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3章 就属你最不懂事

作品:《危险妻子

    “就是很危险, 妈妈不想你跟他玩。”

    你有点苦恼。

    倒不是你多尊重剧情,不想跟好儿子剧透, 而是根本剧透不出来哇

    你只知道那个男人非常危险。

    以人类之躯, 顺顺利利活了上千年不说,还一直搅风搅雨,奋战在搞事的第一线。

    都这样了, 也没把自己玩死。

    甚至, 还把虎杖悠仁他们搞得七零八落、一地鸡毛。

    他是纯粹的疯批实验家。

    比鬼舞辻无惨和犬大将可怕多了。

    奈何你做打工人的时候,精气神都要被工作吸干了, 哪里还有思考番剧后续走向的兴致

    就算大佬们把神分析摆在你面前,你都不一定有心情瞄上一眼。

    现在被好儿子这么一问,可不就立刻麻爪了吗

    但你是妈妈嘛。

    面对这种回答不上来的问题,妈妈只要立刻摆出妈妈的谱就能含混过去。

    两面宿傩似乎是笑了。

    当你拾眸望去,就见他正用一种非常微妙的目光注视着你,遥遥回应你的话“我知道了, 妈妈。”

    吃完饭,天色已经擦黑。

    庭院中的石灯笼已经点上蜡烛。

    在昏黄的烛光中, 两面宿傩将你想要的狱门疆交给你, 屈起一只腿, 手肘支在膝盖上“很有意思的东西,你是想”

    “你走吧,再过不久, 他应该就要回来了。”

    你低着头。

    不停摩挲着手中的狱门疆。

    四四方方的盒子, 仿佛是用人皮制成,摸上去触感非常奇特, 而上面长满的眼睛, 也仿佛有生命一般, 恶心又瘆人。

    两面宿傩咧嘴笑“就这么恐惧那个男人”

    “不是恐惧他。”

    你声音很轻,“他是大妖怪,有着强烈的自尊心和胜负心,不管我做什么,只要他还没有完全掌控我,就不会对我下死手,可”

    顿了顿,你偏头望向近在咫尺的两面宿傩,黑白分明的眸子怀念地描摹他的五官,一想到你们才刚重复不久,就又要面临不确定的分别,顿时心头一片涩然,眸光也暗了下去。

    可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可你是不一样的。”

    “他绝不会饶过你。”

    “没有一个母亲,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遭遇危险而无动于衷,”

    “宿傩,我不能让他看见你。”

    “哪怕你真的很厉害,具有足够与他一战的实力,我也不想用你去赌那样一个不确定的未来。而且,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不可能保持冷静一旦我失败了,他就会立刻发这世上还存在我的软肋我不能被他钳制,更不能给他生孩子”

    两面宿傩回视着你。

    克系的面容显还挂着不辨喜怒的笑,目光却有着看穿一切的力度“那我呢”

    你愣了愣神。

    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如果当初无惨没有追到宇治,没有在切缘后继续骚扰你的人生,你是不是也会像现在这样,根本不愿意生出不爱之人的孩子,更不愿意把我生下来”

    你如遭雷击。

    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听到了这种话,整个人呆愣原地。

    还没有想明白他究竟哪里来的这种爱情至上的想法,一直压抑的亏欠和自责就顷刻间涌上心头,化作巨石,沉甸甸压心口,强烈的滞痛让你几乎无法呼吸。

    “你是我自己想要生的孩子。”

    “跟你的父亲是谁、我究竟爱不爱他,没有任何关系”

    你轻声呢喃着。

    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傻儿子,不由心疼得流出泪来,“都是我不好,太早离开你,没有跟你说清楚,才会让你生出这种不确定的烦恼。”

    “我承认,当时我的确有忧心忡忡的时候。可那只是因为我担心你会被他的诅咒所牵连,无法顺顺利利度过一生,才会担忧地寝食难安。除此之外,我从没有过一刻不生你的想法。”

    “宿傩,我爱你。”

    “我真的很爱你。”

    “因为你的存在,我再也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你对我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因为莫名其妙的男人就不爱你”

    “我只是、只是”

    两面宿傩一把将你扣在怀里“既然如此,那就别总是把我排除在人生规划外妈妈,你会成功,我会帮你杀了他。”

    你眼泪掉得更凶“可”

    “他会死。”

    两面宿傩又重复一遍,“他一定会死。”

    狱门疆不是普通人能使用的东西。

    它是咒物。

    自然需要咒力催动。

    而你呢

    只是个普普通通打工人。

    肩不能挑、手不能扛。

    再好的咒物搁你手里,也是白瞎。

    需要咒术师帮忙是既定事实。

    可瞧着漫不经心的两面宿傩,你根本控制不住老母亲的心情,没有一刻能真的放下心来,拉着他喋喋不休“并不是只有抹除一个的肉、体,才叫杀,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所以,你一定要听我的,绝对不能跟他硬碰硬”

    两面宿傩睨了你一眼“我瞧着那么愚蠢”

    你犹豫片刻。

    还是顺从内心地点点头。

    在他危险地挑眉中,你斟酌着话语,尽力不去伤害傻儿子的脆弱心灵“你长得五大三粗,健壮又结实,看起来就是脑子不太好使的那种莽夫的标配当然了,这不是你的问题,而是我个人认知的问题。”

    “所以,我总是忍不住担心”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个脑瓜崩弹脑门上。

    你捂着额头。

    倒吸一口凉气,疼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两面宿傩哼了声。

    双手拢袖,施施然走开。

    总之,解决完狱门疆的操作问题后,你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让乳母给你带来一筐红布条,指挥着刹那猛丸给你系满橘树枝头。

    完成你的命令后,刹那猛丸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离开,而是站在原地思前顾后了好一会儿,才心事重重地蹭到你跟前,试探询问道“那位大人”

    “对我来说,他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等结束这一切后,我会告诉你,但现在,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是。”

    你微微一笑。

    安抚地拍拍他肩膀,拿起身侧膳台上的点心碟子,递给他“放心好了,他没有过伤害我。别垂头丧气的,宿傩可不是犬大将,你把带他过来,并不是错事,相反的,我非常感谢你让我们得以重逢。给,拿去吃,这可是里梅的手艺,比大内里的御厨手艺更加精妙,快尝尝。”

    刹那猛丸看了看点心碟子,又瞧了瞧你,不自觉红了脸,低头应是,双手恭敬接过。

    在筹划如何将犬大将限制在狱门疆生效范围一分钟的时候,比起由两面宿傩催动狱门疆,你其实更想让里梅来。

    固然有自私的成分在里面。

    可换成里梅的话,你确实更容易稳定心神。

    同时,就算倒霉催的失败了,也有更大概率可以保下她。

    里梅没有拒绝。

    是两面宿傩直接驳回了你不靠谱的念头。

    在你试图狡辩的时候,他长臂一伸,直接把你夹在腋下带走“真是令人不愉快五十年不见,你自作主张的气人手段更多了。”

    你双手捂脸“也、也没有啦。”

    两面宿傩“并不是在夸你。”

    你却在傻乐。

    嘿。

    嘿嘿嘿。

    居然气到货真价实的诅咒之王了

    一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这种本事,很难不美滋滋。

    只觉得日渐贫瘠的精神生活,陡然出现了一抹炫目的亮色,可比烩汤师每日一抽的一发入魂,更让你酣畅淋漓。

    而一旦精神振奋了,人也就可以想着法子的变态起来。

    你把两面宿傩摆弄好。

    尤觉得不够味儿,干脆直接从涂笼里取出黄金戒指,冲着两面宿傩四只手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套在他惯用的左手上。

    两面宿傩像是任你打扮的小姑娘。

    不管你让他做什么,他都不生气,而且,还配合得非常好。

    你心都要化了。

    只觉得这世上最好的男孩子就是你儿子了。

    就是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入他的眼

    念及此,你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整个人立刻严肃起来,双手捧着他克克的脸,扭过头跟自己对视“不对劲,你怎么没成亲啊你年纪也不小了,按照这里的习俗,你早该成亲了才对。”

    两面宿傩“没意思。”

    你追问“怎么就没意思了五十年这么长的时间里,你总不至于一个有意思的人都没遇到吧”

    你本对催婚深恶痛绝。

    可当你瞧着自己的好儿子,竟然一直孤零零的时候,哪怕他是无坚不摧的诅咒之王,也不由希望有个人能陪着他。

    两面宿傩不咸不淡瞟你一眼。

    宽大的掌心扣住你后脑勺,将你摁在他怀里“我不喜欢吵闹的女人。”

    你试图挣扎。

    然后脸就被更用力地按入肌理分明的胸肌里。

    只好闷闷出声“不喜欢女人,男人也可以啊。”

    你自认为是很开明的母亲。

    只要儿子喜欢,性别什么的,你并不在意。

    然后

    “闭嘴。”

    你还没来得及委屈。

    就感觉到两面宿傩低下头,贴在你耳边,很小提醒,“他来了。”

    等犬大将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就只瞧见你无比依恋地靠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眉眼含情。

    不仅如此,那个男人同你相握的手上,还带着一枚让他无比眼熟的黄金戒指。

    犬大将怔在原地。

    脸上温柔的神情逐渐褪去,只余下无法掩饰森然戾气。

    “斗牙,你不是一直想找到继国缘一吗”

    “瞧”

    这样说着,你将脑袋枕在两面宿傩的肩上,手指摩挲着他奇特的侧脸,黑白分明的眼瞳却眨也不眨注视着犬大将的一举一动。

    “他就是。”

    “原本,我跟他是不可能再见的,多亏了你多亏了你到处找他,让他不由担心起我的安危,才会重新回到我身边。”

    “既然我们已经重逢,那我跟你的那份孽缘,便到了结束的时候。”

    犬大将盯着你。

    没有回应你的话。

    而是无声拔出身后的丛云牙“躲开。”

    很显然。

    这话是对你说的。

    即使你光明正大把绿帽子扣在他头上,他也没有恼羞成怒,直接冲你发火,而是

    准备将怒意发泄在那不知死活的奸夫身上。

    可他这是爱你吗

    不。

    不是的。

    他只是不甘心而已。

    寝殿里没有风。

    犬大将的衣袍发尾却无风自动。

    是那把剑引动了空气,紊乱的气流顺着刀身盘旋而起。

    你微微一哂。

    暗骂了句“什么牌子的牛鬼蛇神,可真是会装”。

    就在犬大将不善地步步逼近中,从容地牵起同两面宿傩相握的手,柔嫩白皙的手指轻易就被他攥在掌心,将黄金戒指更清楚地展现出来。

    “看见这枚戒指了吗”

    你不疾不徐。

    丝毫不担心他一发平a,把你跟两面宿傩骨灰都扬了。

    反而还轻飘飘丢出的一颗惊雷。

    “本来,我是准备把它留给你留给你这个将要成为我丈夫的男人。”

    犬大将脚步一滞。

    神情愕然,金色兽瞳骤然缩成一点。

    “只可惜”

    脉脉温情并没有持续太久。

    当那个不知何时滚落犬大将脚边的狱门疆发动后,你就毫无顾忌地暴露出真实的獠牙。

    松开跟两面宿傩交握的手,一步一步走过来,围着他转圈,务求让他360°无死角听清你的声音。

    “你事儿太多了。”

    “我那么多前夫里,就属你最不懂事儿。”

    “斗牙,舔狗,就应该有舔狗的样子。”

    “既然一开始摆出要舔我的姿态,后续就不能出尔反尔,妄图翻身做主人,更不能对主人的要求置之不理呢。要不然的话,就会像现在这样”

    “不得好死。”

    话音未落,你就捡起他掉下的丛云牙,毫不留情径直从后心捅入。

    失去妖力。

    犬大将并不比当初的小公子更难搞。

    利刃非常轻易就贯穿他的身体,顷刻间破胸而出。

    滚烫的鲜血顺着剑刃汇聚,从一开始的一滴两滴,到后来的血流如注。

    “羽、羽衣”

    犬大将仿佛终于清醒过来。

    可那双金瞳还是不由自主追随着你。

    复杂的眼神,说不出是茫然无措更多些,还是悲伤痛苦更多些,只是叫着你名字的声音,莫名透出一股令人心酸的委屈。

    而你,只觉得晦气。

    毫不留情转动刀柄,他终于再也不能摆出深情的模样,不堪承受地吐出血来。

    脸色煞白。

    气若游丝,仿佛命不久矣的样子。

    “小心”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