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48 七十岁,七十刀

作品:《橙红年代

    虎爷很恭敬地站起來鞠躬说“聂老好。几天沒见。您老的身子骨更结实了。”

    梅姐也赶紧站起來陪着笑“聂老好。”同时拿眼神示意小雪和毛孩喊人。

    小雪和毛孩也站起來微微点头致意。聂老爽朗的大笑“大家好。你们等急了吧。我这个养生气功。练起來中途不能打断。说起來全怪你哦小张。要带客人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好吧。爷爷请你们吃饭。”

    说着拍拍巴掌。马上有个佣人走过來听候差遣。

    “玛利亚。准备晚餐。”聂老吩咐道。菲佣恭敬地低头。用带粤语腔调的国语说“是。老爷。”

    聂老下了楼梯。坐在自己专用的摇椅上。佣人从恒温沙箱里取出雪茄。老头子娴熟的用专用刀具削掉雪茄头叼在嘴里。擦着火柴点燃。一边享受着古巴雪茄的醇厚芳香。一边慈祥的询问着小雪的学习情况。

    “小姑娘好像很面熟嘛。如果爷爷沒记错的话。你是一中的学生吧。近來功课还紧张么。”

    小雪很礼貌的回答着。谈吐自如。不卑不亢。让梅姐和虎爷都松了一口气。这丫头上得了台面。还不错。

    聂老显然也很满意。爽朗的笑着。对小雪的学习进行了指点“高三了。要适当放松一下。注意劳逸结合嘛。多结交些朋友。多出去走走。长长见识。死读书是沒有用的。”

    “聂老说的是。有道理有道理。”虎爷点头哈腰的附和着。

    慈祥的老人。火热的壁炉。咖啡的香味。还有谆谆教诲。构成一幅温馨的图画。气氛相当融洽而柔和。梅姐悬着的心放回肚里。这老头虽然老了点。但是人看起來还不错。小雪跟了他。以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

    小雪也很感动。觉得自己真是命运的宠儿。聂老是什么人她心里也有数。那是本市有名的大慈善家。大企业家。身价过亿。心肠又好。或许他一高兴拿出几十万來帮助自己。父亲的医疗费不就有着落了么。

    只有毛孩冷眼旁观。一言不发。别人眼里慈祥和蔼的聂老。在他眼里却是披着羊皮的一头老狼。而且是极度阴险狡诈的那种头狼。

    他人小。又不说话。别人也就自然而然的将他忽略了。只当是小雪带來一个沒见过世面的傻孩子。

    饭菜很快就准备好了。管家过來请大家入席。小雪却起身告辞。说家里还有病人需要照顾。虎爷当场就变了脸色。这丫头太不识抬举了。刚要出言喝斥。却被聂老的眼神止住。只好给梅姐猛使眼色。梅姐赶紧相劝。说天色晚了不如吃了饭再走。再说过江要过大桥。路那么远。沒有车根本回不去。不如大家吃完饭一起走。小雪欠梅姐的情。虽然很勉强。还是答应了。

    洗手的时候。梅姐一直紧盯着小雪。生怕她再做出什么让大家难堪的事情。小雪眼神闪烁。显然有些不知所措。毛孩倒是镇定得很。洗完手很隐秘的将一张纸条塞到小雪手里。

    小雪偷偷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几个歪扭七八的铅笔字他们是坏人。

    餐厅很宽敞。一张欧式的长条桌摆在正中央。桌子上放着造型古朴的蜡烛台。餐具也都是上好的骨瓷。饭菜却很家常。无非是些鱼虾蔬菜。白葡萄酒。聂老面前的盘子里摆着四个生蚝。还有一盆醉虾。是把活的河虾闷在玻璃盅里做成的。看着一个个鲜活的小虾子在透明的盆里垂死挣扎。小雪忽然有种莫名的恐惧。

    “醉虾好啊。这东西大补。难怪聂老古稀之年还是一尾活龙啊。”虎爷拍马道。聂老却只是淡淡的点头。说“养生之道。重在食补。人老了。不活的仔细些不行了。”

    和聂老这种顶级富豪一起用餐。大家的心理压力都很大。就连虎爷都沒吃多少就说饱了。梅姐盘子的食物也只吃了一半。小雪和毛孩更是连水都沒敢喝。好在聂老理解他们的心情。也沒说什么。

    酒足饭饱。虎爷悄悄踢一下梅姐的脚。站起來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就不耽误聂老休息了。告辞告辞。”

    聂老矜持的点头。也不挽留他们。只说有空常來玩。

    小雪也站起來要走。虎爷却说“小雪。你留下來再陪聂老一会。”

    “不是说好了一起走的么。”小雪有些恐惧了。

    “我们不是回市里。是到附近办点事。过一会就來接你。”梅姐赶紧补充道。

    “对对对。我们过一会就來。半小时。你等着啊。”虎爷说完。拉着梅姐匆匆出门。发动卡宴走了。

    人走了。偌大的客厅里就剩下他们三个人。聂老的兴致颇高。邀请小雪和毛孩去参观自己的荣誉室。这里摆放着聂老和大开发历年來获得的各种荣誉。各种奖杯证书就不说了。聂老头上还有许多耀眼的光环。xx委员。荣誉校长、爱心大使。助学模范等等。简直数不胜数。

    还有许多放大的照片。是聂老和各级领导以及各路明星的合影。聂老指着其中一幅照片说“小雪。这个人认识么。是香港大明星张伟建。我们大开发某楼盘的形象代言人。当时我们集团花了五百万请他來做广告的。”

    小雪很有礼貌的点头应承着。并不发表意见。此时她已经焦躁万分。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但是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对方并沒有露出狐狸尾巴。只是自己凭空担忧而已。也不好做出什么不给对方面子的事情。

    唯一让小雪放心的是。有毛孩陪在身边。看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小雪也就不怎么害怕了。

    “聂老。梅姐邀请我的时候。说您家需要家庭教师。不知道孩子在哪里。我可以见一见么。”小雪忽然问道。

    聂老一愣。随即明白过來。呵呵笑道“是这样啊。”心里却把虎爷骂了个狗血喷头。让他把事情都安排妥当。过來之后直接就用了。这小子居然连这点小事都沒办好。采取的是骗的办法。

    不过也无妨。这方面聂老是老手了。想必刚才的活动已经深深震慑了这俩小孩。直接进行下一步也沒啥难度的。

    管家带着佣人送过來。低声说了句什么。聂老点点头。说“小雪啊。听说你爸爸的病很重。我这里预备了一些东西。你跟我上楼去拿下來。”

    小雪迟疑着不敢动。聂老慈祥的笑道“怎么。还怕爷爷骗你么。”

    小雪看看楼上。似乎不像龙潭虎穴。便跟着聂老上楼去了。毛孩也想跟着过去。却被管家拦住了“小朋友。伯伯带你去游乐室玩。”

    管家五十多岁了。身体素质很好。一双大手按住了毛孩的肩膀。毛孩装作害怕的样子站住不动了。

    來到楼上卧室。当小雪进去之后。聂老悄无声息的将房门反锁。笑呵呵的说“随便坐。想喝点什么。”

    小雪惶恐不安。四下里张望。宽敞的卧室里充满令人昏昏欲睡的奇怪芳香。浴室里一片金光锃亮。白玉浴池里已经放满了温水。欧式大床上铺着洁白的床单。床头柜上还放着几个五颜六色的小盒子。

    “谢谢。我想回去了。”小雪转身就走。可是发现房门已经被反锁。聂老摇摇头笑了“别怕。爷爷不是坏人。你坐下。听爷爷讲个故事。”

    小雪不敢坐下。怯生生的站在门口。聂老很放松的坐到了沙发上。开始侃侃而谈“四十多年以前。那时候爷爷还是一中最年轻的老师。班上有个高三的女孩子。长的和你很像。名字也是一个雪字。她很爱跳舞。很爱唱歌。师生恋的故事现在可能很常见。但是那时候却是伤风败俗。为人所不齿的。我们的爱情被世俗摧毁。她跳楼了。我永远忘不了那双至死沒有闭上的眼睛”

    聂老按住自己的太阳穴。老眼里流出泪水來。似乎被自己的故事打动了。小雪却一阵恶心。猜到了聂老的企图。

    “知道么。你的眼睛。和她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所以爷爷想请你。帮爷爷圆这个梦。陪爷爷走完这人生最后的几年。爷爷老了。沒什么奢求了。就只有这一个愿望了。只要你答应。需要什么爷爷就给你什么。你爸爸不是肾衰竭么。爷爷一个电话就能帮他解决肾源。还有你的学费问題。爷爷也全包了。”

    小雪浑身发抖。连连摇头说“不。不。我不愿意。”

    聂老有些生气了。恶狠狠地说“这样就不好了。爷爷请的客人。还沒有敢这样放肆的。既然到了这里。就要守这里的规矩。你再固执的话。把你们两人打死丢进江里。谁也不会知道。你不想让你爸爸永远看不到女儿吧。”

    慈祥的老人转眼就成了恶魔。小雪那个懊悔啊。眼泪不争气的流出來。聂老以为她屈服了。又换了柔和的语气劝道“你也十八岁了。该懂事了。很多大学生学音乐舞蹈。学礼仪外文。不就是为了找一个依靠么。你沒听过电视里一句话么。宁愿坐在宝马里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上笑。小雪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明白你很幸运。遇到的是聂爷爷而不是其他什么人。别哭了。去洗个澡。爷爷在床上等你。”

    小雪出了一身冷汗。鸡皮疙瘩又冒了出來。伸手去摸手机。手机却不见了。她转身扑到门边。用力摇晃着门把手。同时大喊道“毛孩。毛孩。”

    聂老动怒了。走过來拽住了小雪的头发往床上拖。虽然他已经是古稀之年。但是力气依然很大。小雪在他手里就如同小羊羔一般无力。

    别墅游乐室里。管家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毛孩静静地坐在旁边不说话。当楼上喊声传來的时候。毛孩腾地一下站了起來。管家不慌不忙拿起放在一边的台球杆。站起來说道“小孩你坐下。沒你的事。”

    毛孩一转身。二话不说一脚踢出。正中管家胯下。小孩身矮力薄。专供下三路。这一脚可凝聚了不少年的苦练在上面。一脚踢出。管家当场就栽倒了。连惨叫都憋在嗓子眼里了。

    毛孩如同灵敏的雪豹一般。一边往楼上窜。一边从小腿位置抽出了一把雪亮的尖刀。冲到楼上的时候。已经能清晰听到小雪的尖叫声。可是房门紧闭。而且门板和门锁的质地都很优良。换成刘子光或者卓力的话。一脚就能踹开。但是毛孩毕竟还小。连踹三脚之后沒有动静之后。他便迅速进入隔壁房间。打开窗户爬了出去。

    这种别墅不同于寻常住宅楼。根本沒有防盗窗之类东西。但是窗子间距过大。也不是一两步就能跨过去的。毛孩沒有丝毫犹豫。把尖刀衔在嘴里。沿着窄窄的墙砖缝隙爬了过去。寒夜的江风吹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但他脸上沒有丝毫表情。唯有眼睛里燃烧着怒火。

    此时势单力薄的小雪已经被聂老按倒在床上。道貌岸然的老东西撕掉了伪善的面具。将小雪死死压在身下。撕扯着她的衣服。沉重的喘息声和凄惨的尖叫声混在一起。都被江风带走了。而楼里那些佣人、司机们即使听见也充耳不闻。

    老东西力气大得很。见小雪不就范。劈脸就是七八个耳光抽过去。打得小雪闭过气去。他得意的一笑。正要下手。忽听身后传來玻璃破碎的声音。然后一股冷风卷了进來。老东西一惊。心说难道刚才那个踹门的小子沒被管家控制住。

    回头一看。只见一张稚嫩但是无比冷酷的脸直扑自己而來。沒有丝毫的犹豫。一把刀就捅了过來。“噗嗤”一声。正中腹部。

    映在毛孩瞳孔里的是躺在床上的小雪姐。头发凌乱。嘴角带血。脸上明显的指痕。衣服也被撕的乱七八糟。怒火直冲心头。毛孩手里的刀拔了出來。紧接着又捅进去。每一刀都用尽全身力气。他左手揪住老东西的顶瓜皮。右手机械式的往复着。肮脏的血染红了床单和地毯。刀柄都打滑了。但是毛孩还在不停地捅着。捅着。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