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三十四章 少爷与小厮12

作品:《【快穿】如何成为主角的白月光

    回去路上的陈梅兰有些想不通。

    苏瞻怎么会为了一个小厮对她那种态度呢,难道是自己做的事,彻底伤透了他的心,还是他想欲擒故纵,让自己有危机感。

    无论如何,陈梅兰都咽不下这口气。

    气头下了,她又回想起刚刚那个小厮说的话。

    他说苏瞻写的书大街小巷豆传遍了,能有这样盛况的书,陈梅兰不可避免的就想到了无名册,可是那书怎么可能是苏瞻这个庸才写的。

    人往往无底线的喜欢,就会给被喜欢的人造成一种错觉,这个人是没有一点优点的。

    那些卑微的小心翼翼的宠爱,在陈梅兰的眼里,不过是掉价的一种行为。

    所以陈梅兰才不觉得这书是苏瞻写的,甚至压根觉得不可能。

    不过既然那小厮这样说了,她这样认为,也就无可厚非吧。

    陈梅兰的嘴角露出了一点玩味笑容。

    司隐和苏瞻两人从竹园里出来的路上,苏瞻一言不发。

    司隐在后面跟着,也不敢说话。

    他自知是做错了事,但是他又觉得自己在苏瞻气头上去认错,只会让自己遭受狂风暴雨一般的斥责,所以司隐不敢上前。

    而苏瞻则是闷头往前走,仿佛要快点脱离这个地方。

    任务提示请帮助苏瞻将书坊做成京城第一书坊。

    司隐听到系统的提示音,这才反应过来,他去看了看任务栏,结果发现上一个任务已经显示完成了。

    诶他好像什么也没做啊,怎么就造成了。

    系统滴滴,咋回事。

    任务让苏瞻打脸陈梅兰,那不是已经打脸了。

    那就算啊

    不然呢,非得大巴掌扇上去才算

    司隐无语,但是又开心,毕竟让他苦恼了好久的任务完成了,这第二个任务他又发愁了。

    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是,他只有想干事的动力,没有经商头脑,而苏瞻有经商头脑,但是没有动力。

    就在司隐沉思的时候。

    一辆马车从司隐的身后狂奔而来,马匹受了惊吓,将车上的马夫摔了出去,然后仰天嘶鸣,径直朝着司隐的方向而来。

    正在和系统对话,完全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的司隐,根本来不及闪躲,在听到马蹄声的时候,回过神来,那马已经冲过来了。

    司隐刚要躲,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的苏瞻一拽,直接拽到了路旁。

    苏瞻劈头盖脸的骂道“你在路中间发什么呆”

    司隐委屈极了,他想辩解,但是又发现自己辩解不了,只能委屈的嘟着嘴。

    马车被控制住了,一位红衣女子,从马车内飞身而出,径直跨坐在马上,而后双腿夹紧了马肚子,两只手猛的一扯缰绳。

    骏马扬起前蹄嘶鸣,路上尘土飞扬。

    红衣少女控制住马匹后,跳下了车,她面怀关切走到了司隐的面前,询问道:“可有伤到哪里。”

    苏瞻把司隐挡在身后,沉声道“若是我没将他拽到一边,他此刻已成了马蹄下的亡魂。”

    “实在是抱歉,这马平日温顺至极,不知为何今日突然发狂,我回去就宰了它当下酒菜,今日出门着急,就带了些碎银,不介意的话,还望收下。”

    这几两碎银,也就是听一次说书的钱,不算贵重,这红衣少女做的起马匹自然不会身上只带这一点钱。

    但是司隐又没受伤,她心里是觉得没必要赔那么多,意思意思安慰一下就行。

    苏瞻神色仍旧沉着,见了这银子态度也没好上多少。

    司隐又走了一个神,然后突然热络道“银子便不用了,我没受伤,少爷,我们走吧。”

    苏瞻看了一眼司隐,神色有些古怪。

    红衣少女听了司隐的话,打量了苏瞻几眼。

    听这人的语气,似乎是主仆关系,可一般不都是把仆人推出来挡灾挡难么,怎么还有舍身相救的主子。

    再加上对方也不贪图这点碎银,想来也是大户人家的孩子。

    于是红衣少女就多看了这二人几眼。

    苏瞻没再说什么,抓着司隐走了。

    倒是红衣少女看着他二人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少爷,你还生气吗。”司隐怯生生的问了一句。

    “生气有用吗。”苏瞻白了他一眼。

    “我知道错了,我答应过少爷不说出来的,但是我没忍住,那个陈小姐怎么敢那么对你说话的,明明是她对不起你,怎么看着反倒像是你对不起她了。”

    苏瞻淡淡道“被人说几句能怎么样,嘴长在别人的身上,难道你还能管得住”

    “可是那个陈小姐都当面那么说你了。”

    “被戳到痛处的人才会跳脚,我既知道自己并非一无是处,那她的话对我而言,不过是戏言,笑笑便过去了。”

    司隐点了点头,瞧着却有点闷闷不乐的。

    苏瞻望着司隐那模样,叹了口气道“慧乐坊的大厨新推出了菜式。”

    司隐抬起了头,目光亮晶晶的看着苏瞻。

    “去吃”

    司隐重重的迫不及待的点了点头。

    关于那位红衣少女,司隐是知道的。

    只是他没料到出场提前了。

    这位红衣少女也是官二代,不过并非是文臣之女,看她的武艺便知道了,她乃是从三品龙武将军的嫡女段月萧。

    一个优秀的男频文总是少不了五花八门的女主角,而在这些女主角之中,一个骁勇的女将角色,总是令人神往。

    如果说沈文君是百折不挠的冬竹,那这位段月萧便是艳丽带刺的玫瑰。

    沈文君能让人心生怜悯,那段月萧就能生起人的征服欲。

    既然苏瞻不喜欢沈文君这一款,那段月萧这一款总能让他喜欢了吧。

    书中将段月萧和苏瞻的第一次见面是,苏瞻偶然间救下了被贼人迫害的段月萧。

    不过那时候苏瞻并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只是女贼女贼的喊着,后来对方用自己的真正身份和苏瞻相见,苏瞻才知道她是龙武将军的嫡女。

    男频的男主除了要有脑袋,身体也是要非常好的,像现在苏瞻这样病恹恹的,根本就不附和男主的要求。

    苏瞻这具身体武学天赋是点满了的,不仅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还能一日千里。

    现在这个朝代虽然没有修仙,但是习武之人练习内劲。

    所谓没劲,就是积攒一股气,然后将这股气用在对战之中。

    储存气的地方叫作丹田,有些人的丹田,生来就大,可以容纳很多气,有些人的丹田就比较小,需要不断的拓展在扩充容纳更多的气。

    并且也根据内劲的强弱,分为了九品,最强的便是九品,只不过当今还没有出现过九品的武夫,那只出现在传说之中。

    但是现在,没有英雄救美的环节了,该怎么让这两人之间产生联系呢。

    媒婆司隐发着愁。

    沈文君来书坊虽然不像以前那么勤快了,但是偶尔还是会去的,她答应了做背后的人,帮助自己哥哥成为大书法家。

    但是相应的,她也会得到极为丰盛的报酬。

    虽然这违背了她的心意,但是她并不觉得难过。

    她已经想好了,等攒够钱了,就跟司隐搬出京城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她偏爱山林草木,若是能隐居起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日写写字,放放牛,那便是最好的。

    她这样想着,只觉得写字都更有动力了,是谁写的重要吗,也不重要,她想通了,只要能写字,是谁写的,也无所谓了,她喜欢的就是单纯的练字。

    最近在家里闭了三天关,一口气突破了瓶颈,她字的水平,也终于到达了师境。

    只是刚要出门去书坊,就听到了家里人在议论纷纷,似乎是在说无名册的事情。

    她是知道无名册的,那本书她也看过,乍一看只是爽,可是细究下来,这作者的思想极为新派前锐,当时她还起了结交的心思,不过这无名册不知道作者何人,她也就只能作罢。

    如今听到这些人在议论,她走上前,询问道“无名册的作者怎么了”

    “小姐你在家里待着不出门不知道,外面都传疯了,都说无名册是一家书坊的老板写的。”

    “书坊老板”

    “对,似乎叫什么苏瞻,对,是这个名字。”

    “苏瞻”沈文君诧异极了。

    这册子是苏瞻写的可是与苏瞻相处这么久,她从不知道苏瞻还有这样的胸襟,能写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种话”。

    这不应当是那群大儒的理念么

    而且无名册的作者思想并非只是儒家思想,杂糅了很多,分不出来是哪家弟子。

    “这事啊,是苏瞻身边那个小厮在竹林梅苑说的,据说当天是吵架还是什么说漏了嘴,也就不知道,到底是真说漏了嘴,还是冒名顶替,原本就有好几个冒名顶替的,那些人都被钉在耻辱柱上了,但愿别又是一个胆大包天的。”

    沈文君隐隐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若苏瞻真的想让别人知道,那他大可以在刚一开始就署名,没必要到了这个时候,用这样一种方法。

    若是真的是司隐说漏了嘴,苏瞻又找不出来证据证明自己,那苏瞻是要被天下人耻笑的。

    沈文君匆匆忙忙的上了一辆马车,催促着马车上的马夫,一路疾驰到了书坊。

    沈文君进门的时候,还有点气喘吁吁的,等走到了司隐的面前,还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

    司隐瞧着倒是淡定的很,没有一点做错了事被罚过的模样。

    “怎么这么着急,喝点水顺一下吧。”司隐把水递到了沈文君的手上。

    沈文君喝了两口,忙道“苏兄呢。”

    “在里面看书呢。”

    “快带我去见他。”

    “哦好。”

    沈文君见了苏瞻的面,也没从苏瞻的脸上看出急躁的表情,书坊整天人来人往,沈文君不信苏瞻什么也不知道,司隐不清楚这其中的厉害,但是苏瞻不可能不知道。

    “苏兄。”

    “文君,有什么事”苏瞻和沈文君虽说不到交心的程度,但是彼此之间也算是旧相识,所以喊一声文君并不过分。

    沈文君道“苏兄难道没听说无名册作者一事。”

    苏瞻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反问道“倒是听说了,只是,又如何。”

    “若是传言得不到证实,苏兄的仕途就要完了。”

    文人口诛笔伐,那是会用唾沫淹死人的,更何况这个朝代的人最怕被人戳脊梁骨。

    “我本就不打算走仕途一道。”

    “我知苏兄无心功名,只是苏兄想没想过,这件事情并没有那样简单,若不是后面有人推波助澜,无名册一事不会传的这样快。”

    苏瞻仍旧是淡定的,他轻声道“有些人气不过,自然就想要打击报复。”

    沈文君继续道“这么说,苏兄对于主使已经有眉目了。”

    “差不多。文君,你的字如何了,前些日子看,似乎隐隐有求变的意味。”

    提到字,沈文君脸上有了点笑意,她缓缓道“侥幸悟出了一些,不过也都只是些皮毛,离至臻化境还远着呢。”

    “你年纪不大,还有时间。”

    “苏兄每次与我论字,我总觉得你这语气怪老气横秋的,明明也只比我大了几岁,却像是个老人家。”

    苏瞻轻笑道“本也是个老人家。”

    沈文君不屑的撇撇嘴,没把苏瞻这话放在心上,只当他是在说玩笑话。

    两人讨论了一会书法,沈文君又终于忍不住问“抛开那些传言不提,我以一个朋友的身份问你,那本书,是否为你所写。”

    沈文君的态度极为认真。

    苏瞻倒也敬佩她的不屈不挠,抛开她的见识不谈,性格倒是的确适合做好朋友。

    苏瞻看了一眼身后蠢蠢欲动的司隐,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竟然真的是苏兄。”沈文君张了张嘴,似乎想与苏瞻说些什么,可是想了想又觉得那些话没什么意义,也很苍白。

    苏瞻又继续道“不过是写给司隐解闷的,他那还有一本,你若是喜欢,就抄录下来瞧瞧。”

    沈文君激动的站了起来。

    “竟有下文”

    苏瞻瞧她这模样,倒是有些不解了,按理说一本书怎么能让人牵肠挂肚几个月,看完之后也就新鲜那一阵,而后就忘到盲脑后了吧。

    对于沈文君这态度,苏瞻倒是没有料到。

    司隐走了上来,把随身带着的给沈文君瞧了瞧。

    沈文君看着那封面上写着三个字。

    这字实在是可爱的紧。

    沈文君一眼就认出了封面上的字是谁的,心里笑了两声,把书接了过来,翻开了一页,她就愣住了。

    这文字仿佛有魔力,在吸引着她继续读下去。

    苏瞻是知道沈文君看书的时候废寝忘食的习惯的,她占了后房,苏瞻就从后房出来了,还贴心的替她关上了门。

    “少爷,沈公子这是打算看完再走吗。”

    “别管她,随她去,我们去茶馆歇歇。”

    “今日书坊又不是不营业,我们这样出去,书坊就没人看着了。”

    “无妨,难不成还有谁蠢到当街闹事吗。”书坊开在繁华热闹的地方,这地方要是有人闹事,周围那都是眼睛在盯着呢。

    苏瞻是这样以为的,但是他高估了那些愤青的智商,古代的文人读书把脑袋都读坏掉了,他们不允许有人冒充自己心中圣贤书的作者,哪怕是一点侮辱都不行。

    所以那群成立了雅集的书生,还真就聚众闹事了。

    恰巧的是,苏瞻正好不在。

    于是从这二人从茶楼回来,见到得就是满目狼藉的地面,字画都被扔在地上,小厮们手忙脚乱的收拾着。

    苏瞻皱了皱眉头随便问了一个小厮道“怎么回事。”

    “是青秀社的那帮书生来闹的,说是少爷你沽名钓誉,冒充无名册作者,所以想给你一个教训。”

    苏瞻觉得这帮秀才可真是好笑。

    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急着替别人当枪使。

    他的眼睛黑沉沉的,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是司隐知道,苏瞻这是不开心的表情。

    被当枪使的秀才们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甚至认为自己捍卫了正义,当然也有人觉得他们做的有点过了,万一对方报了衙门该怎么办。

    可是这群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秀才们不通人情,他们既高傲又自负,他们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就觉得对方理亏不敢报到衙门。

    这边,苏瞻推开了后房的门,沈文君还沉浸在书中。

    对沈文君而言,一旦她开始读书,那周围的一切就与她无关了,甚至都未曾注意到外面有秀才来闹事了。

    她坐在窗边,窗户外柔和的光落在她的脸上,清澈的眼睛里带着无尽的哀伤,她不曾闭眼,泪水却从她的脸上滚落。

    在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泪水却不突兀。

    苏瞻瞧了一眼身后的司隐,询问道“你也看哭了”

    “那倒没有。”司隐实话实说。

    他看了多少虐文,已经百毒不侵了,就算能跟书中的人物共情,但是也到不了让他哭的地步。

    毕竟他并非一个闭塞的古代人。

    苏瞻揉了揉司隐的脑袋,像是感慨道“果然傻人有傻福。”

    司隐这句听懂了,听的清清楚楚的。

    “少爷,不带骂人的,你要实在想看,那我也能哭给你看。”

    “不必了,留着你的泪外别处哭吧。”

    那边的沈文君看样子是不看完不打算走了。

    司隐也知道她的习惯,没去催她,而是让厨子做好了饭,留一份出来,放在锅里温着。

    他则是伺候苏瞻吃饭。

    苏瞻吃饭不快也不慢,因为身体不大好,所以胃口也不大好,吃东西并不多,细嚼慢咽的。

    但是苏瞻并不能算是孱弱,他虽然爱生病,但是力气却十分大这是因为他的丹田容纳量巨大导致的。

    丹田容量虽大,但是没有气填充进来,就会显得虚。

    苏瞻吃完了饭,司隐才坐下来吃。

    小厮是不和主人在一桌上的,但是苏瞻吃剩下的饭菜有很多,司隐不喜欢浪费,苏瞻也不喜欢。所以司隐就等着苏瞻吃完再吃,这也就不算是浪费了。

    等到了夜里,苏瞻都快要睡的时候,沈文君才终于看完了。

    她的脸上是怅然若失的表情,明明看完了,却又期待这本书不要结尾。

    这心情持续了好一会,等司隐给她送过来饭菜,才让她心神回归了一些。

    沈文君还在想书中的故事,在看到司隐贴心的给她留了饭菜的时候,两行泪又落了下来。

    司隐连忙递出去自己的手帕,让沈文君擦泪。

    沈文君道“自母亲过世后,便再没人这样照顾我了。”

    司隐笑吟吟道“总会有的,今日没有,明日也没有,后日总该来了。”

    沈文君的眼睛里亮晶晶的。

    没错,她等到了,等到了一个真心待自己的。

    司隐倒是没想到自己的话被她误会了,他其实只是在说,你可以不用着急,慢慢等着,世界上总会有人爱你的。

    苏瞻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他心情有些微妙。

    司隐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在后房里,用着自己厨子做的菜,讨好女人。

    就像是被结发夫妻用自己的钱养小白脸那种心情一样。

    甚为不悦。

    只不过他这不悦师出无名,于是只能咳嗽一声,打断二人含情脉脉的叙旧。

    司隐站起身,擦了擦椅子道“少爷坐。”

    苏瞻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对面的沈文君。

    没想到沈文君竟然直接跪了下来,沉声道“请受文君一拜。”

    苏瞻这是演哪一出

    沈文君继续道“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苏兄以书中故事为我解惑,如今我认苏兄为师,也是理所应当。”

    “我写书只不过是解闷,你不必如此。”

    “不,不瞒师父,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苦恼于我是女子的身份,我遍读明书,却得不到解答,可是在师父的明心鉴之中,我明白了人生方向,所以苏兄为我师已。”

    司隐心里吐槽着,苏瞻可真是个能人,把老婆处成徒弟,真给种 马文男主丢脸。

    沈文君所言非虚,她甚至能预料到,此书一经问世,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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