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囚

作品:《(修真)女主掉了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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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水益文

    “啪、啪、啪”

    阴暗的空间里传来沉闷的脚步声,裴净低垂的头微微一动, 记忆如流水般涌入脑海, 神智瞬间回到身上,刹那间全身各处传来的疼痛让她倒吸口气。

    原来不是梦啊

    她真的大意了, 无法想像在中原这种凡人聚居的世俗国家中, 偏远的乡镇里,居然还藏着这种修士,修为远超过她不说,还一下子碰见两个。

    那天面具人捉住她之后,便将她关在这个不见天日的空间, 她不知道面具人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因为对方极少说话,从未透露过任何信息,他只是每一日必到她这里, 给她身上添上新的伤口。

    她自嘲地扯动嘴角,或许对方就是想看她能被折磨到几时, 一口气咽下时, 她这具身体说不定就成了黑衣人的新傀儡

    想到那一双双麻木的眼睛不,她不想变成那样,她垂下眼眸,她该如何是好

    脚步声越来越靠近,眼睫毛轻颤,她抬起眼眸,扫了一眼站在她身前的人。

    不是面具人, 而是黑衣人,这人好像是面具人的下属

    黑衣人阴狠的眼神在她身上自上而下缓慢一扫,啧啧两声,“真不知为什么要留你给我多好,天知道我多久没见到女修士了,真是漂亮啊”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靠近,将头挨近她脸颊,在她颈间嗅着,发出轻喟的叹息,不知想到什么,他突然伸手握住插在她肩上的长钉,骤然发力狠狠一推。

    裴净冷不防被痛得一搐,眼睛一时瞪得圆大,牙关紧紧咬住下唇,冷汗潸然滴下。

    “叫啊痛就叫啊嗯”黑衣人将头靠在她肩上,眼睛紧紧盯着她的表情,说话声音轻柔,动作却截然相反,完全不留情,用力一推后又是一扭。

    裴净整个人被缚在一条横木之上,双手被分缚在两侧,此时这双手因疼痛而青筋暴起,扯动绳索,拳头攥得死紧。

    她心中一股怒意突然博发,凭什么她只能这么被动地承受这一切

    那面具人,她奈何不了,但这黑衣人,靠得这么近,既然给了她机会,那就和她一起试试疼痛的滋味吧

    被分开的双手各自瞬发结印,她眼中迅速凝成一股肃杀之气。

    她要用红莲业火,烧死这些邪修

    黑衣人敏锐地感受到杀意,他快速地飞离裴净,然而经已太晚,从裴净双手上,两道火柱各自从缔结成圆环的手印中喷出,朝敌人袭去。

    “啊”红莲业火化为滕花无情地缠绕上他的身体,一点点吞噬他的肌肤、腐蚀他的。

    几道防御光亮从黑衣人身上先后闪现,红莲业火在光亮之后渐渐消弱,但却没能被扑灭,裴净冷冷地看着黑衣人在地上翻腾打滚。

    突然间,原本粘得黑衣人死紧,无情地灼烧着他的业火像是一息之间被驯服,忽然温驯下来,缩成一朵紫红色的莲花,旋转着朝外飞去。

    面具人身着白衫的身影不知几时,悄然站在洞口,红莲业火便迎向他,在他手指上跳跃着,他静然默立,墙壁上火把昏黄的光芒,照在他银质的面具上,反射出冷漠的弧光。

    “贱、贱人”黑衣人痛得直打哆嗦,他缩成一团,佝偻着背扶着墙慢慢起身,望向裴净的眼神杀意临然,恨不得当场将她凌迟。

    “出去。”面具人蓦然出声。

    “我被她烧成这样你让我出去你明知我身体”黑衣人扬高声音,却被面具人直接打断,“出去,最后一遍。”

    黑衣人闭上了嘴,不甘又狠毒地甩给裴净几个眼刀子后,才拖着隐隐能闻到肉焦味的身体走出去。

    黑衣人走了,裴净却没有感觉到轻松。

    虽然不知道这两人的具体实力,但从两人所展现的相处方法以及散发出来的威势,面具人明显才是真正的主脑。

    且不说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都是面具人心血来潮在她身上制造的,单看这人完全让人捉摸不出头绪的做法,也让她忌惮十足。

    面具人向前两步,停下步子,他微偏着头,像是在和她闲聊又像是自言自语,“单手结印还是无印发动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唔能成长到什么地步呢”

    银质的面具之下传来低低的笑声,他右手横在胸前,左手肘垫在手上撑着脸颊,“啧,我想想,接下来做点什么好”

    裴净的瞳孔一缩,又要来了吗

    她拧紧拳头,很想给他一通业火燃烧,最好像黑衣人一样被烧得呱呱叫,但是,他和黑衣人不同,他完全不怕红莲业火,不止红莲业火,她能感觉得到,紫阳真火对他也无用,这些异火,恐怕还是送上门的补药。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那是因为她施放的异火,全部被他吞噬了不是消灭或压制,而是吞噬

    多么可怕的实力

    裴净的指甲深深地插在掌心上,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逼近,然后抬起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在她下巴上一捏,清朗的声音犹如呢喃般低诉,“别这么看我,我也是为你好。”

    说完这句话,他的手在她右肩上一掠,那支穿过她肩骨的长钉就被直接拔出,带着鲜红的血液,划出一道血腥的弧度,哐当一声,被丢到地上。

    裴净的身体一阵抽搐,疼痛让她眼前出现短暂的白光。

    但面具人没想停,他的手在她伤口上一按,顿时血流如注。

    他发出低低的笑声,伸手抓住她肩部的布料,粗鲁地一扯,撕拉一声领间开裂,一下子露出了浑圆白皙的肩头,裴净原本木然的神情遽然紧张起来,她剧烈地挣扎着,阻止着他的碰触。

    “乖,一会就好。”

    面具人向前俯下,仿佛情人间温柔的怀抱,一手按住她肩膀,一手穿过她腋下,绕到她背后轻轻地按在她的肩胛骨之上,刹那时,一阵炙热得仿佛能烙到魂魄上的痛楚将她淹没。

    “啊”

    她痛极出声,头颅向后仰起。

    面具人走出地下洞穴时,站在暗与光交界的地方,突然间脚步一阵趔趄,他一只手撑在墙上,一只手重重地敲打自己的脑袋,沉重的喘气声从面具后传出。

    片刻后,他又恢复正常,慢慢走到阳光下,微微抬头望着太阳,头也不回地走了。

    裴净做了个梦。

    她在无边无际的野草地上跑着,追逐着永远追不到的光,忽然间,天地骤变,狂风骤雨冷霜雪雹相继袭来,无从躲避的她只能站在原地受着,不知多久,她终于悟了,这个天终是变了,既然它要降下无边的风雪,她无法改变,那就让她换一个方式来追逐目标吧。

    她开始疾速,在狂风暴雪里奔跑,天还是亮的,她能看到她的光,路不好走了,她也不会停下,她要追上去

    一阵窸窣声在耳边响起,同时一阵细微的咬痛从手腕间传来,裴净一动,立即警醒,翻身坐了起来。

    阴暗的、潮湿的地洞,墙壁上仅有的一支火把已经燃烧到了尽头,熄灭了。

    又是这个梦,裴净无波的眼神扫过眼前的困境,心头一阵低落。

    自从被面具人捉到这里,一开始被绑在木桩上受折磨,后来面具人不知在她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她痛极昏了过去,醒来后躺在地上,被困在这方密闭的空间中不得自由。

    自那日后,面具人和黑衣人再也不曾出现。

    她恨极了面具人,心中却也对他的行为存疑,若他真的有心想折磨她,为何不直接破了她的气海,让她再不能修炼这样不用他下手,她也成了废人一个。

    后来,她躺在地上慢慢恢复了元气,便开始调息打坐,她的修为没有受到任何破坏,所有的伤皆是外伤,原本以她修士的体质,没有受到要害之伤,总能养好,毕竟这些伤除了给她带来真切的痛楚,并没有造成实质的伤害。

    但是她的手移动到右边胸口处,她忘不了面具人将手放在她肩胛骨时,给她带来的痛苦,那种魂魄都要被烧伤的痛,她不相信真的只有一阵痛。

    因为她的身体,自此后便时不时地会陷入昏迷,然后便复始地开始做梦。

    “吱吱”,许久没等到她反应,小灰鼠不耐烦地一口咬在她的手腕上。

    裴净低头,捏着它的后颈肉将它提起。

    便是它将自己从睡梦中唤醒,她莞尔,轻轻点在它头上,“小家伙,又给我带来什么消息”

    不知自己在这里困了多久,法阵的困力让她失去了最基本的判别,这只躲过法阵的困束,偶然间钻到她身边的小灰鼠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

    她当即对小灰鼠用了万兽通灵,不废多少力气便建立了心灵沟通,小灰鼠自此成了她的眼睛,帮她钻出地面查探消息。

    小灰鼠吱吱喳喳了一会,裴净原本静静地听着,半晌后忍不住扬起眉头,“你说,有个男人带着个死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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