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0章 各取所需

作品:《芙蓉帐:权相的掌心娇重生了

    梁婠拢着狐裘,气急败坏站在榻上。

    “出去我要穿衣服”

    “我脱的,我来穿。”

    陆修一点儿不恼,十分好脾气地拉过人。

    梁婠又腾不出手打他,只眼睛死死瞪着。

    本是气恼,故意出气,谁想

    陆修放低态度“我是真不知道院子里有那么多人。”

    提起这事,梁婠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还怎么有脸去收尾

    烦躁

    陆修将她按到床上坐下。

    “这也不怪我,要怪也该怪他们。”

    “怪他们”梁婠气笑了。

    “嗯,咱们是在自己家,有点夫妻间的意趣,也属正常,现在住个外人进来”

    他没看她,低头蹙着眉给她穿小衣,只是系衣带的动作有些笨拙。

    梁婠想上手,被他挡开,“我试一次,以后再穿就会了。”

    再穿

    想起一事,她也懒得在这上面纠缠,“你想让我给他都说些什么”

    陆修系衣带的手一顿,抬头看她“随卿。”

    说完他又继续,毫不在意。

    高潜某些地方跟梁诚还挺像,想用刀,却又怕伤着自己。

    “我只是想杀了他。”梁婠叹气。

    “杀完,然后呢”陆修头也没抬,“你想成为第二个他被五马分尸”

    梁婠心脏猛地一缩,他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血腥残忍的事实。

    陆修“为他人做嫁衣”

    梁婠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凉。

    元少虞是成功弑君,可自己也死得惨烈。

    梁婠明白他的意思,对上他的视线“可你现在的处境,也很危险,无论对哪一边来说都是威胁,没有人能始终兼顾两头的。”

    她从未问过,他也没主动说,但

    陆修扬唇“你不也一样”

    梁婠“我不一样,我孑然一”

    后半句被吞进他的黑眸中。

    陆修不再看她,又低头重新研究衣衫。

    梁婠长长叹息。

    一时屋内无人说话,梁婠就静静看陆修给她一件件穿着。

    “好了。”

    他站直身,扬眉瞧她,眼里掩着几分得意。

    看着他的笑,梁婠莫名一股火气直蹿头顶“我是真恨你”

    她只想报仇而已,却被迫牵扯进这么多纠纷中。

    陆修牵过她的手,轻描淡写,“我知道,你说是来讨债的,你想怎么讨,随你。”

    梁婠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咬牙“拿命呢”

    陆修瞧着她,但笑不语。

    梁婠被他瞧得心虚,没好气瞪他“我有那本事吗”

    陆修笑得漫不经心“有,这世上,除了你,别人杀不死我。”

    目光相接,亦是博弈。

    “大人、梁姬,北轩来人说去那边用午膳。”

    谷雨的声音在绘了合欢花纹的紫檀扆后响起。

    梁婠率先移开视线,对着外头应了声。

    北轩正是太师所居之处。

    出门时,外面又飘起雪花,风不急雪不躁,零星的白色,打着转儿,慢慢悠悠往下落。

    路过庭院,梁婠的脖子往衣领底下缩了又缩。

    细微的小动作尽收眼底,陆修自知理亏,将她拉近些,帮她遮一遮,结果换来的是白眼。

    北轩,屋内,只有太师。

    自入冬,他的身体状况时好时坏,朝堂的事几乎不再过问,到底也是心有余力不足。

    饭桌上,话不多,只简单几句。

    饭后,太师与陆修下棋,梁婠在一旁烹茶。

    屋内暖融融,窗外飘着雪。

    抬眼间,梁婠颇为感慨,太师这样多的儿女,最后常伴在侧的却并非亲生的。

    她还记得暮春时节,在街边遇到太师,陆修身上竟常备着太师平日所服药丸。

    人这一生不活到最后,永远不知道会经历什么。

    梁婠低下头,默默叹气。

    “这孩子,在老人家跟前叹气,装深沉。”

    梁婠一愣,抬头,就见太师执着白子瞧她。

    “可是厌烦日日进宫”太师落下子,不再看她。

    陆修眼皮未抬,始终专注于棋盘。

    很多事太师放手,不代表他什么也不知道,外面那些传闻也一样。

    初来时,太师旁敲侧击提点过,让她要有容人之量,结果陆修这厮

    看皇后与太后那一唱一和的模样,又怎么不是在逼她让步呢

    曹氏与周氏是太子党,陆修虽与周昀交好,但并不代表他要站位太子。可陆氏却将他推去曹氏

    他身世本就是隐患,陆氏其他人真一无所知还是正因为知道才如此呢

    梁婠低眉顺眼,奉上一杯茶,“大人日日天不亮就上朝,我不过入宫陪太后说说话,岂敢说厌烦”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太师看她一眼,重新拈起一颗子。

    “曹氏上午来北轩了。”

    告状求情

    梁婠重新倒了一杯送到陆修面前,面不改色心不跳“临出门前惩治了几个饶舌的仆妇。”

    太师又落下一子“相府的人。”

    打狗还得看主人

    梁婠“凡进了这道门,都是太师府的人。”

    太师端起茶“因为诋毁你”

    公报私仇

    “外头诋毁我的多了去,也不差她们几个。”

    太师只饮着茶。

    梁婠继续道“百足之虫,至死不僵。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不御外敌,先起内讧。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太师笑笑,将空杯子递过来。

    梁婠接住,重沏一杯。

    太师又去拈子“这幅佛像绣制完,就不必去了。”

    梁婠只稍有诧异,便点头应了。

    一局对阵结束,太师说是困乏,两人出了北轩。

    早晨才清扫过的路面,现已铺了层薄薄的雪,踩在上面有些湿滑。

    陆修抓着梁婠的手,“这顿饭你倒是没白吃。”

    梁婠往那庭院中瞥了眼,“确定不是鸿门宴”

    陆修摇头笑“不至于。”

    是不至于,梁婠心知肚明。

    正因为了解太师与陆修的做法,她才会这么处置,或者说,这是他们喜闻乐见的。

    有时候,他们不方便做的、不方便说的,需借着她的手、她的嘴。

    梁婠瞪他一眼“没猜错的话,这顿饭是四个人一起吃的。”

    陆修眼底藏着笑。

    梁婠叹口气,这些事本也无所谓。

    她现在更关心的是以后。

    与高潜拉扯,若不表现得有利可图,迫切想飞上枝头,估计他也不会信她。

    唉,弑君之路,越来越曲折了

    梁婠揉揉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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