人的存亡,只是做了好几年的警察法医会让他下意识选择维护秩序,维护生命。

    他急速跨过一个路口,裤脚突然有些异样。

    不等他低头,一只手就突然扣住了他的脚踝

    闻酌偏头一看,是一个太阳穴插着刀、血流不止的村民,令人震惊的是这种状态下村民竟然还有意识,还能死死扣住闻酌不让走,声音带着其他人如出一辙的僵硬“留下来,留下来”

    闻酌一阵恍惚,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冷汗打湿了额头的发丝。

    他强忍着不适,顺着村民来的巷子看去,地上有凌乱的血痕,应该是一路爬过来的。

    巷子的尽头,一道黑影转瞬而逝。

    他刚想追,可地上村民抓住他脚踝的力道大得出奇,很像尸体痉挛即一种特殊类型的尸僵。

    他只能弯腰将村民的手指一个个掰开,村民的致命伤就是太阳穴,那里插着一把闻酌再熟悉不过的器具手术刀。

    “松开。”

    “在这里”村民抬起涣散的灰白瞳孔,“他在这里”

    闻酌瞬间背后一凉,不用回头都知道背后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房子里、巷口、黑洞洞的窗口

    抓着他的村民彻底没了声音,闻酌掰开最后一根手指,顺势拔出村民太阳穴的手术刀。目前的情况太奇怪了,必须留个自保的武器,他熟悉的手术刀再合适不过。

    闻酌边走边擦拭着手术刀上的血,彼时才发现这是医院常用的那种小头手术刀,他常用的解剖刀刀头要比这个大一圈。

    虽然不习惯,但聊胜于无了。

    锋利的刀尖在空中转了个圈,又被修长的手指轻巧接住。

    “抓住他。”耳边有无数道声音环绕,“抓住他”

    哪哪都是人,闻酌步伐急促的前方巷口也出现了一个端着蜡烛的老头,脸上的褶子在烛火照耀下有些扭曲,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爬。

    他毫不犹豫地往左边跑,一个黑洞洞的大门在他正对面敞开,是傍晚来过的死者李昆家,此刻这里一个人没有,大门正对着堂屋里泛着幽幽红光的灵堂。

    “抓住他”

    村民们越来越近了,闻酌立刻踏进李昆家里,李昆的尸体还躺在地上,看起来四十多岁,身上散发着浓浓的臭味这不是一具刚死尸体应有的味道。

    仔细一看才发现李昆身上都是茅坑里的排泄物,他的死法与刚刚那个村民不同,他是掉进茅坑里淹死的。

    这可比尸臭恶心多了。

    闻酌皱了下眉,绕过李昆往堂屋里面的房间跑,抓他的村民已经聚集到了李昆家门口,他们像是被洗脑了一样“抓住这个外乡人让他成为李家村的亡魂”

    这样下去自保都难,别说找人找车票了,得甩掉他们。

    闻酌找了个有窗户的房间利落地翻出去,没想到对面就是白天费允笙说过的棺材铺。棺材铺非常古旧,类似于古代那种木制的房子,与李家村格格不入。

    “哇呜”

    闻酌一顿,也听到了“婴儿哭声”不,应该是猫叫。

    有些猫会在夜晚或发情时发出这样凄厉恐怖的声音,就像鬼婴在哭。

    声音听起来来自棺材铺后面,村民们紧追不舍,闻酌不再停留,推开棺材铺的窗户一跃而进。

    扑面而来的寒意。

    他好像来错地方了。

    闻酌到退一步,下意识就想翻窗离开,却因外面巷子四面八方包围而来的村民不得不妥协。

    里面的棺材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密密麻麻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光是看看都头皮发麻,也许下一刻某个棺材板就会被掀开,从里面跳出一只披头散发的鬼来。

    此外还有数不清的白色布条挂在横梁上,风一吹纷纷摇摆,层层布幔下好像藏着无数鬼影。

    闻酌撩开白布往里走,这里空无一人,死静无声,棺材板都是阖上的,倒是正中央摆着一个供桌,上面燃着无数只白蜡烛,连光都是煞白的。

    “呼呼”不知道是风声还是呼吸声。

    闻酌走得谨慎,这里看起来只有一个大堂,没有后门,外面就是陷入诡异状态下的村民,一点声音都足以引来村民破门而入。

    他毫不避讳借了点白蜡烛的火,将手里的半截红蜡烛点燃了。

    可下一秒,就像有只他看不见的鬼对着蜡烛吹了口气,红色的烛光瞬间熄灭。

    “”闻酌又点了一次,并用身体挡了下风,还是得到了一样的结果。

    他只能作罢,借着蜡烛在夜里的幽幽白光细数蜡烛数量。

    “一,二,三,四”

    声音戛然而止。

    没有谁在一个恐怖灵异游戏里发出声音数蜡烛,又不是小孩子。

    闻酌顿了顿,光洁的额头被细密的冷汗覆盖,他继续默数着。

    “五、六、七、八”旁边的声音更清晰了,和他的心声同步,仔细听还有种小孩子的清幽,就响在他的耳边,如同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看不见的鬼。

    闻酌环顾四周,周围除了层层布幔什么都没有,蓦然间,他对上窗口那边一双幽幽的眼睛。

    一个举着红蜡烛的村民发现了他,直勾勾地盯着他的方向。在摇曳的烛火下,村民的脸上似乎多了些深色的痕迹。

    不适的感觉更强烈了,胃里一阵翻涌,周围好像多了很多道声音在呐喊,阵阵凄厉的哭声,层层叠起的绝望几乎渗进了骨子里。

    闻酌克制着难受,想靠近窗户看清楚村民脸上的东西,但腰间冷不丁多出了一只冰凉的手,闻酌心猛得一跳,反击不及就被对方捞进了旁边的棺材里,发出一声沉闷的“砰咚”

    闻酌原以为是鬼,可他能摸到身上的人,尽管体温冰凉,却有一个成年男性的重量。

    这人甚至说话了,声音很凉“什么都不要想,闭上眼睛,阖上耳朵,睡一觉就好”

    “”闻酌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久远的画面,久远到他根本就不记得这件事发生过

    彼时也有个人抱着无法入睡的他说什么都不要想,睡一觉,哥哥陪你。

    是什么原因不得入睡

    闻酌记不起了。

    他倏地扼住身上人的脖子,手上的手术刀掉落在棺材板上,发出咚得一声。

    对方丝毫不挣扎,声音就贴在他耳侧,却没有一点吐息的热度“嘘睡一觉。”

    他不为所动地扼住对方冰冷的咽喉,只要再用点力,就可以

    身上人并不意外他的反应“想杀我”

    “那至少手不要抖。”他发出一声轻轻的笑“只有将猎物一击毙命,自己才不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