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象征着黑夜令人闻风丧胆的蝙蝠车驶入蝙蝠洞后,太阳隐隐约约从云端一望无尽的东方缓缓升起。

    “阿福,听说杰森已经清醒过来，他有没有其他不良反应”

    一前一后还没有来得及脱下制服只取下面罩的迪克和布鲁斯从密室出来后,就见到正端着瓷壶冲泡着咖啡得阿尔弗雷德,他挽着袖口露出手腕，娴熟的将糖罐里面的糖块一颗颗扔进散发着浓郁香气咖啡杯中,用瓷勺轻轻搅拌配上鲜奶。

    “暂时没有。”

    布鲁斯皱着眉头从回来时到现在都没有松懈过“检查过了吗”

    杯子中几乎黑色的咖啡在加上糖和鲜奶后变成淡淡的浅棕色,阿尔弗雷德将茶杯放在餐盘中,回复道“已经检查过,各项指标都没有问题布鲁斯少爷。”

    他注视着匆忙归来的布鲁斯和迪克，两人身上还带着深夜和冷风未褪去寒气尤其是迪克,有时候他真的该建议下年轻的迪克少爷在注重美感前提下更应该注意下保暖措施。

    布鲁斯回来路上一直悬着的心好歹是放下了“他在哪里”

    “楼上。”

    作为家里唯一不与夜猫子为伍的阿尔弗雷德，难得陪着蝙蝠家度过了一夜无眠的状态,他除了冲泡了咖啡外还为自己沏了杯锡兰红茶,希望用早茶驱散熬夜带来的后遗症。

    能够看到阿尔弗雷德眼下出现的淡青色，布鲁斯知道家里老管家拥有良好的作息,今天估计他一直挂念着杰森所以一夜无眠。

    宽厚的手掌落在阿尔弗雷德肩上,布鲁斯建议他“你该去休息下。”

    被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关心着自然是高兴的，不过今天韦恩宅好不容易将迎来不常见的客人,他怎么能够缺席休息去,起码要为客人们备齐茶水和点心。

    对自己身体还是很自信的阿尔弗雷德拒绝了布鲁斯的建议“谢谢您的关心布鲁斯少爷，不过待会泽维尔少爷就会来到韦恩宅邸，还有很多工作需要我去做。”

    说完后身为英国人的他难得俏皮地对着布鲁斯眨了眨眼，日常严肃矜持的人此时显得多了份可爱。

    “杰森少爷醒来后得知你们出去后就想冲出去,好在迪克少爷电

    话打过来后打消了他的念头，而且他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要与您说。”

    老管家眼下虽有青色但是精神头却很好，布鲁斯边带着迪克离开。

    杰森抖着脚拖了个凳子老老实实坐在书桌前快两个小时了，手上拿着笔有一下没一下戳着平铺在桌子上的白纸，纯白的纸面角落密密麻麻被戳了无数墨点。

    他被安妮触碰到的时候那种奇异感觉至今回想起来都让他头皮发麻，而接踵而来的黑暗也让他始料未及，仿佛自己的灵魂被放到了个密封的瓶子中，而他的身体就是困住他的瓶子，只有灵魂能够感受到周围彼岸花，和听见瓶子外传来的声音。

    起初身体状态让他很是惊慌，可是无论他如何想要挣脱黑暗对他的束缚都是无济于事的，他只能听见无法做出回复和动作。

    杰森因为初期街头生活让他和迪克的性格天差地远，尽管在布鲁斯身边的时候他会克制、压抑自己，可是在真正处事上他往往比起迪克来更加激进、桀骜不驯、执拗易怒，而这一切在无法动弹、说话后变得更加夸张。

    尽管知道他的身体不受自己支配，可是灵魂和精神都在声嘶力竭疯狂的想要摆脱，直至精疲力尽被黑暗吞没到快要丧失意志，而身边没有一丁点声音让他以为自己都快要被抛弃时，甚至滋生出不好念头时，迪克和阿尔弗雷德的谈话换回了他的理智，接着他重来没有想到会从布鲁斯口中听见的话让驱散了所有黑暗。

    有时候他会想如果在街头的时候没有去撬蝙蝠车的轮胎，或许他这一辈子都不会遇上布鲁斯韦恩，也不会拥有这一切，宛如美梦般的一切。

    他喜欢和布鲁斯在哥谭街头风驰电掣穿过大街小巷，看着那些倦缩在黑暗中曾经对他耀武扬威的混蛋们瑟瑟发抖，让哥谭蒙上阴霾都的恶棍们被布鲁斯还有他练手送回阿卡姆或监狱，那种将畅快感带来的美妙仿佛会上瘾般让他痴迷。

    眼神注视着笔尖落下点在白纸上，白与黑成鲜明对比，他已经弄不清楚自己跟在蝙蝠侠身边是为了追寻那种刺激，还是因为憧憬布鲁斯韦恩。

    在他被带回韦恩宅邸的那刻起命运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脑海里还回荡着那句不仅仅是罗宾，白纸上的黑点在杰森眼中渐渐汇成蝙蝠的轮廓，漆黑又渗人的蝙蝠图案对他来说却是黑暗中唯一的光芒。

    如果说比起在打击罪犯时候那种快感比起来，他更希望可以从布鲁斯眼中看到认可，他想要获取布鲁斯绝对的信任和爱，对家人的爱。

    想到这里杰森感到脸颊都像高烧时候那样烫人，以至于他都没有发现房间的门被打开。

    手中握住的笔在纸上划出一条又一条混乱的线条。

    “杰森，你在做什么”

    突然想起的声音把杰森脑海里所有思绪全部吓成空白，没有抓稳的笔倒在桌上顺着边沿滚了下去。

    迪克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招呼声会把杰森吓到脸色从红润吓到脱色，不知所措举起手“ob，我感觉杰森不太对劲。”

    按照他对杰森的了解，对方不可能如此脆弱，难道是之前被安妮博格攻击后的后遗症

    杰森本就不好的脾气，在神情恍惚下被迪克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到后，加上自己刚才乱七八糟想法带来的爆棚羞耻感，简直就是个随时爆炸的手榴弹，恨不得将眼前的迪克炸成骨灰。

    恶狠狠盯住迪克的杰森还来不及爆炸，就被肩膀上加重的力量卸掉了所有火气。

    布鲁斯有一张俊俏的脸颊是毋庸置疑的，此时他尽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平日里冷静处事不变的眼神却包含着担忧。

    “身体如何”长期使用武器训练磨出一层茧子的手哪怕有精细的保养，也能感受到不容小觑的力量，而此时却小心的触碰着杰森卷翘不羁的黑发。

    面对蔚蓝如天空般透彻的的双眼，杰森躲避开“没事。”

    察觉到杰森眼神不自然的避开，布鲁斯以为可能是安妮之前造成的影响还未褪去，想到昨晚十分魔幻从另一个空间出来的两个男人，他们认识托尼也认识他。

    “布鲁斯，我在昏迷前听见脑海里有一个声音。”

    面对布鲁斯因为之前乱糟糟的想法还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调整态度，杰森想起他醒来后立刻要见布鲁斯就是为了这个。

    迪克为自己之前大声吓到杰森很少抱歉，此时他减弱了自己的声音问道

    “什么声音”

    杰森仔细思考后，说道“是关于守护的”，他沉默片刻组织着语言继续说，“那个声音里面有说到布鲁斯和托尼斯塔克，在安妮触碰到我的时候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你的所有记忆都被传输给对方，而她从你出生那刻起就伴随在你身边般。”

    清晨开着的店铺少之又少，街头只有一两间隔得老远又破败的24小时超市。

    穿着黑色牛仔外套的男人提着一袋面包，手上拿着个满满配料的热狗，走过街角后转身进入小巷窜进一辆黑色的车上。

    一晚不敢睡觉的萨姆刚还昏昏欲睡多拉着眼皮，就被副驾驶上大动静给震醒了，紧张理着额头凌乱柔软的碎发，努力睁大眼睛活动几下脖子后小幅度的拉直手臂避开方向盘，看向身侧大口大口吃着热狗的兄弟。

    对方的吃相实在是不敢恭维，他搓着眉心问道“你问道了吗”

    “ye”努力嚼咽着夹着芥末蜂蜜和番茄酱的热狗，嘴角都挂着一芝麻粒大小的番茄酱，迪恩扬扬手中的塑料袋“我买了面包和水，里面还有你那份热狗。”

    萨姆细微地叹口气“我没有问这个，昨晚上蝙蝠车出现在街头但是很快又消失了，是发生了什么吗”

    “你说这个啊”现在迪克才反应过来，撇撇嘴“那个传说中的土豪好像跟谁干上了，不过在警察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走了，不是什么大事情。”

    不是什么大事情，蝙蝠侠和夜翼是不可能同时出现在街头的，萨姆很想抓住自己兄弟的胳膊狠狠摇晃一阵，昨晚等他们把康斯坦丁搬上后驾驶位的时候，就看见蝙蝠车还有骑着摩托的夜翼从巷子前飞驰而过。

    第一次亲眼见到蝙蝠车的萨姆差点跟上去，如果不是他们打晕了康斯坦丁不能把他仍在哪里，说不定真的会跟上去。

    “不吃吗这家热狗还不错。”

    迪恩热情推荐着弟弟来一口他认为不错的热狗，可是都被萨姆拒绝了，对方似乎没有胃口，无所谓的将剩下的塞进嘴里后，掏出来准备直接吃掉。

    “唔唔唔”

    迪恩开袋子的动作停下来，他瞪着眼转过头“小声点。”

    坐在后驾驶位上的康斯坦丁抬起被捆住的双手

    ，指了指直接贴着铁皮色封胶的嘴，昨天被暗算后醒来就被两人扔在后驾驶位上，在自己得罪过的人还有恶魔里找了找都没有对上号，从驾驶位上和副驾驶位上的人交谈见知道他们是两兄弟。

    哥哥看起来不太聪明，弟弟似乎比较软弱迁就着兄长不过确实更好攻略的对象，所以他看向了萨姆，果不其然在其眼中看到了不忍。

    萨姆歉意的对着康斯坦丁表达“抱歉以这样的方式见面，我认识你也知道你的能耐，所以可能需要做些保险项目，但是我们绝对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康斯坦丁在心底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作者有话要说先奉上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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