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104 章 回到原世界if线:(一)

作品:《一线吃瓜[娱乐圈]

    刺耳的闹铃炸响,被窝里的隐约人形吓得一激灵,半晌,一只手从被角伸出来,摸索片刻才找到闹钟摁灭。

    “哪来的闹钟好吵”喻闻嘟嘟哝哝,翻了个身。

    闹钟显示的时间为上午七点四十,清晨阳光洒入室内,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但喻闻已经很久没有定过这么早的起床时间了。

    扔开闹钟,喻闻习惯性往旁边滚,准备滚进一个坚实温暖的怀里。

    然而他滚了两圈

    砰

    重物落地的动静穿透房门传到客厅,喻听看向弟弟的卧室,对父母道“我去看看。”

    “喻闻,起了吗”喻听敲敲门,道“出来吃早饭。”

    卧室里,一不小心滚下床的喻闻从地上坐起,身上搭着半边蚕丝被,头发跟他的眼神一样凌乱无序,不远处的全身镜照出屋内陌生又熟悉的摆设,身旁是铺着暖黄床单的一米五大床

    等等。

    喻闻又是一激灵。

    他慢半拍看向导致自己摔下来的罪魁祸首。

    一米五

    他的两米、双人、超豪华大床呢

    还有。

    他床上的谢鹤语呢

    喻闻又穿回来了,在28岁这年。

    一直到被姐姐喊出来吃早餐,他都还精神恍惚,坐在饭桌上,犹在梦里。

    “现在馒头你都不吃了”喻母看着他抓住个奶香小馒头在手里捏来揉去,就是不进嘴,嗔怪道“不吃就放下,别浪费粮食,饿死你算了”

    喻闻倏然回神。

    馒头是喻父做的。父亲是名温和的中年男子,有一手相当不错的好厨艺,在一家星级酒店当主厨,平日家里的饭菜都由他承包,喻闻小时候不吃饭,靠他变着花样的投喂才被养活。依稀记得,去外地读大学前,父亲最不放心的就是他金贵的味觉和胃。

    看着父亲投过来担忧的目光,喻闻下意识道“没有,就是不饿。”

    话虽如此,他还是连忙把小馒头塞进嘴里,熟悉的味道涌进口腔喻闻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尝过这个味道了。

    “哭什么”

    耳畔传来姐姐疑惑的嗓音。

    喻闻抹了把脸,满脸是泪。

    他吸吸鼻子,对上喻听的视线,又没绷住,哽咽道“姐”

    他凑过去要抱,喻听一只手指戳住他的额头,微笑说“鼻涕擦干净,再来碰我。”

    喻闻“”

    差点忘了,老姐是洁癖患者,跟他一样,超龟毛的。

    喻闻今天状态不对,家里人一致这样认为。

    “问,我今年多少岁”

    喻父“22”

    “错。”喻闻蓦地打断,深沉而不失沧桑地道“你们面前的我,看似有一副年轻的皮囊,其实灵魂已

    经经过时间的磨砺,刻满风霜,是个28岁的成熟男性”

    母亲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喻闻“妈妈,你不信吗”

    喻母“你问你爸信不信。”

    “我信。”喻父乐呵呵道,不等喻闻欣喜,又立马接了一句“不过为什么是28岁呢30岁不是更加成熟吗还可以40岁,50岁”

    “”喻闻没好气道“我没有编故事。”

    喻父啜了口热茶,依旧笑意满面,但喻闻估计他一时片刻不会把自己的话当真。

    喻闻果断更改了分享对象。

    “姐姐,昨晚看似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可实际上我穿越了,穿越到一本书里,在那本书里生活了整整六年,我还有一位男朋友”

    “哦,好,你先把碗洗了。”喻听兴致缺缺。

    喻闻不敢置信“我刚穿回来你就让我洗碗”

    喻听微笑,看向他“穿越了就不能洗碗吗”

    姐姐是个温柔可亲的人,继承了父亲的好脾气,不过姐弟间总是天然存在那么一点暴力行为,喻闻时常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姐姐生出恐惧心理,直到母亲告诉他,这是血脉压制,他小时候太欠揍,被姐姐揍出条件反射了。

    这种温柔中暗藏杀机,春风拂面又似寒芒毕现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十分钟搞定,保证完成任务。”

    冰凉水流穿梭指尖,给喻闻带来几分实感。

    距离醒来已经三个小时,他貌似在区分梦境和现实上浪费了过多时间,以至于刚刚忘了抱抱父母。

    他很想他们,真的。

    一旦沉默,喻闻身上那股与平日格外不同的气质就显露无疑,在喻听看来,她弟弟是个跳跃活泼的性格,逢人就笑,还从未有过如此安静的时刻。

    安静到令她觉得沉重。

    “你刚刚说你多大”

    “嗯”喻闻回过头,那股不知来由的沉重瞬间烟消云散,他眉开眼笑,分明还是昨晚回房前开朗的模样,“姐你信了你肯定好奇我穿越后的经历,待会儿跟你细说有点长,估计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还有我的工作,你肯定大吃一惊”

    喻听“长话短说。”

    喻闻不满“不行,六年都是我的切身体验。”

    喻听“那你先把头尾说清,我理一理,看要不要信。”

    喻闻咂舌。

    久违了,这种轻声细语又一针见血的冷酷画风。

    22岁的喻闻觉得姐姐很酷,28岁的喻闻觉得诶嘿,老姐好像没有他耐心。

    他冲干净最后一只碗,把碗筷放回橱柜,理理并不存在的衣襟,正色道“你今年才25岁,还小,我不跟你计较,毕竟我是个28岁的大人”

    啪的一声,右脸挨了个小比斗。

    喻闻“”

    呜

    怎么一言不合就打人啊

    正值盛夏时节,喻闻回家过暑假,刚回来一周,家里对他的容忍限度还很高,暂时是块宝。

    虽然一致觉得他怪怪的,但父母只是嘱咐他好好休息,没有多说。

    父母出门,家里只剩喻闻和姐姐。

    做完母亲吩咐的家务,姐弟两人在阳台谈心。

    喻闻聊到自己刚穿过去时举目无亲,聊到自己的演艺经历,聊到自己的朋友,聊到谢鹤语,聊到自己有很多很多粉丝。

    喻听安静倾听,不置一词。

    她分辨不清弟弟话里行间的复杂情绪,究竟是高兴居多,还是遗憾居多喻闻不再是从前那个她一眼就能看透的小孩,喻听深刻意识到这点。

    听到喻闻说口渴,她起身说“我去切西瓜。”

    转身之际,她停住脚步,安慰地拍拍喻闻的肩。

    门打开,又关上,声响轻微。

    喻闻肩膀蓦地一松,弯下腰,深深地把脸埋进掌心。

    人生总是会不可避免地失去某些东西,他曾经丢失过自己的世界,如今忽然失而复得,但是似乎又弄丢了另一个世界。

    说不清高兴占上风,还是遗憾更深刻。

    “谢鹤语”

    喻闻埋着头,肩膀微微颤抖。

    对不起。

    “我食言了。”

    阳光实在炽烈,等到傍晚,热意消散,清爽的风撩拨树叶,喻闻才敢踏出家门。

    他没有目的地,以家门为圆心,半径1k,漫无目的四处闲逛,记忆中那些逐渐模糊的路线,在脚步的丈量下,重新清晰起来。

    中途还接到导师打来的电话。

    导师是个两鬓发白的小老头,年轻时腿脚受伤,走路不便,一瘸一拐,但也因此养成了他超级乐天的性格,5g冲浪,网速比喻闻还快,非常擅长跟年轻人打成一片。

    打来的电话是视频通话,喻闻接通,看见这张熟悉的脸,还恍惚了一阵。

    “小喻,暑假过得怎么样啊,你师姐说过几天打算去南城玩,哈哈哈哈你要遭老罪咯,别说是我说的啊”

    提及学校,喻闻的记忆系统响应缓慢,唔了一声,片刻后忽然没头没脑道“老师,其实我今年28岁了。”

    小老头安静了一下。

    “中间的23、24、25、26、27呢”

    喻闻“老师你听说过爱丽丝梦游仙境吗是个童话故事,跟那没什么关系。”

    导师“啊那么说,你现在不是我的学生了。”

    喻闻“为什么”

    导师“难道你28岁还没毕业那你完蛋了,我要收拾你。”

    喻闻蓦地笑出声。

    他说“我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我刚过完28岁生日。”

    导师显然开始感兴趣,询问他在梦里做了什么研究,有没有顺利毕业,毕业后的规划是什

    么

    喻闻说“啊那没有,我转行当演员去了。”

    小老头刷的拉下了一张驴脸。

    “就会偷懒,梦里也偷懒”小老头骂骂咧咧地挂断他的电话。

    喻闻撅撅嘴。

    这小老头。

    还是这么有脾气。

    他毕业于南城一中,学校离家不远,骑自行车十五分钟的路程,就这样四处乱晃,不知不觉竟走到学校周围。

    眼下是放学时间,校门口支着数不清的小吃摊,蓝白校服的学生们穿梭其中,嬉笑怒骂,活力四射。

    喻闻溜达过去,想买两根淀粉肠吃。

    卖烤肠的阿叔生意火爆,因为他不仅卖烤肠,还卖凉粉凉面辣条等高中生心水美食,等待烤肠的时间,喻闻听到旁边两个学生聊天。

    “你知道咱们学校的历年杰出校友在哪儿看吗”

    “你打听这个干嘛”

    “有人在找一个姓喻的,他说我要是能弄到电话号码,就送给我一块很名贵的表。”

    喻闻拿到第一根淀粉肠,咬了一口,烫得吐舌头,顺嘴道“上学校主页找,咱们学校每届校友邀请名单上面都有记录。不过我印象里姓喻的很少,哪一届”

    一旁的学生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喻闻“我也是这里毕业的。”

    “哦。”男生想了想,“那你认识喻闻吗”

    “”

    电光火石间,某种猜测在喻闻脑海中闪过,他看向男生,神情变得一片空白。

    “那人在哪”

    男生“谁”

    喻闻“找喻闻的人。”

    男生挠挠头,迟疑道“在高三教学楼花园旁边的长椅上,是个长得很帅的怪人,大夏天穿着冬季家居服,热得浑身冒汗,没带手机也没带钱,好像也没带身份证”

    喻闻甚至来不及听他说完,步伐已经比大脑更先一步跑动起来。

    他在校门口被门卫拦住。

    “哎哎哎,你有什么事吗校外人员不能随意进校。”

    男生随后赶来,听闻此言,非常仗义地解围“我是在校生,这是我爹”

    空气忽然安静。

    哪怕喻闻此刻心急如焚,也不由得回头望了他一眼。

    男生端详着喻闻颇为年轻的面貌,机敏改口“我爹的另一个儿子,我哥”

    “他就是你祖宗也不能进”门卫没好气道“再说,你是走读生,你哥进去干嘛看你上课”

    男生“我昨天跟人打架了,班主任让我喊家长,这就是我家长”

    喻闻好小子。

    勉为其难蒙混过关,然而大学加上穿越的时间,喻闻至少有十年没有再踏足这里,进了校门,霎时怔忪,不知道往哪儿走。

    “这里。”男生朝他招招手,利索地指路,“穿过那条回廊,往右边一拐”

    日落西山,高三教学楼的侧花园已经阴凉下来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笼罩在建筑的阴影当中。

    这里僻静无人,平日没什么学生踏足,长椅上端坐着一道身影,一身舒适的长袖棉质家居服,手腕上佩戴块黑色皮革腕表,微垂着头,似乎在漫长的等待中犯了倦懒,眼眸半眯,欲睡不睡。

    喻闻一眼就认出这道背影。

    昨晚他们还在同一张床上耳鬓厮磨,抵死缠绵后相拥入眠,理论来说他们只分开了十多个小时,然而喻闻觉得时间漫长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他放轻脚步,像是怕搅了一场好梦。

    然而谢鹤语向来是敏锐的人。

    长椅上的人倏地睁开眸子,刚从倦意中苏醒的眼睛锐利得像鹰隼,警惕地扫过来。

    喻闻看到他眼底猩红的血丝。

    “谢鹤语。”

    喻闻喊了一声。

    警惕和锐利通通消失不见,喻闻在闷燥的夏季看到了冰雪消融,谢鹤语缓慢舒出一口气,仿佛尘埃落定,眼眸里酝酿出一点很温柔的笑意。

    “来了。”

    他似乎笃定喻闻会找到他,也笃定他们会重逢。

    谢鹤语跟他穿越的时间是同一时刻,身上那套家居服,喻闻相当眼熟,就是昨晚穿的。

    “你怎么跑到学校里去了热不热我带你回家吧,我爸妈不在家”

    离校门口有一定距离的某咖啡厅,这里消费略高,即便在放学期间人流量也不多,不过店内有空调,而且清净,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喻闻临时买了一套夏季衣物,让谢鹤语去洗手间换上,换完出来,他拆开买的湿巾给谢鹤语擦汗。

    “我知道你家在学校周围,如果回来,你一定会来学校看看。”谢鹤语拽住他的手腕,凝视他片刻,忽然低头,滚烫的唇覆了上来。

    卡座遮挡住他们的身影,喻闻能从他的动作里察觉到细微的惶恐,于是也不矫情,热情回应。

    吻了好一会儿,两人气喘吁吁,谢鹤语抱着他,说“我曾经梦到过你,幸好,我曾经梦到过你。”

    他记得一些不太清晰的细节,比如喻闻上学路上有一条梧桐小路;比如喻闻高中离家近;比如喻闻曾经作为杰出校友被邀请演讲。

    这里的每一条道路都陌生得过分,只有那所学校,勉强算是地标建筑,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喻闻心情复杂,“你什么时候穿过来的”

    谢鹤语“凌晨。”

    非常突如其来的穿越,上一秒还在床上,下一秒摔到大街上,最可怕的是,喻闻没了。

    他花费了一点时间认清现状,随后辨认街道,寻找落脚的地方,大晚上在街上晃来晃去希望没有吓到小朋友。

    喻闻“那么早那这十多个小时你都在外面”

    谢鹤语不欲多说这些,巧妙地转开话题“嗯,好热想吃西瓜。”

    喻闻带他回家吃西

    瓜。

    临走前谢鹤语没忘把腕表留给那位仁义的男生,男生还在校门口蹲守自己的第三份晚餐,收到手表,很是惊喜,“谢了,哥们。”

    他没想到谢鹤语真给。

    这个牌子他不熟,不过家里有人倒腾二手奢侈品,他眼睛养得很刁,这表上的钻比他们班主任的眼睛还大绝对是真钻,肯定价值不菲。

    谢鹤语笑了笑,“我该谢谢你。”

    父母还没回家,但是家里有一只姐姐。

    “他是谁”喻听拿着削到一半的甘蔗,指指老弟带回来的野男人。

    谢鹤语“您好,我是”

    “没问你。”喻听凉凉扫他一眼,又看向喻闻“谁你同学”

    她尚且抱着几分天真的期待,自动忽略了两人交握的手。

    喻闻“不啊,我男朋友。”

    咔嚓喻听咬了一口甘蔗。

    谢鹤语莫名觉得后颈发寒,感觉相较甘蔗,姐姐貌似更想咬断他的后脖颈。

    喻听没说什么,放两人进门。

    进门后,她问喻闻“今天见家长跟爸妈约好了吗他们今晚跟同事聚会,可能回来得很晚。”

    喻闻“没有,我也是突然接到他的,半点准备都没做,诶姐,家里一次性洗漱用品在哪”

    喻听嚼甘蔗的腮帮子慢慢停下来。

    “一次性,洗漱,用品”喻听问“他要留宿”

    喻闻转头看她,眨巴着眼,一脸真诚。

    “对啊,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穿越后谈的男朋友,谈了五年多了,一直睡一起。我早说了,我是个28岁的大人,你现在信了吧”

    喻闻比划了个八,得意洋洋道“我28,你25哦,姐姐,你比我小嗷”

    左脸又被拍了一下。

    喻闻要闹了。

    疼倒也不疼,只是非常屈辱。喻闻捂着脸,扭头就去找人撑腰,委屈巴巴地喊“谢鹤语”给我做主啊

    “姓名。”

    “谢鹤语。”

    “职业。”

    “经纪人、娱乐制作人”

    喻听蓦然打断“是我们这里的”

    谢鹤语一噎。

    “不是。”

    喻听从容地点点头,宣布“无业游民。”

    谢鹤语“”

    喻闻人傻了,说“姐,你今天好刻薄啊。”

    喻听微微一笑,“是吗”

    喻闻条件反射捂住脸,小声嘟哝“这是我男朋友,你不要这么凶嘛,跟查户口一样”

    谢鹤语安慰地摸摸他,表示无妨,喻听看着他们的互动,觉得碍眼非常。

    不过即便出柜得毫无征兆,喻听甚至怀疑喻闻是不是疯了的程度,听了老弟的话,她还是软了神色,淡淡道“今天爸妈要回来,不打算见家长,他住家里可能不方便,身份证给我,我在附近给开个酒店,你们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跟爸妈说。”

    她朝谢鹤语摊开手,谢鹤语神情一僵。

    喻闻也悻悻的。

    喻听“怎么”

    “我没有,身份证。”短短六个字,谢鹤语说得极其艰难。

    “哦。”喻听收回手,又一次宣布“还是个黑户。”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