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莱拉的状态明显不太对劲, 托尼依旧举着手臂，却没有再发出掌心炮。

    他低着头，神情复杂地看着被自己的掌心炮打中, 摔在地上, 随后很快又抱住自己的头，蜷缩成一团的莱拉。

    莱拉脑袋里的疼痛愈演愈烈, 终于，系统唤回了她部分的理智, 终于有了一点意识, 莱拉清楚地知道自己需要迅速地摆脱疼痛, 迅速地让自己恢复正常的神智。

    留给她的时间大概不多了。

    莱拉的上下齿紧紧地咬在一起, 她的颌骨鼓起来，脸侧有明显的弧度。

    似乎过去了很久，因为那疼痛太难忍受，但又似乎没有过去太久，莱拉就睁开了眼睛。

    那片湛蓝色深海中又有了神采，不再是冰封一片。

    莱拉眨了眨眼睛，她看到了一片狼藉的斯塔克大厦。

    这大概和自己脱不了关系吧。莱拉叹了一口气。唯一让她觉得幸运的是，斯塔克大厦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只有复仇者们，其他的平民都不在，没有造成巨大的伤亡。

    “你选择了最好的时间。”莱拉夸奖系统，“谢谢你。”

    在脑海里和系统说了这句话之后，莱拉抬头看向托尼“对不起。”

    托尼就算再迟钝, 也发现了刚刚的莱拉和现在的莱拉的不同。但这并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他冷冷地看着莱拉，再一次举起了手掌。

    “你这句对不起，是为了什么”

    虽然托尼已经用掌心炮对着她了，但莱拉并没有举起枪，她看着托尼，轻声道“一切。”

    托尼再一次朝着莱拉发射出了掌心炮，他垂下眼睛，遮住了悲伤的神色“你杀了我妈妈。”

    莱拉躲过了托尼的掌心炮。

    如果不是这个场合，莱拉一定会站在原地，任托尼怎么攻击都不会还手。但是现在，她需要保存体力，也不能让自己身上有严重到会影响行动的伤势，不然她很难逃出九头蛇的控制范围。

    莱拉沉默地躲避着托尼愈来愈猛烈的攻击。虽然杀死玛利亚和霍华德的是莎拉，并不是她，但是现在她现在用着莎拉的身体，也就承担了莎拉的责任。更何况，现在情况紧急，她也不可能去和托尼解释莎拉的身体里装了另一个灵魂，托尼也不会相信她的话。

    托尼的攻击越来越密集，莱拉一个躲避不及时，被托尼的掌心炮再一次打中，跌落在地。

    她跌倒在地上的时候，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她的脸颊，在上面留下了一道血痕。

    莱拉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抬起手，低头，发现指尖上沾了鲜红的血。

    莱拉的视线下意识地下移，然后看到了那个划伤她的东西。

    是一枚戒指。

    莱拉愣了一下，随后突然察觉到了今天斯塔克大厦的不太对劲。她恍然发现，今天的斯塔克大厦浪漫极了，从门口的鲜花雨到墙壁上的装饰，都和平日里的斯塔克大厦完全不同。

    她甚至在斯塔克大厦正中间看到了一个巨型玩偶兔，也不知道是怎么被放进大厦里的。

    只是，铺在地上的花瓣上满是脚印，墙上装饰的红玫瑰已经跌落在地，巨型玩偶兔也在战斗波及中显得脏兮兮的，它的一只耳朵被子弹烧焦，露出了黑黄的棉絮。

    那些浪漫的景象已经被战火破坏，现在只剩下一片颓圮。

    而地下的这枚戒指

    莱拉用指尖轻轻地捏起了那枚戒指，把它放在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

    就在莱拉刚刚放好戒指，托尼也走到了她的身边。

    她看到托尼居高临下，垂眸看着她，问“九头蛇对你做了什么”

    莱拉笑了笑，“你这么聪明肯定都猜出来了，事情很简单，九头蛇对我洗脑，当他们念出那串安全词的时候，我就会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只会执行命令。这样想一想，九头蛇还是很厉害的，至少在技术方面，它领先了神盾局不知道多少。不过说回来，神盾局和九头蛇到底谁是谁，这也是一个难解的问题了。”

    莱拉语气轻松，唇上也带着笑容。她的手下意识地捏了捏上衣口袋的边缘，她觉得口袋里的戒指硌得她心口有些疼。

    “之前，你也是被控制的吗”

    虽然托尼并没有明说，但是莱拉还是听懂了他的未尽之意。

    托尼是想知道，杀死霍华德和玛利亚的时候，她是不是也被九头蛇控制着，是不是，杀死他们，并不是她的本意。

    即使亲眼看见了那个视频，托尼还是会这样想啊。莱拉唇上的笑容突然变得僵硬，她艰难地扯了扯唇角。

    虽然眼睛有些酸涩，但她并没有流泪，甚至唇角还带着笑容。杀死霍华德和玛利亚的时候，莎拉确实没有被控制，她很清醒。莱拉知道，托尼并不会知道她到底有没有被控制，而只要她欺骗一下他，结果会好很多。而说出真相的代价很大。

    但她不想骗托尼。

    “不，我当时很清醒。”莱拉笑着说。

    她的眼中曾有焰火，但现在只剩下火光熄灭之后的灰烬。

    “我很抱歉。”莱拉又说。

    在这一句道歉之后，莱拉扔出一枚闪光弹，白色的光芒照亮了斯塔克大厦的一层。九头蛇的装备精良，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除了有系统帮助的莱拉和有人工智能管家的托尼。

    他们可以靠着科技辨别出位置。

    莱拉在脑海里有系统呈现出的地图，她按照地图上的标注，绕过所有人，朝着门口奔跑。而托尼朝着奔跑的莱拉发出了掌心炮。

    这个时候，托尼已经穿上了他的战甲。所有的画面自动呈现在托尼的眼前。

    察觉到身后紧追不舍的托尼，莱拉咬了咬牙。

    “系统，启动那个功能。”

    其实在给系统的升级中，系统不止多了那个能够帮助莱拉摆脱九头蛇控制的辅助功能，还多了一个控制病毒的权限。

    莱拉在九头蛇系统中设下的漏洞里，不止有九头蛇的资料，还有一个小小的病毒，这是她的另一条后路。

    只要她启动了这个病毒，贾维斯会暂时无法工作，不过时间不长，大概只有半个小时左右。

    而现在，到了启动病毒的时候了。

    莱拉曾经希望她给自己留下的两条后路永远不会被使用，但最后，它们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托尼被绊住，莱拉在系统帮助下飞快地登上九头蛇的直升飞机，启动了它。

    根据系统的提示，莱拉屏蔽了所有的定位仪器。

    她要去一个没人能够找到她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有人说我短小，那么现在我就向你们证明，上一章一点也不短，我还能更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