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7章 重振河山(23)铜锣

作品:《对不起,我的爱人是祖国[快穿]

    第一百五十七章

    “你家打算传宗接代永保富贵的宝贝,  让人拍走咯”

    张太太猝不及防,整个人便是一愣。

    她不由得眯起眼睛,去阅读宁舒英手中的屏幕。

    然后意识到,  这个野丫头并没有谎。

    那件九龙铜鐏,  竟然的的没被“她家老张”揽入囊中

    神秘藏家拍走中华国宝  九龙铜鐏归位谁家

    这个标题起的平平无奇,只将噱头简单堆砌了上去,  却仿佛一把扎心的利刃,  刺得张太太的脸上几乎能滴出血来。

    她几乎意识要解释和辩白,  却发自己双唇颤抖,  竟一时不出半个字。

    他们老张家的传家宝,  怎么能、怎么能这么被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抢走了呢

    女人心痛的牙根都打颤。

    她不是什么古玩爱者,  更不是文物专家,  那九龙铜鐏的价值对她来,  在于神色淡然伸出三根手指的时刻。

    只一句“我家老张势在必得”,她门贵妇的傲,  便尽数体。

    想到家里经请专人打制的陈列柜迎不来正的宝物,只能摆些掉价的玩意;

    想到经拟定的派对沙龙和茶会只能换一个头,甚至还能被圈子里的那些长舌妇当做笑柄;

    想到自己还是无法找到压宁馥一头的机会,看不到那恶女人惊讶和艳羡的神情、再狠狠将她讥讽一顿

    张太太和宁馥没什么宿怨。

    但嫉妒与虚荣,大约是人的原罪。

    她早经在自己不知的时候陷入了魔障。

    巨大的失落和痛苦将张太太吞没,让她对自己的面部表情都失去了控制。

    “知的,是张先生行家识货,张太太伉俪情深忍不住痛心惋惜;不知的,  还当二位是哪朝哪代传来的封建余孽呢”

    那少女的音刺入耳膜,  让张太太气血上涌,面颊扭曲。

    她立时张嘴要还击。

    忘了自己嘴里还含着一颗樱桃。

    一猛然的抽气,听起来像是某种食草动物被杀死前的尖叫,  紧接着便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呛咳。

    一桌的人都被这突变惊住了,一时间面面相觑。

    而此刻,张太太的面色经涨成了酱猪肝色,整个人佝偻着身子,一只手紧紧扶着自己的喉咙。

    那枚樱桃呛进了她的呼吸里

    意识到这一点的夫人们脸上都浮出惊慌的神色,有人音里控制不住的颤抖,“医生呢赶快叫医生不对,快点打急救电话”

    这慈善拍卖晚宴的场,哪有时刻待命的急救人员

    若是着救护车带着专业人员赶来,恐怕没拍到国宝的张先生回来还要再办一场丧事了

    这桌的骚动立刻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

    连正在拍卖台上滔滔不绝介绍古玩的拍卖师也闭了嘴,紧张朝这边张望。

    这是什么情况

    这么大个人,要是在他们这里呛死,传出去以后什么晚宴什么拍卖会都办了

    张太太那一桌的客人们纷纷站起,意识朝后退却。

    宁舒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以最快的速度,给经快要窒息的张太太来了一个“生命的拥抱”。

    又称海姆立克急救法。

    她从背后抱住张太太,一手握拳,拳心向内,按她肚脐和肋骨之间的部位,另一手在拳头之上,双手急速用力向里向上挤压,短时间内重复数次。

    作为一个任性且叛逆的不良少女,从前的宁舒英对这个字拗口的急救法一无所知。

    是作为白马寨新成员、作为远征部队医护班的战护舒英,像一块渴水的海绵,在培训班中学会了这个法子。

    一枚樱桃像子弹一样被喷了出来。

    只听”噗“的一,掉进了桌子上的脚杯里,溅出价值不菲的酒液。

    终于畅通呼吸的张太太此刻完全失却了贵妇人的那份典雅体面。

    她面部充血,眼睛突出,因为无意识的挣扎,身上的礼服凌乱得不成样子。

    那颗鲜红色的樱桃沉浮在她自己的酒杯中像一个笑话。

    她大口呼吸着空气,目光却飘忽不定。

    满场的人仿佛都在注视着她,那些围上来的关心,似乎全都带着无的讥讽和嘲笑。

    张夫人以更衣为由,夺路而逃。

    宁舒英也有些气喘,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自己的目光落在宁馥身上。

    而她正朝着自己露出一个微笑。

    一个带有赞赏、褒奖意味的微笑。

    她确定自己没看错。

    因为很熟悉。

    因为在那个界,她和邓蔚卓,和宁芳涯,曾经无数次因为那样的一个笑容你追我赶,相持不。

    宁舒英飞快转开了目光。

    张太太的离席造成了短暂的片刻骚动,但拍卖师也是见过大面的,很快将节奏带了回来。

    “面,是第025号拍品。”

    他对着写有拍品称和简介的手卡顿了顿,念“古代战阵鸣锣两面,直径”

    宁舒英的呼吸一停。

    四工作人员推着两个四轮架子走上前去,然后揭上头笼着的暗红色丝绒布。

    两面铜锣露了出来。

    宁舒英的呼吸骤然加重,她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

    是白马寨议事厅前的那两面铜锣

    拍卖师似乎并不熟悉这段历史,只照着手卡中的内容继续走流程。

    在他口中,这两面铜锣的具体年代不考,但至少要追溯到数百年前,并且多次在古代战场上被用。

    文物价值见一斑。

    但场的潜在出价者似乎对这东西不怎么感兴趣。

    他们经开始漫不经心交谈起来,待接来的拍品。

    古战场上的东西,迷信点儿,都带着些凶戾之气,而且这还是锣,不比战鼓,歹还带着出征列阵的肃穆和激越。

    鸣金收兵,摆阵退走,这意味也实在不怎么吉利。

    宁舒英攥了攥拳。

    她不管这些人心中如何看待。

    这是白马寨前的锣这是他们出征时敲响的锣

    起拍价很低。

    但她也没有这么些钱。

    而宁馥

    那个女人,她是不会花钱去买两面不能佩戴、无法炫耀、毫无感的铜锣的。

    宁舒英不甘心咬紧嘴唇。

    “,前排9号一次。”

    拍卖师充满激情的音响起。

    宁舒英猛然抬头。

    “9号这位女士第二次。”

    “第三次。”

    “成交”

    “你你为什么要买那个”

    晚宴结束,宁舒英破天荒跟在了宁馥身旁。

    宁馥挑眉“合我眼缘。”

    她不欲多做解释,宁舒英注视着她,心里那些颠过来倒过去的念头,也只能默默咽了回去。

    她跟着宁馥走向经在街边的黑色轿车。

    女人却突然顿住了脚步。

    “你的车呢”

    她弯起唇角,“怎么,打算和我一起坐着无趣的四轮汽车回去了”

    宁舒英一愣,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在女人微带笑意的目光中,她竟然升起了几分手足无措的羞惭来。

    歉梗在喉咙口,不出,又咽不。

    她那奇怪的“自我防御”机制像肥皂泡泡,刚刚给自己洗脑过“她不是那个正的宁馥”,会被宁馥戳破。

    她不敢相信。

    却也清楚意识到,此刻眼前的这个女人,和她的那位母亲,似乎有那里不同。

    宁舒英嘴唇嗫嚅,尚未来得及一句半句话,便见女人突然抬脚转了方向,朝街角走去。

    她意识跟上。

    女人动作利落踢掉跟鞋,一撩晚礼服,坐上黑色的哈雷摩托。

    她的大腿白得扎人眼,在夜灯泛出荧玉一般的光泽。

    也有人注意到这头的动静,发出奇的惊呼。

    女人却泰然自若。

    仿佛这样的离经叛,这样的桀骜张狂,她早干过不知多少回。

    宁舒英一时眼睛、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大脑和口舌一齐宕机。

    然后她听那人“我以带你回去。”

    “但有两个条件。”

    “第一,头发不许乱染颜色。

    第二,往后也不许浪费一粒粮食。”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