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67 章(一更)

作品:《书呆子标记了前任的哥哥

    短短几秒钟内。

    沈思宁因撞见不得了的画面,全身麻痹,动弹不得,整个人像是灵魂和躯体分开,随之不受任何控制地思绪凌乱。

    自从直播渐入正轨,兄长对他的态度有所好转,哪怕效果轻微,他和父亲看在眼里,顺势提过车辆入库的权限,并未遭到拒绝。

    当时,沈思宁多了个心眼,跟父亲商量了一番,用他的指纹,私下通过顶层办公系统的二级权限,用来试探沈季钰对他的接纳度。

    二级权限

    只有当执行总裁本人在办公室内,系统才会允许这项权限,像身为季家人的副总,不过是表亲,不也照样有着随意出入的权利。

    可沈思宁不曾设想过,他聪明反被聪明误,眼前的震撼是绝无仅有的,极其不真实的亲昵画面,在他眼前上演,堆砌了无数个科幻镜头。

    他那个手段精明、气质清冷的兄长,拒绝过无数位商圈精英的追求,私底下,在看不到正脸的高大aha身下沦陷,被亲得喉腔发出暧昧的声音。

    “”

    沈思宁明知自己该走的。

    可浑身被禁锢的感觉,难受异常,他不知自己怎么了,急迫地想要知道那个aha是谁,他的长相、声音,似乎是比挨骂更重要的事情。

    “听话。”

    说话的aha全然不知身后站着多余的人。

    他轻声地哄,这份温柔专属于仰脸索吻的沈季钰,这是他的oga,矜冷、漂亮还藏着只示以他的那份黏人。

    他捧着沈季钰的脸,停住了黏糊糊的热吻,最后轻啄了下“已经考完试了。”

    “接下来都会好好陪你。”

    沈季钰轻哼着回应,唇角微弯着弧度,但他睁开眼后,一股莫名的冷意,令他的视线下意识越过爱人宽阔的肩膀。

    那瞬间,凤眸的笑意收紧,迸出了寒光,似是见着了这世上最令人厌恶的东西。

    席延垂着眼,瞧出了他不对劲的脸色,内心猛地一沉,意识到亲得忘我,没留意身后来了人,转过身将沈季钰护在身后。

    办公室的大门外。

    沈思宁手脚冰冷地立在原地,脸庞蒙上了层灰尘似的,没有一丝血色,微张的嘴唇在颤抖,如何也接受不了当下的状况那般。

    正在这瞬间。

    席延始料不及,目光与不知何时出现的沈思宁对上,没想到来的会是对方,在校园里穷追不舍的家伙,面庞苍白,眼底透出万般不可置信的震惊。

    无人说话的间隙。

    时间仿若静止,在场的三人,以始料未及的状态,将计划的见面提早完成,只有沈思宁恍若一株寒风中摇曳的杜鹃花。

    这也确实是他信息素的气味。

    那么绮丽的张扬感,刺眼而夺目,气味有淡淡的涩味,带有一定的毒性。

    正如沈思宁无数次擅自做主,自食其果,带来自己也遭不住的痛苦“

    哥。”

    “他就是你的aha”

    分明是简短的一句话。

    沈思宁托出口,心肺被无形的力量攥紧了▏▏,喘不过来气,他的话是对沈季钰说的,眼神却死死地望着席延。

    席延

    那个三年来对他耐心又体贴,容忍着他的坏脾气,曾经无数次称呼他“小思”,天冷会给他暖手,作为他男友身份的席延。

    可不知从何时开始,那份温柔早已不再属于他,是他陷入沼泽中,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席延从来都是他的东西。

    眼前高大挺拔的aha,转过身去,宽阔的肩膀和身躯挡住了视线,为他哥系扣子,而他是这场面里多余的那个人,就连空气也在驱赶他离开。

    与此同时。

    沈季钰的嗓音带着袭人的寒意,冒了出来,训斥他“滚出去。”

    沈思宁或许也是昏了头,僵硬地不知动弹,视线更不曾离开席延的后脑勺,心里藏着太多的不解。

    也就几秒钟的工夫。

    沈思宁的话如同潮水涌现,复杂万千的情绪,化作无数句颤声发问“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像个傻瓜一样,还是说,哥你不知道席延是我前任”

    听到最后那句话。

    沈季钰自持的冷静,全然崩盘,清冽的眼眸含上怒气,就连眼睫也在抖动。

    可熟悉又温暖的手掌,抚来他的后颈,眼前垂着眸只能看到他的席延,为他挡住无数次令他厌恶的家伙,主动开了口,不让同父异母的弟弟再招惹他烦躁。

    “既然早已经是前任了。”

    席延慢条斯理地系着纽扣,气息沉稳,嗓音透着强烈的疏离感,“请你马上离开。”

    沈思宁不敢置信,如同感情中的上位者,席延在照顾着他哥,安抚他哥的情绪,这种状况令他的理智全然被炸得支离破碎了。

    他大声地喘着气,难以再往下待,转身出了办公室,眼眸猩红,步履太过急匆匆,一路撞到了不少员工。

    “”

    “二少怎么来总部了”

    “不清楚,从顶楼下来的,别是又惹沈总生气了。”

    “快别聊了,二少肯定又犯错误了,沈总有这么个弟弟也是够不省心的”

    一直到电梯降在负层车库。

    沈思宁全程怒骂着上车,“嘭”地用力关上车门,手掌作拳砸在方向盘上,埋着脸,出离的愤怒和酸楚灌满了五脏肺腑。

    为什么

    他哥的aha是席延,而席延自始至终说的已婚伴侣,也全都是真的吗

    席延到底什么时候认识的他哥,实习那会儿还是更早的时候为什么他从没想过这份可能性

    不

    他要不是亲眼撞见,席延在办公室里压着他哥亲的画面,又怎么敢想,这样天差地别的两个人会在一起

    。

    沈思宁手抖着掏出手机,点进主页,短短一周成为百万博主又怎样,现实中的挫败击得他溃不成军。

    他平时狐朋狗友很多,当下,却怎么都找不到能说话的人,事关他哥的感情,他不能对任何人提及,而父亲和母亲那边,说了又只会让他哥更恼火。

    沈思宁从小获得无数偏爱,自以为这世界最不缺爱他的人,在他眼里,哪怕他再怎么闹,席延也会在原地等他。

    可偏偏

    他作茧自缚,是个没有脑子的顽人,前阵子纠缠不休,闹了多少笑话,事到如今才幡然醒悟,席延早就有了更优秀更好的oga。

    “嗡嗡。”

    不知是谁在这时来了电话。

    沈思宁抹了把脸,定神看去,屏幕上显示着陌生的加密号码,内心咯噔了下,难道是那个黑客

    他的直觉准得可怕。

    电话接通,如同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响起的嗓音低沉可怕,确实是孟萧在不知名的地方,伴随着回声开了口。

    他总是习惯于身处暗处,带着谈判的意图,没什么情绪道“我可以解答你的部分疑惑,聊一聊”

    沈思宁沉默了许久,屏幕上的通话时长在延续,久到空气中交织着两人的呼吸声,他冷不丁开口“所以你知道些什么”

    孟萧如机械人般说道“我知道席延的腺体有问题,高考结束那年,是他失控的信息素造成了轮船事故,这些年为了治疗腺体,他花了很多钱,守着秘密,不想让曾经身为男友的你知道。”

    “”

    沈思宁全然愣住了,思及聊天记录被说话的人盗走发邮件,那时候,他想跟席延分手的原因无非也因此而已。

    他嫌弃席延那方面有问题,而事实上,对方确实存在着某些问题。

    沈思宁大概听懂了,身为oga的他,面对信息素有问题的aha,是占绝对弱势的,这么些年来,席延不与他亲近,无非是为了保护他而已。

    沈思宁大口地喘着气,如今知道了真相,他无地自容,为自己的愚昧买单,哪里还有脸缠着人家更何况席延早已成了他哥的aha。

    席延的腺体有问题,他哥也是如此,不管是怎么在一起的,对待感情是绝对认真的,未来肯定会步入婚姻,共度余生。

    想到这些。

    沈思宁无话可说,身处在封闭的跑车内,封住了所有漏洞,尽可能让自己不那么狼狈难堪。

    然而。

    黑客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你做了这么多蠢事,有没有觉得,有些事就算后悔也没有用。”

    沈思宁哪里是会服外人管教的家伙,他找到出气筒,颤着尾音骂道“你他妈别装了,趁人之危,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

    这个人八成是变态,在他感情低谷期,做了这么多事,为的不就是想接近他,顺利上位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

    沈

    思宁骂骂咧咧道,计算机系的孟萧对吧,你长得是还行,但老子也不是半点不挑的那种”

    那边的孟萧“”

    “所有人都爱你,保护你,每次闯祸都有人给你兜底”

    “你到底凭什么又认为我对你有意思”

    那声闯祸咬得格外的重,穿透手机,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以至于沈思宁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人的嗓音是很冷很低的,似乎对他抱有仇意,像那种隐忍多年,要回来报复他的冷血杀手。

    “滚吧。”

    沈思宁暗骂了声,道了最后的话,啪地挂掉电话,“跟你有半毛钱的关系”

    周遭顿时安静下来。

    沈思宁平复不了呼吸,摸到他哥的联系方式,心里知错,准备为今日的错误道歉,酝酿着该说些什么。

    紧接着。

    他手指一抖,误触了屏幕,发送通话邀约,本就苍白的脸色闪过慌乱,指腹悬在挂断按键上的瞬间。

    电话接通了。

    扑通。

    沈思宁宛如掉进水里的旱鸭,人都傻了,发烫的手机上,冒出了切冰碎玉的嗓音。

    “沈思宁。”

    说话的人是他哥沈季钰。

    沈思宁的胸口如被重物压着,喘不过来气,主动道了歉“哥,是我,对不起,我不应该擅自进你办公室”

    那边异常的沉默,过了会儿,冷淡的嗓音带着不怒自威的气息“告诉你爸妈,我不会马上带人回去,席延和我都很忙。”

    沈思宁点点头“我、会转告的。”

    沈季钰格外护短地又问“你清楚以后该怎么称呼他了”

    一股寒意涌上脊背,沈思宁拼命压制着剧烈的呼吸声,喉咙发紧道“我知道的。”

    那声称呼还没说出口,已然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直到冒出声的瞬间,所有的不甘化在空气中,成为了虚无的泡沫。

    “我以后要叫他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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