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16 似梦似真

作品:《橙红年代

    刘子光并不在意。吃着油条喝着豆浆。风卷残云吃完了饭。上官处长那边才刚动了一点。斯斯文文吃完了饭。刘子光又拿起桌上切成短截的卫生纸撕了一段递过去。上官谨连忙摆手“我有纸巾。”

    吃了早饭。天阴沉沉的开始飘雨。城乡结合部根本沒有出租车。只有长途车从旁边慢慢驶过。售票员从车门处探出身子说“市区。市区。五块钱一个人。有座位了。上车就走。”

    “要不要体验一下生活。”刘子光问道。

    虽然完全可以打电话叫辆车來接。但上官谨还是选择了自己回去。她点点头叫停了汽车。上去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刘子光也上來在她身旁落座。拿出十元钱买了车票。车辆继续在郊区沙石路上颠簸起來。

    “我们去哪儿。公安局么。”刘子光问。

    “不。回宾馆。”上官谨望着车窗上雨点打出的花瓣说。

    车到市区后。两人转乘出租车來到上官处长下榻的宾馆。回到房间后。上官谨先找出一件新的外套换上。然后当着刘子光的面打了几个电话。安排了专车和飞机。把行李简单收拾了一下。和刘子光一起下楼。一辆黑色军牌奥迪已经停在门口。驾车的是个穿空军制服的三级军士。

    “机场。”上官谨坐进汽车说道。司机一言不发。启动汽车疾驰而去。

    由于昨天的惊天大案。所有出城要道都增派了警力严加盘缠。出城方向已经积压了十几辆汽车。身穿反光背心的交巡警都挎起了79微冲。还有穿军大衣的武警。戴着钢盔背着八一杠。如临大敌一般。

    所有车辆一律进行严格盘查。检查身份证。后备箱。所以通过的很慢。上官谨拍拍司机的肩膀。小伙子拿出警灯扣在车顶。一踩油门从旁边窜了过去。警察伸手阻拦。司机踩了一脚刹车。不耐烦的伸出头來说道“首长急着去机场。”

    警察们看到车牌号码和风挡玻璃下的警备字样。赶忙挪开路障。举手敬礼。司机鸣笛致谢。呼啸而过。沿着宽阔的机场高速开到了江北机场。

    江北机场是一座军民两用机场。除了固定班次的民航机之外。还有空军的航班和教练机起降。军车直接开上了停机坪。一架小型喷气式公务机已经滑入了跑道。等待起飞了。

    上官谨和刘子光下了车。登上舷梯。机舱门随即关闭。飞机开始滑行。等升空之后。上官谨才从座位下拿出卫星电话拨通了江北市局的号码。

    “韩局长。我是上官。现在机场。人我已经带去首都了。你们可以解除戒备了。就这样。”打完电话。啪的关了机丢在桌子上。乘务员送上两杯香浓的咖啡。刘子光端起來呷了一口。赞道“正宗的蓝山。”

    “你先休息。我和首都方面联系一下。”上官谨解开安全带。走进了驾驶室。驾驶室里有个小小的监控屏幕可以看到机舱里刘子光正在喝咖啡。

    上官谨放下心來。拨通了号码“谭主任。我是小王。k已经落网。不过计划略有更改。这个人的能力确实超出了我们的想象。真不知道永昌都教了他些什么。地方公安力量不足以进行抓捕。反而激怒了他。单枪匹马从公安局里把我绑架出來。嗯。我现在很安全。昨晚我对他实施催眠的过程中。他甚至对我进行反催眠。呵呵。谭主任您放心。他的反催眠无效。我伪造了一段童年经历去争取他的认同感。结果他反而利用这个來勾起我的记忆阴影。这当然是不成立的。是。我明白。再见。”

    忽然。驾驶舱内的报警灯响了起來。飞行员说“机舱迅速减压。有人把舱门打开了。”

    上官谨大惊失色。再看小屏幕。座位上的刘子光已经不知所踪。

    冲回客舱。发现舱门大开。一朵白色的伞花已经远去。呼呼的冷风灌进机舱。机务人员好不容易才把门关上。大家都吓得冷汗直流。上官谨更是心惊肉跳。难道这个刘子光发现了什么。

    再次回到驾驶舱向谭主任报告“谭主任。k逃脱了。在天津上空跳伞了。”

    “知道了。你先回來。”谭主任的声音听起來很不愉快。

    飞机在首都机场降落后。一辆黑色轿车驶到舷梯旁。两个陌生男子等上官谨下來之后。抓住她的双手戴上了手铐。

    “为什么抓我。”上官谨沒有挣扎。平静的问道。

    “你已经不可信任了。”陌生人说。

    汽车开到郊区一处偏僻的别墅中。上官谨被押进一间房子。房子造型古怪。地板墙壁和天花板的设计是扭曲的。给人一种错觉。心理素质不高的人连站都站不稳。

    陆续來了几个人。问了上官谨一些话。然后离开了。

    又來了另外一些人。开始用刑。他们在上官谨的脸上盖了一块毛巾。慢慢的浇水。窒息感和绝望感令上官谨近乎崩溃。但她依然坚持自己是无辜的。

    连续几次酷刑之后。谭主任终于出现了。

    “主任。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上官谨挣扎着问道。

    谭主任摇摇头说“小王。你懂得。你知道的太多了。我不得不这样做。”

    “可是我是你的人啊。你怎么能这样。”上官谨的脸刷的变白了。声嘶力竭的吼道。

    “对不起。我也是执行命令。我会亲自去你家送烈士证书的。”谭主任站起身來。腕子上的金表熠熠生辉。格外刺眼。

    “不。”上官谨绝望的嘶喊到。

    谭主任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几个面目粗野的汉子走过來。将身材轻盈的上官谨拖走了。上官垂死挣扎着。喊道“我爸爸是少将。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

    汉子们面无表情。将上官谨摆在一张不锈钢操作台上。然后一个干枯的老头出现了。打开箱子展示着闪闪发光的全套手术器械。慢条斯理的戴上橡胶手套说“你放心。我干这个很多年了。不会痛苦的。”

    汉子们开始脱衣服。上官谨更加惊恐“你们要干什么。”

    干枯老头说“不好意思了。你是死亡原因将会是被k奸杀致死。所以需要这样一个环节。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任何屈辱感。进行之前我会给你打一针。”说着取出一个针筒汲了药水。滋出一股來。阴险的冷笑着。

    上官谨努力镇定着心神。说道“我们谈谈可以么。你沒有女儿么。”

    老头说“心战专家。你那一套还是收起來的好。在我面前沒用的。”说罢举着针筒狞笑着走过來。

    一个赤裸的粗壮汉子也走了过來。

    “不要啊。”撕心裂肺的声音直冲云霄。正在千钧一发之际。房门猛地被撞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冲了进來。那汉子刚要阻拦。被他一脚踢飞。老头正要逃跑。被他从后面抓住。一扭脖颈发出骨头碎裂的声音。

    上官谨泪花四溅“你怎么來了。”

    一身西装的刘子光拔出匕首割开绑住上官谨四肢的皮带。说“虽然你多次阴我。我还是不忍心看你被他们宰掉。”

    “我”上官谨张了张嘴。还是沒说出什么。

    “别废话了。这是你的包。”刘子光将一个提包塞给了上官谨。

    急促的脚步声传來。大群武装人员在走廊里出现。刘子光拔出微型冲锋枪扫过去。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枪战。刘子光单枪匹马却丝毫不落下风。拿出一枚手榴弹甩了过去。一声巨响。烟雾腾腾。

    “走。”趁着对方被压制的空当。刘子光拉起上官谨向外冲去。路上多次遇到阻拦。每次都被刘子光干净利索的一枪放倒。

    两人在空旷的草地上狂奔着。上官谨气喘吁吁。脚不沾地。简直是被刘子光拉着飞。忽然刘子光停了下來。在手表上按了一下键。远处的别墅顿时爆炸。一片火海。

    上官谨身上仅穿着内衣。冻得瑟瑟发抖。刘子光脱下西装外套把她包在里面。两人在冰天雪地中紧紧依偎着。望着远处的残阳如血和熊熊烈火。

    “他们自绝于人民。罪有应得。”刘子光义正言辞的说道。

    上官谨心底发出一声叹息。随即问道“现在怎么办。”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跟我走。”

    两人都是经验丰富的特工。伪装成一对情侣。用假身份证买了两张火车票。一路回到江北市。抵达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刘子光叫了辆黑车。來到市郊一个流动人口聚集的地方。这里是他的安全屋。

    两人进了屋子。从密道进入地下室。劳累了一天。身心俱疲。同是天涯亡命鸟。此时也沒有了什么隔阂。就这样合衣而眠了。

    阴冷的夜。地下室里彻骨的寒冷。上官谨裹紧潮湿的被子。还是冷的睡不着。

    “刘子光。你跟谁学的催眠。”她忽然问道。

    “永昌公司培训的时候上过几堂课。不过是讲反心理催眠的。防止在关键时刻被敌人套了口供。”刘子光说。

    “哦。那你这门课的成绩一定是特优。”

    不知道多久后。上官谨悠悠醒转。看着旁边熟睡的男人。竟然有种异样的感觉。轻轻叹了一声。坐了起來。

    小圆桌上燃着一支蜡烛。皮包就放在桌上。打开一看。证件。手枪等物都在。

    又过了半个小时。刘子光醒來了“你还在。我以为你走了。”

    “现在我还有地方可去么。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帮你。帮我洗刷冤屈。”上官谨苦笑道。

    刘子光沉默片刻“先吃饭吧。”

    两人从地下室里爬了出來。此时才刚早上七点半。大街上早点摊子前熙熙攘攘。刘子光过去买了两杯豆浆两根油条。两屉小笼包。找了个位子坐下。又帮上官谨拿了一双筷子。说“饿了吧。快点吃。”

    上官谨接了筷子。简陋的桌椅。廉价的塑料碗碟。酱油壶。肮脏的桌布。喧嚣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电动车、三轮车、农用车、城郊长途公交车來來往往。似曾相识的场景不禁触动了她心底深处的一些东西。

    “怎么。想起什么了。”刘子光问道。

    “吃早饭。是我心中永远的梦魇。那时候我上高中。每次都把早饭钱省下來买漫画。为了这个沒少挨家里的打。”上官谨沉浸在少年时代惨痛的回忆中。

    “所以沒发育好。”刘子光插了一句。立刻破坏了这种苦情戏气氛。

    “讨厌。”

    上官处长一拧身子。在刘子光后背上猛擂了几拳。动作竟有了几分小女儿的娇羞。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