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8、民国记忆6

作品:《反派天下第一[快穿]

    收下秘书员送的大红包,陈昭昭等人告辞离开,要知道他们身上可还带着妖怪,秘书员是一点都不敢挽留,巴不得吓唬人的妖怪离自己远点

    在马会长的引领下,陈昭昭和东珉两人到附近的货楼买了些物品,诸如黄纸朱砂、衣服棉被零嘴,还有画符的毛笔和怀表。

    这年头表贵的很,寻常人根本买不起,在繁华的大都市价格会相对便宜些,毕竟商铺比比皆是,她如今所处的小小偏远县城反倒是贵上一些。陈昭昭准备不日远游,没有计时器着实不方便,加上最近赚点了钱,干脆大手一挥多买几块。

    回去的路上仍旧是蹭马会长的车,这段日子双方已经非常熟悉,尽管马会长敬仰他们的能力,并不耽误他把这两个年纪轻轻的孩子当成后辈照顾毕竟马会长同苓山观主是故交,按年龄,当他们父亲也足够。

    回到苓山观,照常将山下情况汇报。

    先前陈昭昭同苓山观主说过自己的构思,没有罪孽的妖不杀,只不过如今妖管局尚未建立完全,没法对妖进行后续的跟踪管控,加上这只小妖狡诈多端,如今不作恶不代表日后不作恶,所以陈昭昭暂时打算将其带在身边教诲。

    身上直接挂一只妖肯定不行,出门要吓死人,她打算做个收纳性的法器,将小妖存在里头。

    得多谢师父上回给三人各自分的东西,陈昭昭除了长刀外,还分了一段灵木。

    实际上这个年代各方混乱许多传承早已断绝,更别提如今灵气稀薄,有灵性的法器少之又少,苓山观主能攒下六七件法器分给徒弟,已经非常了不起。

    “师姐师姐这次下山又有什么好玩的”

    正沉思的时候,背后传来调皮的声音,正是小师弟,山上的日子尽管清苦却也简单,造就三人性格里的单纯面,不论大师兄东珉、小师弟齐秀择,还是先前的原主任珂云。

    小师弟向来是个热闹人,到哪儿都叽叽喳喳,陈昭昭把画妖的故事简单告诉他,取出最后一块怀表,故意挂在指间摇晃。

    “大师兄和我降妖有功能各自拿一块,师父是长者能拿一块,你凭什么本事拿呢”

    小师弟傻愣

    ,眼珠子滴溜溜转,笑嘻嘻“凭我天天伺候师父,让你们外出无牵无挂”

    陈昭昭哈哈笑,“算你通过半成,还有半成你得帮我个忙。”她把小师弟带到自己屋中,指着匣子里的灵木,“打小你就手巧,最会雕些物什,你帮我把那画妖雕出来,我好做个收纳法器把它装进去。”

    她说的简单,实际法器并不容易造,即便用灵木雕刻成的东西也不过是个有点灵性的死物罢了,想变成各种不同功用的“法器”,必须有相应的法咒。

    苓山观的传承里可没有这个,至少齐秀择不记得。

    不过他这个二师姐向来神秘厉害,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突飞猛进,直接以实力压倒大师兄,齐秀择至多诧异一下,并不会太过震惊多问。

    陈昭昭设了个符阵,打开腰间的布袋撕下符箓,立即有只通体雪白的小妖飞窜出来,哐哐当当拆家般地飞来飞去试图逃跑。

    若不是一路上陈昭昭都用符箓镇压,布袋里的小妖怪早跑了,但这种方式非常不便,需要时刻警惕注意。

    “哇这就是那只画妖”小师弟两眼放光,他长这么大,只幼年时候跟着师父下山见过一两次,后来师父身体不好不再下山,他便未曾见过妖了。

    “你照着它的样子雕。这东西跑的有点快,能看清楚模样吗要不要我给按住”陈昭昭询问。

    小师弟摇摇头,他虽实力不高,好歹有点道行,不至于挫成那样,倒是窜来窜去的小妖怪被这话激怒了看不起谁呢还想按住我做你的狗头大梦

    龇牙咧嘴凶神恶煞的它二话不说扑向陈昭昭,毫无意外地,又是一声重重的“ia”,结实的土质地面硬是凹陷出个深坑,方才还嚣张的小妖怪正在里头口吐白沫地抽搐脚丫子。

    小师弟发出同情又幸灾乐祸的啧啧声。

    他雕刻的时候,陈昭昭也不闲着,把自己的万妖册拿出来,按照老规矩在第二页写上日期地址,下面是一张肖像画,紧接着详细介绍

    画中妖,可幻画境为真,余夜间出现,通体雪白,狐耳,身长一尺有余,尾若细鞭,独眼,嘴裂至颧骨,快若闪电,有灵智,名不详。

    待小师弟雕刻完毕,陈昭昭

    不但早就写好了万妖册介绍,还画了许多符咒作为补充,顺便给小妖怪取了个名字,叫长尾巴。

    此时天下大乱,许多妖物根本无从追查来历,更无从知道名目,她完全是照着葫芦样子瞎取名。

    齐秀择手巧的很,这么会儿功夫雕刻出来的小家伙活灵活现,土坑里的画妖早就从眩晕中清醒了,却不挪窝,垂头丧气地待在里头一动不动,宛如自闭,见齐秀择完工,也不过用硕大的独眼不屑地瞥了一下。

    陈昭昭大加夸奖小师弟,飞快在木雕上面结印,直至白光一闪大功告成。

    她双手上缔结的法印不停止,将其对准不远处看似颓废实则竖着耳朵警惕的画妖,小妖怪感觉不对劲正欲闪躲,法咒已经盖在额头上,消失不见。

    “嗷呜呜呜”它也顾不上自闭了,恼火地一通指责陈昭昭,把稀奇无比的齐秀择瞅的一愣一愣,趣味盎然“师姐,它是不是在骂你”

    这回轮到小妖怪指责他了。谁骂了谁骂了挑拨离间,坏东西

    它张牙舞爪一通口水狂喷,若非顶着通体毛茸茸,还以为哪家的泼妇在骂街。

    如此活泼可爱,让齐秀择越发觉得好玩,不过在陈昭昭眼里,这家伙可是阴险狡诈的代名词,她可没忘记郑宅里头,这厮佯装投降骤然偷袭那一手。

    “这是给你做的家,进来试试。”她向小妖怪招手。

    法器和妖之间有专门的法咒做锁链,妖无法离开法器十丈外,进去之后没有施咒人同意无法出来,说实话站在妖的角度确实是一种变相囚禁,只可惜陈昭昭是人,她只从人的角度出发。

    小妖怪本欲唾弃地一口呸在地上,可它低头的瞬间看见了自己身下砸出来的坑,想到这个恶道士厉害的手段,只能不情不愿仿佛逼良为娼般挪过去,跳进木雕里。

    空荡荡的一片,啥也没有,好在能看见外面的光和景象,能听见外面的声音响动。还不错,勉强能当个窝吧,就是郁闷自己被抓住,以后再也不能去心爱的画里游玩吓唬人了。

    唉,早知道慢点吓那个傻子,或者把他一口吃掉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小妖怪吸取经验地想着,舔了舔獠牙。

    马学逸挂断电话,

    回想着父亲方才讲的话,满心复杂。

    事实上他已经从郑同学那里知道了,他一直强迫自己不相信的那两个道士,居然真的把事情解决了,郑同学为此特别感谢他,说叔叔家里的“妖”已经除了。

    妖。

    这世界上,真的有妖吗他抬头望向不远处校园中的告示台,上面贴满了各种“科学、民主”的宣传,不由得陷入了恍惚。

    河西省溧阳镇方家村。

    是夜,家家户户门扉紧闭,燃不起烛油的寻常百姓早已深睡,空荡荡的大街上,一队穿着破旧老式军服,身上遍布血污的人走到入村第一户人家门口,“叩叩叩叩”敲了四下。

    领头的敲门人非常有耐心,一直敲一直敲不间断,直到被吵醒的屋主人实在受不了,不得不从被窝里爬起来,披衣点灯,不耐烦地开门“谁啊大半夜的”

    外面的领头人不好意思“你好,我们是孙常安将军隶下第一师第三团,和大部队走散了,想在这里讨口水喝。”

    大半夜的讨水喝,有毛病吧农户心里嘀咕,见他们足足有二十多人,各个血染衣裳甚至有断半只胳膊半条腿,被旁人搀扶,着实可怜。

    以前那些军阀大老爷们做主的时候,手底下的兵痞子可从来没这么礼貌过,吃的喝的直接闯进来拿,活脱脱的明抢,后来建立了什么政府,统一归政府管了,日子才稍微好点,但瞅见穿军服的,平头百姓下意识畏惧。

    “几位军爷稍待,我这就去拿。”男人转身去屋子里倒水,门口的领头人跟着走了进去,后面一个个相互搀扶的士兵也跟着进去。

    第二天,村子里有人上铁栓家,喊他们下地除草,见他家门扉大开,乡里乡亲没那么多避讳,边喊着边直接走进去了,奇怪的是屋子挨个转遍都没听见半声回应,亦没有半个人影。

    “奇怪,人哪儿去了”老乡挠着头,纳闷地离开,出门时瞅见邻居,顺嘴问道“有没有看见铁栓这家人一大早不知道去哪儿了,门都不关”

    邻居正收拾农具,闻言摇头“不知道啊,不过昨天夜里好像听见有谁敲他家的门,可能有急事早上出去,忘锁门了”

    老乡皱眉,摇摇头走了。

    又是深夜,凉风寒冷。

    无人的大街上,一队穿着破旧老式军服,身上遍布血污的人走到入村第二户铁栓家隔壁、今早那个回应人的家门口,“叩叩叩叩”敲响木质门板。

    “谁啊”片刻后黑沉的屋子亮起暖色的灯光,脚步声传来,邻居吱呀一声打开门,愣了愣“你们是”

    为首的军官衣衫带着血渍,但脸上很干净,不好意思地开口“你好,我们是孙常安将军隶下第一师第三团,和大部队走散了,想在这里讨口水喝。”

    苓山观,一大清早,陈昭昭就开始收拾包袱。她这段时间苦心钻研,终于把传讯镜搞出来了,将镜子和使用方法分别留给观主一套、山下的马会长一套,便准备和大师兄东珉一起下山游历。

    马家商会规模太小了,纵然组成了商行,仍旧只在诸多县城之间流通,再往上的省城,甚至繁华大城市,半点影响力没有。

    陈昭昭的目标可不是小小的县城,所以她不能把鸡蛋都放在马会长这个篮子里,还得靠自己去外拓展。况且妖管局要的不仅仅是斩妖除魔获得的资金,更要大批大批的奇人异士作为机构运转的动力源。

    缺人,极度缺人

    人才是不可能从天而降自己跑到你面前来的,山不就我,我就山

    她早就和师父说过自己的想法,有了师父加持,忽悠大师兄那是分分钟的事儿。顺便一提,陈昭昭把“教育顽童恶妖”的任务一并交给了大师兄,并给他封了个“妖管局教育部临时部长”的名头。

    现在大师兄腰带上,正挂着那只木偶妖怪娃娃。

    东珉是个非常认真老实的人,既然有任务必须严苛完成,可怎么教育调皮鬼呢他联想到了小时候的小师弟,那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捣蛋鬼,连话少的大师兄都时常被他逼的不得不出言训斥。

    想到这里,东珉灵光闪现,盯着腰上的妖怪娃娃若有所思。

    从那以后,小妖怪长尾巴陷入了痛不欲生的生活。

    大师兄嘴笨,本是个话少的人,绞尽脑汁想了几句“教育”的话说完,总觉得不满意,于是负责的他便会补上第二句、第三句、第四句无穷无尽。

    苓山只是沟河镇后的

    一座小山丘,山下的世界异常广袤。陈昭昭带着懵懂的东珉和妖怪娃娃,走上这片满是战争疮痍的疼痛土地。

    一路上两人不少被来往者注目,毕竟道袍再破旧仍旧异于普通人,寻常大众瞅见道士和尚不免好奇。

    这个时间段上,北伐战争已经结束了好几年,没有无休止的军阀混战和掳掠,百姓们生活稍有喘息。位于南京的国民政府名义上总理全国,实际对偌大的北方管控较弱,往日嚣张的军阀们被打压之后不敢张扬,被迫低头服软。

    纵然很多是表面功夫。

    无论如何,混乱的民国开始了历史上的“黄金十年”发展期,尽管没人知道,这短短的黄金时代很快会被大举侵华的日本人摧毁。,,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