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虚拟的现实

作品:《女主病,炮灰命[快穿]

    “爸爸。”

    孟飞白顿时被自己的口水呛得猛咳起来。

    “咳咳咳”

    “别乱叫。我还是个孩子。”

    “儿砸”

    “我没你这么小的妈。我们就不能是同一个辈分的,而且是正在交往中的情侣关系”

    “好的, 男朋友。”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没意义的话, 很快,陆之韵的情绪总算是缓过来了“这就是你说的解决方式”

    孟飞白颔首“我们都是学生, 还都没成年,说话总是不被当成一回事的。这种时候, 就应该让成年人和成年人对话。”

    陆之韵不知道该怎么想。

    假如她只有十五岁,还是那个处于青春期的、敏感的、骄傲的、又有些自卑的自己, 一定会认为孟飞白和他的妈妈在羞辱她和温女士, 会觉得很屈辱, 也会看到两人的家庭背景之间存在的巨大沟堑。

    但她不是。

    她二十七岁。

    在过去许多年的游历、学习、同原身家庭和成长环境所塑造出来的自我的挣扎之中, 人人平等的观念在她心头更深刻, 现实中无形存在的阶级之争、门户之见,在她心中狗屁都不是。她看过了社会中有形的无形的一条条纵横交错的规则, 那些规则中的一部分,曾经困囿着她, 也困囿着温女士。

    事实却是,大部分普通人遵守规则, 一部分聪明人利用规则,极少数有野心会钻营的聪明人创造规则。

    她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一个不愿意被条条框框束缚、也不愿意用条条框框去束缚别人的普通人。

    也许,曾经她会为温女士的选择感到难过但依旧会尊重她的选择,现在,她并不会, 她知道温女士的难,也能理解她的妥协。

    然而,陆之韵的悲哀永远在于,她总是能理解别人的,却总是不被理解,甚至被指责,然后不断地去迎合别人的要求。

    陆之韵没说话。

    孟飞白偏头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抿抿唇,直视着她,问“你生气了”

    “没有。”

    “那就是有”

    “少看点网上的恋爱小作文。”

    孟飞白心情放松,笑了起来“好。”

    随后,基于温女士的选择,孟飞白说“你别难过,反正,我总是选你的。”

    “哦。”

    “宝宝”

    “”

    “宝贝”

    “”

    “韵韵”

    “”

    “陆之韵。”

    “你到底想说什么”

    孟飞白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唇,没喝手边的冷饮,望进陆之韵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今天带你来,不是为了证明阿姨不够在乎你,也不是为了显摆我父母人脉和能力。

    我只是想说,当我们还小的时候,总是习惯听周围的大人的话,将他们的态度当做衡量对错的标准。但,没什么是绝对正确的事,也没什么是绝对错误的,每个人的立场不同决定了他们的选择。

    你可以信赖一个人,可以依赖一个人,但不要把任何人的话当做金科玉律。每个人大部分时候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思考问题,都会做正确的事和错误的事,所以,你周围那些人对你的看法、你做了什么别人怎么想,都不重要。”

    也许,还是有人理解她的。

    孟飞白所说,是她在后来的生活中独自前行中所想的,只是,从小到大她做什么都有一个标准,温女士的标准,周围人言谈中的标准一旦当她不再信任一些人、发现社会也并不想她在小时候的家长、老师讲得那样美好,没有了标准,反倒惶惶然起来。

    也许,这就是原身家庭和成长环境烙在她身上的痕迹。

    她在自卑的同时拥有绝对的自负。

    她需要一个标准,一个能令她认同而不是弃如敝履的标准,一个符合她所想的标准。

    换言之,她需要肯定。

    陆之韵垂眸,看着咖啡上面漂浮的奶泡,撑着桌子,支颐偏头问孟飞白“那你说,什么才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你知道你在做什么,重要的是你要快乐。”

    陆之韵眨了眨眼,眼睛有些酸涩,心头像是一阵锣鼓敲的阵痛,她转了头,直勾勾地看着孟飞白。

    这是什么宝藏少年

    他怎么能这么好

    孟飞白仿佛被吓了一跳,身子微微有些后缩“你这是什么虎狼般的目光”

    陆之韵一眼不发地起身,腿一迈,跨坐在孟飞白腿上,将他往沙发背上一摁,他的目光顿时便润润的,清冷俊秀的容颜也染上了羞涩的薄绯,时不时盯向仅有珠帘遮挡的门口。

    却不是拒绝的。

    他心底升腾起一种期待。

    陆之韵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将他歪着的头掰回来,深深地看进他的眼里,缓缓地说“美人,你知道吗”

    孟飞白不确定地问“我该知道吗”

    陆之韵缓缓地低头,孟飞白配合地闭上眼睛,却听陆之韵在他耳边说“你这样,是会被日的。”

    孟飞白红着一本正经的脸“我们年纪还小。”

    陆之韵“噗嗤”一声破了功,埋在孟飞白的肩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几乎眼泪都快出来“孟飞白,你怎么这么可爱。”

    孟飞白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高兴。

    但他有自己的坚持,皱眉轻斥“男人不能说可爱,要说帅。”

    清冷的容颜,疏离的气质,都不复。他像醉雪于白昼被阳光化开,像醉花到夜晚依然的绚烂。

    陆之韵和他腻歪起来,玲珑的小手摸着他诱人的脖颈,似轻叹一般的呢喃“白白,你怎么这么好”

    孟飞白得意起来。

    他轻轻地闷笑两声,一本正经地掰扯“首先,要感谢我爸妈基因好,把我生得这么帅。要不然,可能我再好,你看到都要表面说你是个好人,内心嘀咕一句但是真的好丑,然后告诉我我们不适合。其次,还是要感谢我爸妈,感谢他们放养我,感谢他们以身作则,感谢他们没把我养歪,让我学会尊重别人,没把我养成大男子主义,否则我怀疑你要打我。再次,还得感谢我爸妈,把我生得这么聪明”

    陆之韵抬手在孟飞白肩上打了一下,忍俊不禁“呸。”

    她从孟飞白腿上下来,往外面走,背对着孟飞白,头也不回地说“走了。”

    孟飞白跟了上去。

    “话说,我怎么又成了伯伯了这辈分你怎么就拎不清呢”

    在本地的方言中,伯伯不念bobo,而念baibai,和白白正好谐音。

    陆之韵回头“那你想让我叫什么”

    孟飞白“这就要看你的觉悟了。”

    陆之韵“狗蛋儿”

    孟飞白“我拒绝。”

    陆之韵“铁柱”

    孟飞白“噗,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陆之韵“狗儿”

    孟飞白“我就不能做个人”

    走出咖啡屋,踏上人行道时,在树荫下,陆之韵忽地回头,踮起脚在孟飞白耳边喊“老公。”

    孟飞白面颊耳颈都红了,唇角却止不住上扬“嗯。”

    陆之韵轻轻打了下他的肩“想的美。”

    孟飞白的脸色便一灰,却听陆之韵叫“孟孟。”

    他的脸色又和缓了。

    结果,陆之韵口音一变“萌萌。”

    孟飞白“你高兴就好。”还不如铁柱呢。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准备去书店待会儿书店里有空调,还有很多书,对于爱看书的他们而言,简直是约会的最佳场地。各自找本书坐在一起看,就不用额外去想约会内容了,不必太费心思双方也都能获得愉快。

    然后就近找个地方吃饭,下午正好能赶得上去看一场相声专场,晚上就去学校上课。

    关于温女士和薛曼青的那次谈话,他们没再提起。

    陆之韵刻意落后了两步,亦步亦趋地跟在孟飞白身后,离了几米远看他。

    人行道上,炽烈的阳光透过巨大的树冠间的缝隙洒在他身上,显得他的肌肤莹白如玉。

    他好像长高了些,也好像没有才一星期,就算长高了也不明显,不太可能看出来。

    细长的脖颈格外白皙细腻,漂亮地令人想咬一口。

    而他清瘦颀长的背影,也格外好看,简直是,令人爱在心口难开,喜欢得不知怎么好。

    等他的身影要没入人流之中时,她才叫他“孟爸爸。”

    孟飞白住脚,回头,等陆之韵赶上来时,拉住她的手,心想行吧,就当身兼数职了。

    很快,几人小群里,孟飞白又出现了。

    白白不是白白我找了个兼职

    金瓶一枝梅什么情况

    想要全皮肤就你那家庭情况还兼职,还让不让咱这些贫苦人民活了这不就是人家不仅比你有钱,还比你聪明,还比你勤奋刻苦的活例子能不能给咱留条活路了

    圣女果我比较好奇什么兼职

    不可言说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白白不是白白现在,我不仅是陆之韵的男朋友,还是她爸爸

    圣女果你和她妈妈有一腿

    白白不是白白滚

    不可言说松弟萌,听我的,别问了,问就是老孟又开始洪湖水浪打浪秀呀么秀恩爱了

    白白不是白白女朋友从小比较缺父爱,作为体贴的男朋友,我当然要注意到这点,不仅仅给她男人的爱,还要给她父爱,我真是太会了

    圣女果只有我想打他吗

    金瓶一枝梅

    想要全皮肤我刚刚想弟妹,让她管管他男人,别出来,结果发现她不在群里了

    白白不是白白噗我在这里啦。我是觉得,这里是你们的秘密基地,我不好乱入嘛,还是要给他留点私人空间秘密基地嘛

    白白不是白白跪求全面侵占,不要留半点私人空间

    金瓶一枝梅我怎么觉得,说着说着突然就上了高速列车

    不可言说老孟的私人空间是有了,咱们就惨了这个世界为什么对我们单身狗这么残忍每天都要忍受某人秀恩爱

    下午,约莫快两点时,陆之韵和孟飞白正要进入相声专场的会场,就接到了温女士电话。

    电话中,温女士的声音冷淡而克制,仿佛对她失望极了“陆之韵,你长大了是吧我管不了你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无奈与疲惫,还有淡淡的指责“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我该尽的义务尽到了,我管不了你,也不想管了。”

    陆之韵心头涌上一阵难受。

    甭管是不是虚拟世界,温女士是不是虚拟世界的,目前她的身份,就是她妈。那个她从小便与之一起相依为命的妈。

    心头依旧涌上了酸涩和难过。

    在温女士挂断电话前,陆之韵出声叫她“妈。”

    淡淡的一声。

    温女士的手顿住。

    陆之韵想说点什么,但又清楚,她说什么都是徒劳,她只能做到她自己能做的。于是,她轻轻地笑了声,像是昨夜、今天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似往常一般的贴心小棉袄“虽然工作很辛苦,但也要注意多休息,劳逸结合。等下周放学回家,我给你炖点汤补补。”

    挂断电话后,温女士突然放下手机,有些失态地用双手捂住了面颊。

    她的助理送文件进来时,见状叫了一声“温医生”

    她抬起头,放下手,如往常一般优雅而温和地笑了笑,助理却发现她的眼睛是红的,但她也没多问,只放下了文件说“这是您要的资料。”

    “放这儿吧,谢谢。”

    “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温女士颔首允准。

    这一天,过得很漫长,又仿佛很短暂。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晚了,明天可能会稍微修改一下

    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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