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作品:《穿成白月光皇后(清穿)

    永璜病了这么一出, 傅莹更是忧心自己的女儿, 生怕她也有什么意外。每日除了推脱不开的事情之外, 基本就陪着女儿了。

    在现代的傅莹也比较喜欢小孩,但自己“母胎单身”,光喜欢孩子,却没办法有孩子。现代的自己周围是不缺男人, 但在男人堆里呆的时间长了,男同事们也就不把她当女的了。

    这些事情想想也够闹心的。更郁闷的是,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清高”,看不上别人呢,不然的话, 又怎么会在一个被男士包围的环境下, 还保持着单身。傅莹对旁人的这种无端猜测, 真是无可奈何。

    傅莹轻拍着自己的女儿, 亲自哄她入睡,宝珠的乳母王氏看着傅莹对女儿这般喜欢,忍不住说道“福晋这么疼小格格真是少见呢以后小格格长大,可不愁亲娘疼了。”

    傅莹怕吵到女儿,小声道“天下哪有父母不疼孩子的,想我怀了她十月,又受了那么大的疼,才生下她,不好好待她,也对不起自己受的那些罪啊。”

    王氏却笑着道“到底还是福晋疼女儿啊, 生孩子谁不是遭这些罪呢可有些人啊,就嫌自己生的是女儿。有钱人家就算生的是女儿,也算是金贵,大不了生了放在那里养大。可有些家里不富裕的,觉得生女儿不大好,女儿生下来就被弄死了。”

    就算是在现代,这种丢弃杀害女婴的事情,傅莹也是有所耳闻的,更何况在“重男轻女”如此严重的古代。故而听王氏说这些事情,傅莹只是心里沉重,并不以为异。

    想着王氏来喂养自己的孩子,也不知她自己的孩子如何照看,于是傅莹好奇地问道“王妈妈的孩儿离了王妈妈,可是有谁帮带着吗”

    王氏道“自然有家里人帮照看着,奴婢能被选到这宫里来当奶妈,是多大的福分啊。”

    傅莹原想着这些当乳母的,抛下自己的孩子不给喂奶,反倒哺育别人的孩子,想必心里也不好受。

    如今看来,到底是自己不深懂这个时代人的想法,大约能为皇家服务,都是一种莫大的荣耀,这种荣耀感甚至盖过自己未能亲自哺育孩子的遗憾。

    于是对王氏说道“能进宫自然是好的,不过在宫里干好干不好差别可大着呢。”

    傅莹这么一说,王氏心生惶恐连连点头道“那是,那是。”

    傅莹又继续道“我也不是什么难伺候的主子,只要宝珠好好的,这给王妈妈的赏赐自然少不了。”

    好歹也在这古代呆了一年多,虽然不能说自己是个合格的主子,但也绝不会像刚来那会儿,对下人份地宽和。

    见宝珠已被自己哄着入睡,傅莹将女儿小心翼翼地抱给王氏,让她带女儿到旁屋睡觉。

    刚把女儿抱去不久,就有一个皇后宫里的小太监过来,对她说,乌拉那拉皇后感染了风寒,要她进宫去。

    傅莹听皇后病了,打算匆匆离去,却被若初阻止道“福晋这回去了,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还是好好收拾一番再到皇后那里也不迟。”

    傅莹以为乌拉那拉皇后生病,自己不过是去探视一番,大不了再亲自端药之类的,以表孝心。

    见若初让玉净和玉枝准备了衣物,还有其他东西,忍不住对若初说道“拿这么多东西多累赘呢。”

    若初回道“福晋要去侍疾,怕是皇后不好且不能回来的呢,多准备些无妨。”

    傅莹听若初说皇后不好她且不能回来,有些出乎意料,又一遍询问加以确认道“我得住到皇后病好之日”

    若初听傅莹这般问,以为她不愿意久留,只得解释道“皇上最重孝道,此番福晋前去侍疾,还得多尽些心才是。一来,给皇上、皇后留个纯孝的好印象;二来,若福晋尽孝,自然对四阿哥也有好处。”

    傅莹倒也不是不愿侍疾,毕竟乌拉那拉皇后于她有教导之恩,只是没料到自己要在皇后那里“长住”罢了。

    听完若初给自己的“利弊”分析之后,傅莹也没有多说什么,重新整理了一回仪容,方才领着自己的贴身侍女,去了皇后宫中。

    傅莹到皇后那里,见乌拉那里皇后躺在床上,听闻她过来,便让宫女将自己扶起身来,道“我这一病倒把众人都唤来了。”

    傅莹保持着行礼姿势道“皇后娘娘生病,我们做小辈的理应在床前侍疾,方才不失孝礼。”

    乌拉那拉皇后抬手示意她起来,接着道“难为你有此孝心了,此时也无甚要紧事,你同两位公主先聊一会儿。”说完,又让宫女扶着自己躺下。

    此刻乌拉那拉皇后觉得头重如山压、四肢软无力,只想着清清静静地养病,并不想同旁人说话。

    傅莹被宫女领着到了另一间屋子,见敏惠和敏懿两位格格在那里绣花,见傅莹过来,急忙放下手中的绣绷子,过来与傅莹互相行礼。

    傅莹和两位格格坐在炕上,见那炕上堆着放绣线的笸箩、还有绣花图样,能容下自己坐的地方并不多。

    傅莹拉着敏惠道“你们是何时来此的”

    敏惠道“额娘一病,我和敏懿就过来了。”

    傅莹道“如此倒是我晚来了。”

    怕傅莹自责,敏懿在另一边道“阿沙你不在这边,不比我们就在额娘的永寿宫住,晚来一些也是在情理之中。”

    傅莹又小声问道“皇后是什么时候病的呢昨日我请安还见皇后好好的呢。”

    敏惠摇头道“自福慧阿哥殁了之后,额娘没有一天不伤心的,她不过是在人前强撑着罢了。前两日天气突变,额娘就感了风寒,一病不起了。”

    傅莹叹气道“福慧阿哥自幼养在皇上、皇后身边,这么一去,自然难过。”

    又看到她们刚开始绣的绢子,忍不住拿了起来道“你们倒是真的爱刺绣,每每见你们二人,几乎都拿着绣花针呢。”

    敏懿笑道“我和额云也不过是闲得无聊,若是像阿沙你那般好读书写字,也不必日日拿绣花针了。”

    傅莹道“到底是术业有专攻,我那女红极差,就是因在此方面不上心。”

    敏惠道“哪里,阿沙若女红不好,那四阿哥还会把阿沙做的香包日日佩在身上,视若珍宝吗”

    这头敏惠刚说完,敏懿又在一旁帮腔道“可不是嘛,先前我见了四阿哥这个荷包想看一看,怎知四阿哥千叮咛万嘱咐,说是阿沙你亲手做的,弄坏了我们可赔不起。”

    傅莹反应过来,原来这二人是开她的玩笑,忍不住逮住敏懿,朝她的痒处抓挠道“你们就知道拿我取笑,难道你们没有出阁的那日”

    见傅莹“欺负”敏懿,敏惠过来帮忙,傅莹和这两位公主也算比较熟了,打打闹闹自然不拘束。

    她一个人“对付”不过这两个人,只得拿“皇后病着,打闹不成体统”为借口,方才为自己解了围。

    听傅莹提到“出阁”,重新坐正的敏懿对傅莹说道“我听汗阿玛说,已经给额云物色好了夫家,明年也差不多这个时候,额云就要嫁人了。”

    傅莹听罢,高兴道“那我要提前恭喜敏惠公主了,想必皇上给公主挑的额驸是极出色的。”

    敏惠脸上却并无笑意,道“大清公主多是要远嫁到蒙古去的,汗阿玛对我自然也不例外。”

    听敏惠说她要远嫁蒙古,傅莹忍不道“怎嫁得那般远难道选一个朝中重臣之子,就留在这京城不好吗”

    敏惠冷笑道“人人都赞阿沙你识大体,这件事上却犯了糊涂,公主出嫁蒙古乃是惯例,我岂能例外更何况嫁与蒙古宗亲,不比嫁给朝中大臣体面”

    傅莹只想着远嫁难与亲人相见,骨肉分离的苦楚自然少不了,听敏惠这么说,好像是自己不懂规矩了,只好就此打住,和她们聊些别的。

    敏惠问起傅莹她们二人送的画眉,傅莹颇为惭愧地回道“想来我是不会养鸟的,前两日死了一只,倒真对不住两位公主的好意了。”

    敏惠道“那有什么大不了的,原先不过是怕阿沙养病无聊,带去给阿沙解闷的,死就死了吧。”

    傅莹见她们并不在意,也就放松许多。

    帮她们绣了一会儿花之后,敏惠和敏懿看时辰不早,便到乌拉那拉皇后那里请示回去。这侍疾一事,多是要媳妇表孝心,女儿不必刻意做这事。

    晚间,傅莹服侍乌拉那里皇后喝了药之后,自己就睡在外面,方便乌拉那拉皇后传唤。

    傅莹一下子换了地方,有些难以入睡。想到敏惠将要出嫁一事,她原以为这公主是金枝玉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自然是比寻常人好活百倍。

    可远嫁终究不是一件好事,尽管敏惠说嫁到蒙古显贵非常,可傅莹若为公主宁愿不要这显贵。

    她又想到自己的女儿宝珠,想她以后也应该是公主。难道女儿也难逃远嫁的命运傅莹越想越不安,翻来覆去想着以后怎样才能避免女儿远嫁。

    她相信女儿长大之后肯定也不愿意离开父母远嫁的,而女儿命运的决定权,恐怕还在她父亲身上。

    这么反反复复也不知多晚才睡,傅莹只听得皇后宫中的自鸣钟敲了几回,方才朦朦胧胧睡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正版订阅的小天使,为作者的渣手速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