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扣(四)

作品:《女主角[系统]

    1928年12月初

    进入十二月份时, 香港气温比较反复以及逐渐趋向两极。

    冷锋经过香港时,寒冷干燥的北风致香港气温急降。入夜时,市区气温会降至摄氏10度以下;而,新界北部以及如大帽山等高地, 有可能降至摄氏0度或以下, 还会出现结霜现象, 但下雪机会极微极少。

    港大医学系女生宿舍内

    “周, 你复习的如何了瞧你不怎么看书。”贝伦见东方姑娘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期终考试而紧张起来, 不由奇怪问道。东方姑娘向来独来独往,班上的男生说她像是雪山上的腊梅花, 不好折。因为她与汉娜从来不叫她参加课后聚会, 每每有男生问起她,她们会耸肩说已经邀请过,可东方姑娘总是不来。明年她们就不会这般了, 因为她们已经试过一圈了, 能约的都已经约过了,约不上的也就算了吧。她们没有觉得这样不好。

    “没有开始复习,今天这么冷,我要休息。”周妲娅有个好记性,平常也会复习一下之前的内容, 又不想考前几名, 到时考班级八九名就成。

    “唉,我得复习,成绩不好, 会扣零花钱的。”贝伦合上课本,哎叹一声。如果能得奖学金就好了,不过今年不成了,明年得将心放在书本上了。

    “你可以让追求者给你零花钱啊”周坦垭挺好奇贝伦会不会接受那些床伴的钱,后世的英国,男女十分平等,外出都是aa制。

    “你说那些男伴啊,我们不谈钱的,大家在一起是为了快乐。周,你为什么没有找男伴”贝伦趴在床上,手肘支着厚厚的课本,看书之余,找中国妞说说话解解闷。

    “中国女人传统,只谈婚姻,不谈男伴。不论婚前还是婚后只能跟一个男人”周妲娅慵懒地缩在垫着黄褐色坐垫的椅子中,披散着长发,素着脸蛋,托腮深思圣诞节、新年、情人节、元宵节等节日即将来临,总不能一直窝在这个方寸之地,在学校里不好谈男伴,可以去外面谈啊。

    “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啊婚前可以都交往几个男伴,婚后是要忠诚丈夫的。我瞧,中文学院那边时常有成双成对的同学,你长得也不丑,不会没人追求你吧。”贝伦锁着眉头,白得近乎透明的脸挂着不解。在她看来,周长得寻常,但真心不丑。

    周妲娅被噎了下,才反应过来,中外友人欣赏美的眼光有所不同,她摸了摸如花似玉的脸蛋,道“那是他们家里比较开明,我家里不一样,会被打断脚的。”嘴上这般说着,心底却在想这般浪费青春,不是她的风格啊。

    目前没有机会认识陈振邦,也可以先找别人啊,转年就是十七岁,可以找男伴破处,这个世界里上无父母下无子女,又是挥洒青春之年,好像没有必要约束着自己,当然可以不吃窝边草瞧瞧贝伦与汉娜,吃了窝边草,成绩直线下降,临近期终考才知临时抱佛脚。

    “太可恶了。”贝伦为周妲娅愤愤不平。

    “”周妲娅暗暗翻了个白眼。起身给自己冲了杯奶粉,边轻轻吹气边小口小口的呷着,入了冬,周妲娅就在床铺前摆了一只小炉子,即可随时喝到热水,又可暖和五十来坪的大房间,烧的当然是上好的无烟炭。

    好在系统不缺积分,只要每日坚持运动。之后要多多购买黄金出来,让周阿姨帮自己打听打听哪里有房子出售除了找房子还得找个帮佣周末可以住宿舍,但是寒假就得回家,得给自己在香港找个家,给自己找个栖身之地。

    然事与愿违,过了半个月也没有寻到合心意的栖身之所,周妲娅一拍脑袋便叫了汽车去旺角码头。

    旺角码头是香港一个渡轮码头,位于九龙旺角,于1924年1月1日成立。打听之下,放假头一天就有船期,是一只荷兰船,周妲娅没有考虑就订了一张去上海的头等船票,有二十多天的假期,何不趁机去玩一圈大上海,离日本侵华还有几年,以后想玩也不敢行动起来,她的系统只有买卖功能,可没有武术什么的。华人这个身份,不论是在亚洲还是欧洲都不受欢迎,被称东亚病夫的中国人。

    周妲娅看看表还有时间,就让汽车送她去中环摆花街,就是87电影版如花和十二少经常同进同出的摆花街,她想去看看现场。

    摆花街开辟到现今已近百年,初时与周边地区同为妓院的集中地,其中西式妓院多在摆花街开业,而中式的则集中在普庆坊附近的太平山街地区。于二十多年前港督弥敦命令下全数在古塘咀重置。如今这一段开的最多就是珠宝店了。周妲娅付了车资,打发了汽车,缓缓逛起来。

    港大一放假,周妲娅提着一个行李箱就去旺角码头,坐上了荷兰船的头等舱,船身不大,挺颠簸的,好在她天天运动体质佳,没有晕船。

    几天后,船就在上海十六铺轮船码头靠了岸。

    码头人头攒动,有千娇百宠的大小姐,有风度翩翩的绅士,有大腹便便的富商,有补丁打补丁的苦力人生百态,一一上演。

    周妲娅招手叫了一辆人力三轮车,提着行李上了车,道“去礼查饭店。”礼查饭店是英国商人办得,据说是上海最早的一所现代化旅馆。是贝伦推荐给她的。

    约莫半个多小时到了礼查饭店,四面临街的礼查饭店很好找,周妲娅付了车资,进了饭店大厅,登记入住。

    “周小姐,请随我来。”饭店服务十分周到。

    周坦垭抬头四下打量,钢筋混凝土和砖木混合结构,风格为新古典主义式样,拥有繁复的大弧形拱窗以及成排的爱奥尼立柱,灰色外墙,转角处屋顶上建有塔楼,拥有维多利亚时期的回廊中庭,采用开放式的天窗进行上采光。

    坐电梯上了五楼,服务生给她详细介绍了饭店娱乐项目礼查饭店除了客房外,还开设了弹子房、酒吧、舞厅、电影放影厅及扑克室,楼下大厅常有歌舞、戏剧演出,以及顶层的孔雀大厅,孔雀大厅十分宽敞豪华,可容纳500人就餐或跳舞。

    周妲娅进了房间,付过小费打发了服务生,泡了个热水澡,又睡了一觉,晚上八点从善如流上了顶层大餐厅。

    一进宽敞豪华的大厅,就见到交响乐队在一角演奏,客人穿得衣冠楚楚来此用餐,大部分是穿西服的洋人和穿晚礼服的洋太太,只有一部分是穿着长袍马褂的华人和穿旗袍的太太。

    “小姐,请问您是一个人吗”侍应生上前恭敬的询问。

    “是的。”周妲娅浅笑点头,她穿了一袭长及脚踝的米黄色掐腰呢子修身大衣,里头是黑色及膝露肩晚礼服,脚下是一双米黄色羊皮高筒靴,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礼帽,手上套着黑色手套,腋下夹着黑色真皮包包一进大厅,立马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欣赏目光。

    “这边请”年青的侍应生微红了脸,侧过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周妲娅十分满意这个窗边的位置。点了一份五成熟的牛排,一杯现榨果汁。

    饭后,周妲娅又去了酒吧。

    酒吧不同于孔雀大厅的文明绅士,混乱昏暗的灯光,几乎连身边的人都看不清,舞台上的灯光却是亮如白昼,几乎是全果的姑娘们在舞台上做出各种的动作。

    这里好像是男人的天堂,周妲娅在外面站了片刻便离开了。如果舞台上是小伙子们,那她可以多欣赏一下。

    缓步走出酒吧,走向一边的卫生间。可在拐角时,被人用手帕捂住了口鼻,还未体会惊慌失措便晕了过去。

    热,好热周妲娅觉得在火中燃烧这是哪里

    这是咋么了

    我在哪里

    谁

    是谁在旁边

    走开

    别碰我。

    累,很累不过,好像不那么热了。真奇怪

    外面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直射进来,周妲娅睁开美眸,一开始有那么片刻的恍惚,可身上的酸疼感令她立即清醒,并警惕起来。

    这种感觉她不陌生,是过后的疲累。

    全身的骨头散架了般,尤其是两腿,受了大累,只能微微曲着才好过些。

    她挣扎着坐起身,入眼是完全陌生的房间,极尽豪华的摆设,她的房间被一比,一下子沦为普通。

    房间内空无一人,只有床头柜上放了一条小黄鱼。周妲娅面不改色地拖着青青紫紫的身子,进入极尽豪华的浴室,放了半浴缸的热水,躺入浴缸舒服的呻吟出声。

    上海真乱

    不知道昨晚陪她一宿的是什么货色。

    有一点可以肯定,对方不是鸭,没有在她身上得到钱物。

    可,如果是好出身的男人为什么要一个晕迷中的女人呢

    不会有什么不良嗜好吧

    不对,她除了有些累有点疼,别的都很正常。

    说起来,这也算是一场艳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