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佩苓留意到斯塔克的汗水从额角滑了下来, 他强装镇定, 但紧绷的肌肉, 以及不自然的瞳孔收缩逃不过狐狸的眼睛，于是唐佩苓笑了，她的笑声非常好听, 足够舒缓紧张的气氛。

    斯塔克也笑了，他松了一口气：“你刚刚在跟我开玩笑真是个坏姑娘, 不过, 我喜欢你的故弄玄虚。”

    “我当然是故意接近你的, 不然我怎么跟你做军火买卖。”唐佩苓把脸朝向阳台对面的夜景，她尽量将脸上的妖纹隐藏在霓虹的阴影底下，“你刚刚以为我准备说什么, 你好像很紧张”

    斯塔克没有立刻回答，他对唐佩苓的困惑从他住进古堡第一晚开始便呈几何倍数在增涨, 但他一次也没有为了弄清楚难题而咄咄逼人, 他知道刨根问底并不是一个正确的行为。无论唐佩苓有什么目的, 她都从没伤害过他。

    斯塔克盯着唐佩苓的侧影，目光坚毅笃定, 好像能把她的一切看透：“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不能。”唐佩苓直截了当地说。

    “你到底是谁”斯塔克问出口，他选择无视对方刚才的否决, “我没有恶意, 我只是想弄清楚，你为什么总是帮我。”

    唐佩苓笑了笑说：“我刚刚好像说的是‘不能’。”

    “反正我问了你也不会生气。”斯塔克耸耸肩，“所以你到底是谁, 某个东方神秘组织的成员吗，为什么你要订购那么多武器”他凑到唐佩苓的耳边，压低声音，“难道你想发动政变，让自己成为组织的头儿”

    唐佩苓瞪了他一眼，很快地又把视线转开了。

    斯塔克谨慎地伸出手，在他要触碰到唐佩苓的头发时停了停，确定对方不打算躲避，他才横过胳膊，揽住了唐佩苓的肩：“哇哦。”斯塔克低呼了一声，像是很雀跃，“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他一开始很小心，接着慢慢用力，直到他将唐佩苓的身体完全倾向自己。

    其实斯塔克也觉得刚刚的猜测很荒唐，唐佩苓看上去一点儿都没有宗教方面的爱好，一定要说哪里有古怪，大概就是她住所里的布置，还有那道蓝紫色的隔离墙了。

    说真的，他完全没有资格评价唐佩苓古怪，因为他自己就是个古怪的人。

    唐佩苓顺势贴近斯塔克的胸口，这个角度他们彼此都看不见对方的脸：“你很特别，托尼。”她突然说，“这就是我帮助你的原因，我只回答你这个问题。”

    斯塔克的心跳十分剧烈，唐佩苓感到好笑的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心口，这让斯塔克的心跳频率更快了，他索性把酒杯放在护栏上，趁机握住唐佩苓不安分的手指：“我应该说什么，说谢谢吗”他的语调显得有些兴奋，“我可以吻你吗”

    “不能。”唐佩苓说。

    显然斯塔克不是个听话的男孩儿，他已经把嘴唇放在了唐佩苓的头顶：“我说过什么来着。”他笑着道，“你太随和了，如果你表现出强势的一面，我肯定不会吻你的。”

    “也许我只是欲情故纵。”唐佩苓侧过脸，她能透过斯塔克的西装，感受到反应炉的能量，那上面还夹杂着狐灵珠的气息，“你好像喜欢这招”

    斯塔克开始亲吻她的额头，那是他曾经做梦（真的是做梦）就想干的事，接下来还有鼻尖和嘴唇，斯塔克有点迫不及待了。

    他或许有很多问题的答案想从唐佩苓口中知道，但最终，他还是决定什么也不要问，他不想因为那些答案，而失去靠近唐佩苓的机会。更何况，到了现在，唐佩苓是谁，她想干什么，她为什么总是恰逢时机的出现在他身边，也显得不再重要了。

    毕竟，斯塔克工业的一切都已经归唐氏集团所有，这位“看起来好说话”的女总裁已经得到了绝大多数商人想要的全部，她大可不必待在这里和他调情。

    “今天就到这里。”唐佩苓离开了斯塔克的怀抱，尽管男人的手并没有从她的肩上拿下来。

    “今夜还很漫长。”斯塔克快速地说，“我们，我们可以谈论一下未来合作的事宜，你不想知道我最近都在做什么吗那是一个前所未有的的发明，相信我，你看了也会震惊的。”他顿了一下，“我教你使用智能电话的语音功能怎么样，鉴于你好像对电子产品非常陌生，你以前没用过手机吗”

    唐佩苓摇了摇头，她的态度不容拒绝：“我今天还有别的事，有人约了我，我的赴约。”

    “我能把他理解成情敌吗，佩妮”斯塔克不高兴地说，“我以为今晚我才是你的唯一男伴。”

    “你当然是。”唐佩苓道，他摸了摸斯塔克的下巴，小胡子扎在手上有种奇妙的触感，“玩儿个游戏吧。”她说，唐佩苓指着自己脸上若隐若现的妖纹，那是一个银蓝色的螺旋形状，像狐狸卷起来的尾巴，“看到这个了吗”

    斯塔克早就看到了，他还知道这东西齐航脸上也有，但他刚才一直无视它们：“当然。”他点了点头，有点不自信地说，“我猜是某种夜光纹身”

    “记住它的样子，用你的方式找到它的来源，你就会知道我是谁。”唐佩苓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斯塔克的表情，他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好在，斯塔克没有表现出害怕或是别的负面情绪。

    斯塔克舔了舔嘴唇，“这是时下流行的心理测试小游戏吗，我有点，不是很明白”

    “你当然可以把它当成一个游戏。”唐佩苓道，“如果你赢了，我就让你吻我。”</p>

    “只是一个吻”斯塔克笑道，带着揶揄的口吻，“真激励人心。”

    “或者，如果你知道我是谁，还愿意像现在这样靠近我的话，我也不介意你对我做你每次见到我，都想做的那些事。”唐佩苓学着斯塔克的语调，“相信我，你知道了也会震惊的。”

    “你知道我想对你做什么”斯塔克冲她露出带有一点邪恶的笑容，这样的笑并不多见，他不是那种见到美女就露出下流表情的猥琐狂，恰恰相反的是，他在女人面前从来都很有风度，至少在睡过之前，是有的。

    “很多男人都想过。”唐佩苓生硬地道出事实，斯塔克立刻露出歉意的目光，“但我只想你对我做。”

    唐佩苓离开酒会的时候，大部分客人都没走，他们都等着唐氏集团的女总裁最后致词，接着跟一些企业展开进一步的洽谈，然后约见记者。结果她把这一系列流程交给了齐航，唐佩苓在众目睽睽之下由斯塔克亲自送上了她的私人轿车。

    “你得告诉007先生，酒会上至少超过一半的人说过你的坏话，他们显然失去了跟你合作的机会。”斯塔克将他听到的，有关议论唐佩苓的对话告诉了她，像一个刚刚打完小报告等待表扬的孩子。

    “我应该揍他们一顿。”斯塔克悻悻然地补充道。

    唐佩苓摸了摸他的脸，十分甜蜜地说：“还好你没有，你一个人不可能打赢他们全部。”

    斯塔克沉吟了一阵：“会有那么一天的。”他顿了顿，“嘿，你真的不打算让我当你的司机，载你去见那个从我身边将你夺走的‘不是情敌’的家伙吗”

    唐佩苓被他的说辞逗笑了：“我要去北极，我想你没办法开车把我从西半球送到北半球。”

    “什么，北极”斯塔克有些吃惊，“你为什么去那种地方，唐氏集团在北极也有合作商吗，卖什么，北极熊的毛皮等等，那好像是违法的。”

    她打断他说：“临时决定的，很匆忙，我知道，我本来的确打算将我的事都告诉你，但我觉得，你还是自己去发现比较好。”

    “为什么”

    “因为你会有充裕的时间决定是否真的打算追求我。”唐佩苓道，“再给你一个提示，我来自这个世界上最寒冷的地方，也就是我正打算要去的地方，我大概一周后回来，但愿你能在那之前赢得游戏的胜利。”

    “如果我输了怎么办”斯塔克道。

    唐佩苓笑着说：“那我就把你‘吃’了。”

    唐佩苓半小时后抵达了机场，她没有带行李，也没有随行的人员，与其说她要去北极，不如说是回家，她用不着拿东西回去，那里什么都有。

    “我以为你会迟到。”克林特拖着一口黑色的行李箱走过来，他拿出两张机票，将其中一张给了唐佩苓，“听说你刚刚收购了斯塔克工业，太可怕了，你不会是想要统治美利坚吧”

    “我没这么无聊。”唐佩苓接过机票，“你跟我去北极的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没有了。”克林特说，当他发现狐狸精竟然就是每天出入唐氏集团的女总裁时，克林特又花了些时间确定托尼.斯塔克不是另一只难缠的妖怪，而斯塔克的种种表现实际上比唐佩苓更像个妖怪，“我没告诉任何人你的身份，包括那只小兔子，我很讲信用。”

    唐佩苓答应克林特替神盾局找到美国队长，他们约在今天搭乘飞机前往北极，这是他们很早之前确定过的时间，只是没想到斯塔克将拍卖会也定在了这天：“你误会了，我希望你还是给你信任的人讲明去处，万一你死在那里，我是不会救你的。”

    飞机到不了北极的深处，他们要去的是绝对的无人区，那里唯一的生物只有银狐，附近全是妖怪的集聚地，受银狐族管辖。

    “看在我每天24小时免费保护斯塔克的份上，你至少应该把我的尸体带回来吧。”克林特的语气听说去大有抱怨的意思，“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你勾引他，然后将他的一切都夺走了吗，我先说清楚，神盾局的人会找上你的，但这跟我没关系，他们不知道你是谁。不过等等，为什么你又要保护他”

    “我喜欢他。”唐佩苓直白地说，“但我又不能时刻待在他身边，找你很方便，我说过了。”

    克林特露出惊讶的表情半天没说话。

    “听起来，斯塔克似乎就要完蛋了”克林特道，“他大概会被你吓个半死，如果他知道你是谁。”

    这也是唐佩苓担心的问题，但她不会让斯塔克吓死的，半死也不会。如果斯塔克无法接受她的身份，甚至为此感到恐惧，唐佩苓将改变他的记忆，让他永远忘记她是一只狐狸变的，

    这是一个让唐佩苓没法高兴起来的后备计划。

    “走吧。”唐佩苓道，“你不需要知道细节。”

    作者有话要说：　　大胸队长即将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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