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9.149 二合一

作品:《我在八零搞运输

    压脉带刚挨他手腕, 能够装两个聪聪的小男孩撕心裂肺哭,哭声好像勾起了其他孩子的伤心事,他们张大嘴巴嗷嗷的哭, 嘴里被妈妈塞了一牙橘子,他们咂嘛两下嘴, 是他们最喜欢吃的橘子罐头, 能够吃到橘子罐头, 他们愿意天天到医院吊水。

    家长们刚哄好孩子,走廊里却响起了杀猪一样的哭声, 紧接着一个小钢炮在走廊里狂奔,穿了一身松枝绿的军人拎了一网兜好吃的出现, 不费劲抓住小男孩,像扛沙袋一样把小男孩甩到肩上, 笑着颠了颠肩上小男孩,小男孩怕他不靠谱的爹玩脱了, 自己高空坠地, 砸在地板上, 摔成了肉饼, 吓得浑身僵硬不敢动。

    拽着爸爸衣服的林聪扭头, 白炽灯照在远处走来的父子身上, 带着林聪瞬间回到了昨天凌晨五点, 大伯驮着他,二伯驮着姐姐, 跟随大部队到镇上。

    校长上周就跟牛肉汤老板确定了人数, 他四个是编外人员,早饭没他四个的事,大伯、二伯拍了拍咣啷响的衣兜, 驮着他和姐姐到小学。

    大铁门从里面栓上门闩,办公室亮堂堂,暖黄色的光翻过门窗偷溜出来,照亮了门前的水泥地板和挂上霜的松树。

    父子俩从他面前经过,林聪大声说“你好。”

    男人环顾四周,见四周没旁人,这才确定小孩跟他打招呼,新奇回应“你好。”

    小男孩只敢转动眼珠子,但是林聪还是从他眼里瞧出震惊和敬佩,似乎他和他爸爸打招呼是一件特别厉害的事。

    父子俩离开,林聪触碰爸爸手背,林北低头看他,林聪眼睛偷瞥其他孩子,林北看过去,其他小孩嘴巴没闲着,林北低头看他家绷紧嘴唇的孩子“怎么办,爸爸现在才知道小孩生病了,要吃好吃的。”

    “我也才知道。”林聪叹气。

    整理出一间屋子的余好好来到医院,看到父子俩可怜巴巴互望,一头雾水问“你俩咋了”

    父子俩整齐划一扭头,余好好一脑门问号扭头,一眼望去,家长脚下放了网兜,小孩叽叽喳喳和家长说话,回头看她家,林北脚下只有空气,她家孩子小脸红的不自然,嘴唇干裂起皮。

    余好好啥也没说,转身离开。

    没过多久,余好好拎着一个网兜回来了“橘子罐头卖完了,妈妈买了杨梅罐头,还挑了大个的橘子,你要吃罐头,还是橘子”

    “都吃,可以吗妈妈。”林聪兴奋问道。

    别人有,他没有,他没哭也没闹,和他爸爸很像。就因为太像他爸爸了,余好好坚决不让他做哥哥。她掏出罐头递给林北,睨了一眼林北说“可以。”

    林北“”

    孩子生病难受着呢,他没有给孩子买吃的,让孩子眼巴巴看着别人吃,他理亏,他不吱声,默默地拧开瓶盖,从余好好手里接过筷子夹杨梅给孩子吃。

    林聪吃到了杨梅,喝了杨梅汁,还蘸糖吃了橘子,这会儿他窝在爸爸怀里看妈妈给他带的小人书。

    一家三口离开医院,在医院旁边找了一个饭店吃饭。

    饭后,林北送母子俩回到新家,他骑车回厂里。

    黄益民回来了,傍晚回来的。

    徐芸的哥哥弟弟被单位停职了,只要黄邯迁不松口,别说他俩了,就连徐要要也别想复职,徐芸爹妈下午带了两千块钱到市委找黄邯迁谈判,黄邯迁恼羞成怒喊门卫“请”他俩离开,打电话回干部大院通知门卫不许放徐芸、徐家人进去,更是把他的秘书撵出了市委。

    徐芸爹妈在黄邯迁那里碰了一鼻子灰,跑到他姑家找他,他姑没让他俩进门,他俩在门口骂黄邯迁贪财好色,嚷嚷徐芸人老珠黄,黄邯迁早有了跟徐芸离婚重找一个年轻漂亮女人的念头,他俩帮他收着玉石字画,只是为了防止黄邯迁弄出一个孩子,把东西留给那个孩子。

    他姑让他从后门离开回厂里。

    林北回到厂里,天已经黑透了。

    办公室门没锁,他推门进去,看到了一点火光,他拉开电灯,屋子瞬间盛满了灯火。

    黄益民眼睛适应了黑暗,当他置身于光明里,半合眼睛抬手挡光。

    确认了屋里的人是黄益民,林北转身离开,找到了胡翔,让胡翔明天通知六人继续挖沟。

    他回到办公室,走到桌前曲指敲桌子“明天13号。”

    “嗯,周日。”黄益民干哑说。

    他的嗓子明显抽烟抽的,林北想象不出这两天他抽了多少包烟。

    林北倒了一杯水放桌子上“明天市里举办马拉松比赛,我等会到市里找地方做横幅。你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五点到礼品店找我,和我到郦山北路拉横幅。”

    这两天黄益民脑子钝疼,就像有人跑到他脑子里拿锤子敲他脑子,他只要动一下脑子,头疼的厉害,忍着大脑裂开的疼,问“拉啥横幅”

    “有人匿名举报我们礼品店卖的礼盒损害人的身体,估计过两天就会出现流言,举报我们的人耍这么脏的手段,我估计他害怕我们过节卖礼盒卖的好。

    趁着这次大型活动,我们拉横幅庆祝淮市第一届马拉松比赛圆满成功,下午一点左右,我们搬几箱葡萄糖和橘子发给参赛选手。”林北拉亮台灯,把茶缸往黄益民手边推了推,“市委宣传部的人、市里报社记者肯定到现场取材料,我估计咱们会出现在镜头里,快的话当天傍晚咱俩就会出现在报纸上。”

    黄益民捻灭烟,端起茶缸咕咚咕咚喝水,水顺着喉咙流进肚子里,水刮的喉咙生疼,黄益民不在意,激动说“这样一来,不仅能对抗流言,还能宣传咱们的礼品店。”

    “手提布包上有咱们礼品店的名字。”林北权衡从中获得的利和损失的钱,转身往外走,边走边说,“我现在打电话给超英,问问他的想法。”

    “啥想法”黄益民追了出去。

    林北没说,到乡镇干部大院找田朱福借乡镇府的电话用一用。

    田朱福在家教孩子背乘法表,得知林北来意,他二话没说带林北到乡镇府。

    林北打电话到金台县糖厂。

    一个小时前桑超英才到达糖厂,蔡平勇、谢齐飞得知他的来意,连夜召集骨干开会,他躺在值班室补觉,留在办公室值班的人叫醒了他,说淮市北沟镇乡镇府打来的电话,半睡半醒的桑超英瞬间清醒了,趿拉鞋催那人赶紧带他到办公室。

    他小跑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等电话。

    十分钟之后,电话响了三声,桑超英迅速拿起电话“喂。”

    长途电话费钱,林北没有废话,简洁明了说了礼品店的遭遇,问“我打算拿出一批手提布包,明天市里搞马拉松比赛,我和益民免费发手提布包给市民,手提布包上面有我们店的名字,只要有人背出去,相当于给我们店做宣传,你觉得怎么样”

    说完,林北问旁边的黄益民咋样,黄益民没有说话,拿过电话,对着话筒说“你的事和关于礼品店的流言满天飞,我们到报社找记者给咱们礼品店澄清,给他塞钱,他或许写咱们礼品店,但是内容不一定是正面的。这次市里举办首届马拉松比赛,我们拉横幅给选手送葡萄糖和橘子,送市民手提布包,市委宣传部会主动采访咱们,dang内报刊会写在市委的领导下,淮市个体户健康发展,报道个体户和淮市市民的良好关系,报社看到这个风向,如果他们敢报道礼品店的负面新闻,他们擎等着被市委骂吧。”

    林北凑上前说“不管是体育竞技还是市民体育,咱们国家都落后,淮市首次举办马拉松比赛,省里肯定特别关注,报社敢在这个时候触市委霉头,他们报社想换领导班子了。”

    电话那头桑超英兴奋拍大腿“我支持你们搞。”

    “过几天我还会给你打电话,先这样说了。”林北说完,黄益民跟桑超英说了两句,他挂了电话。

    林北掏两块钱放桌上,和田朱福知会一声,跟黄益民离开。

    田朱福在办公室坐了一会,跑回大院召集干部跟他们说刚刚他都听到了什么,干部们就像听天书一样听田朱福说话,听完了之后,他们偷偷乐,认定了三人的厂子是会下金蛋的鸡。

    这边两人回到厂里,黄益民闻了闻身上的味道,要和林北一块儿回市里,黄益民回店里跑到铁路大院澡堂洗澡,林北找了一个地方做横幅,他抱着横幅到三景制衣厂。

    他找到汤敏娣,从汤敏娣口中得知目前厂里做出了三万余件手提布包,林北和汤敏娣沟通明早他到厂里取三万件手提布包。

    他离开了制衣厂,骑车到新家,把横幅放到家里,骑车到渡口罗平家。

    罗平在家里来回踱步,听到有人敲院门,他打着手电筒出去,走到大门口喊“谁”

    “罗哥,是我。”林北。

    门上装了三个门闩,罗平一一取下,打开院门,让林北赶紧进来,林北推车进来,罗平刚要关门,一个黑影侧身“嗖”一下窜进来,罗平拿手电筒照他,一看是杭国旺。

    杭国旺几哇乱叫“我眼睛快被你照瞎了,罗平,你故意的吧。”

    罗平去扯他,杭国旺跳着窜到屋里,东摸一下,西摸一下,余光瞥罗平,见罗平神情紧张,他把东西揣怀里就要跑,却被罗平堵在了门口。

    七零年大年三十,十五岁的杭国旺带同班同学闯入同学罗平家,除了砖瓦不能搬,所有能搬的东西,他们全搬走了,他们还想强占罗平家的房子,当时东南陆军部队参谋长带着老团长的遗物到淮市替老团长寻亲,完成老团长的遗愿。几经走访他找到了罗平,那会儿大伙儿才知道罗平的母亲是烈士子女,那个参谋长一个星期前到的淮市,如果早三天找到罗平母亲,他父母应该不会死,听着老浦口人唏嘘,那个参谋长非常难受,带着愧疚和革委会的人交涉领回了罗平父母的尸体,和罗平一起安葬了罗平父母,离开之前替罗平打点好了关系,罗平才没遭多大罪,还保住了房产。

    革委会解散了,杭国旺没了去处,再也不能靠着闯进别人家抢东西当赌资,他日子过得很不顺心。最近他被人带到榴城街道赌钱,找到了曾经威风凛凛的感觉,在赌坊待了一个星期,期间陆陆续续跟赌坊借了两千块钱,当他再找赌坊借钱,被赌坊打手丢了出去,赌坊打手限他一个星期之内还清赌债和利息,迟一天切掉他一根手指头。

    杭国旺认识其中两个打手,他俩都是劳改犯。

    耍流氓和特u都没有好结果,这两人活活饿死了爹妈,打残了邻居,却只被判坐几年牢。

    作为杀猪匠的两人把人喊成猪,曾经说过在他俩眼里人和猪没有区别,所以当时还在革委会上班的杭国旺不敢招惹他俩,这会儿杭国旺见到他俩,两腿抖成了筛糠,连滚带爬滚出了榴城街道。

    杭国旺守在羊肉汤馆和供销社门口,被乔忠厚手里的宰羊刀吓跑,掉头埋伏在巷子里,看到有人站在罗平家门口,他按捺着不动,见门被罗平打开,他冲了进去。

    罗平现在一身腱子肉,不再像以前那么瘦小,任同学们欺负。

    杭国旺被罗平堵住,他出不去,扑通一下跪下,哭得稀里哗啦“罗平,咱俩做了28年邻居,8年同学,这回你就当没看见我,下辈子我做牛做马报恩。”

    曾经跟阎王似的杭国旺被罗平一脚踹开,杭国旺在地上滚了两圈,却死死地护住怀里的碗。

    罗平走进屋里,杭国旺趁机钻空子跑了出去,林北插上大门门闩走进屋。

    “你咋不帮我拦着他。”罗平坐下,拎起茶壶倒茶。

    林北坐到罗平对面“你能把值钱的东西堂而皇之摆在人前”

    罗平没说话,低头兀自喝茶。

    林北拿起一个杯子,弯腰拿茶壶给自己倒茶。

    两人就这样喝了半肚子茶,罗平独自离开,林北继续喝茶。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罗平抱着一个长一米宽三十五公分的红漆木盒进来,林北挪开茶壶水杯,罗平放下木盒,木盒被老式锁锁上,他掏出钥匙开锁,打开木盒“这是光绪年间大雅斋官窑。”

    罗平托起花瓶,让林北看底部,底部写了“大清光绪年制”。

    罗平跟林北细说这款瓷器为何叫大雅斋官窑,从太平天国运动和捻军说起,又涉及到当权政府付西方侵略者大额赎金,为了给侵略者送钱和维持慈禧和光绪帝奢侈生活,众多堂明款瓷器应运而生,大雅斋就是其中一款瓷器“我这还有坤宁宫制、长春宫制的瓷器,不过都比不上这款。”

    识瓷器需知历史,林北觉得有趣极了。他凑近看色彩精美的花瓶,尽管他不懂欣赏,还是震撼到了。

    “收藏清代瓷器,还是得收藏雍正、乾隆、嘉庆年间的官窑,不过这三个时期的瓷器很少面世,据说黄科长爸手里有雍正年间的瓷器,还有曾国藩、李鸿章的字画,不知真假。”罗平放下花瓶,跟林北说这两天他们圈子里都在猜徐家手里有啥,猜啥的都有,不过他刚刚提到的东西,徐家手里百分之九十八有,因为他们圈子里有个人曾经帮黄科长爸辨别一副字画真假,有幸见过这些东西。1

    “真想见一见。”林北说。

    “都想见一见。”说完,罗平叹气,“我也不懂做生意,一直靠卖家产收藏老物件,家产迟早被我嚯嚯完,那时我也只能干瞪眼看别人收藏老物件咯。”

    “我觉得这个阶段你该克制一下,遇见顶好的再收藏,否则你收藏一些不上不下的老物件,你出手也不好出手,只能错失机会,你心痛不痛啊”林北建议道。

    “你说的真对。”罗平激动说。他现在就遇见顶好的老物件,苦于手里没几个子,想出手几个瓷器,却找不到买家。

    罗平先拿出一款不上不下的瓷器试探林北,发现小伙子真心不错,他留下花瓶离开,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罗平拿出了两款真正的好东西。

    虽然林北不懂看好坏,却还是被罗平拿出的东西吸引住了目光。

    罗平跟他讲它俩的来历,教林北分辨真假。

    林北是一个极其理智的人,这会儿被它俩迷失了心智,罗平问他愿不愿意收藏三件老物件,林北张口就说“收了。”

    罗平斟酌许久,给林北他当初收回来的价格。见林北没有犹豫,和他约定明天傍晚给他钱,罗平心里酸死了。瞧瞧人家,看中了东西眼睛都不眨,就收了,再看一看他,想收藏一件东西,东卖东西,西卖东西。

    林北离开了罗平家,因为黄益民今晚睡店里,所有林北直接回了新家。

    今晚比较特殊,晚上十点上课。

    林北敲院门,没让余好好问,他自己喊了自己的名字,余好好开了门,让林北小声点“聪聪温度又上来了,睡得也不踏实,你说咋办”

    “你去上课,我在家看着聪聪,如果聪聪温度一直不下去,我带他到淮市第一人民附属医院。”林北让余好好在家等他,他回店里取了一辆自行车,骑了一辆自行车,推了一辆自行车回来。

    把新的自行车给余好好,让余好好骑着车去上课。

    他进屋摸了摸聪聪额头,小孩额头烫的厉害。

    吃饭的时候,小孩吃了一遍药,这才隔了三个小时,林北不敢喂他药,学着余好好拿冷毛巾给他敷额头,小孩情况不见好,林北骑车出门,买了一瓶白酒回来,用酒给他擦腋下和后背。

    林聪不舒服小声哭,林北放下棉花,快速给他套上衣服,拿披风护住他,骑车带他到淮市第一人民附属医院,到窗口挂了急诊。

    林聪烧到了三十九度二,护士看到温度,训了林北一顿,林北心里难受听着她训,护士看了他两眼,转身疾步去找医生。

    值班医生来了,得知林聪三个小时前挂过水,也吃了药,他给林聪物理降温,又量了一下温度,升了两度,只好安排护士给林聪吊水,并交代护士两个小时给林聪量一次温度。

    医院床位不够,林北依旧抱着他坐在走廊里吊水。

    余好好凌晨一点多到了医院,这时林聪已经挂好水了,温度也降到三十八度六,林北怕他温度升上来,不敢回去,等着护士隔两个小时给孩子量体温。

    余好好费了一番工夫找到了父子俩,看着孩子病恹恹靠在林北怀里小声哼唧,眼眶当场红了。

    她走过去问林北孩子情况,林北小声跟她说。

    林北让她回去睡一觉,白天过来接他的班,余好好不愿意回去,林北让她靠在自己肩上眯一会儿。

    林聪从去年七月份到今年十一月份没生过病,猛一生病,病特别凶,早晨有起烧了。

    医生开了药给他吃,他吃了药,温度不见往下退,又吊了水。

    林北买粥给他喝,他摇头,买馄饨给他吃,他把脸埋进妈妈怀里,林北买了橘子罐头,他吃了两个,弯腰吐,小脸憋的涨红,胃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林北失了分寸慌乱去找医生,医生过来看情况,这种情况他也没办法。小孩睡着了小声哭,清醒的时候不哭不闹,乖巧待在大人怀里,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心疼大人的孩子,一时心软,把给副院长母亲留的床位给了小孩。

    副主任母亲在省医院治疗,过两天转回来休养,让小孩住两天也没多大事。

    医生安排林聪住进了病房,林聪睡到床上,很快就睡着了,余好好坐在床边陪他,林北出去买了一箱水果罐头,发给科室里的医生和护士们,又单独给给聪聪安排床位的医生送了礼。

    林北给他送礼,才知道这名医生叫方达。

    林北回到病房看聪聪,发现孩子睡得安稳了不少,他叫余好好到走廊,和余好好说了一会儿话,余好好回到病房,林北趴在走廊的墙上写了采购葡萄糖单子和用途,啪啪在上面盖了礼品店的公章和财务章。

    他拿着采购单到药房买了三箱葡萄糖,骑车回家里取横幅,加速骑车到礼品店。

    现在快八点了,黄益民在店里等的心急,看到林北,连忙跑上前问“北哥,出了啥事”

    “聪聪生病了,一直高烧不退。”林北喘的厉害,把自行车交给黄益民,“你骑车先到郦山北路,我到望湖街道借三轮车拉橘子和手提布包到郦山北路找你。”

    说完,他骑黄益民的自行车望湖街道办事处。

    办事处只有一个人值班,林北掏一包烟给他,找他借三轮车,他让林北骑走。

    林北把自行车放在办事处,骑三轮车到最大的供销社买橘子,搬空了供销社的橘子,他骑三轮车到三景制衣厂,带走了三万件手提布包,累的汗往下流,骑三轮车赶往郦山北路。

    万幸淮市第一次举办马拉松比赛,啥经验也没有,先是市委书记上台讲话,紧接着是市长上台讲话,体育局局长上台讲话,然后其他领导上台讲话,最后市民代表上台发表感想。

    一套流程下来,九点多了,马拉松比赛还没开始。

    林北被堵在了路上,整条路被堵的水泄不通,没办法进入内场。

    黄益民也没进入内场,推车想往里钻,一直钻不进去。林北站起来观察路况,路被堵成了这样,比赛根本无法开始,上面一定会派人疏通路,林北环顾四周,喊上窜下跳的黄益民过来,太吵了,黄益民听不见,林北从兜里掏出一块石灰,朝黄益民背上砸去,黄益民扭头,看到了林北站在两米处朝他招手,好像叫他过去,黄益民看了一眼四周,根本没办法掉头,他边喊让大家让让,边推车往后退,用了二十分分钟,才退到林北身边。

    林北掉头骑三轮车到路口,黄益民骑车跟着他到了路口。

    林北把自行车上的葡萄糖搬到地上“你骑车去买一个喇叭,找二十来个人过来,长得越凶越好,再搬一套桌椅过来。”

    “好。”黄益民也在担心就他俩,一旦有人带头哄抢东西,他俩肯定制止不了。林北叫他找人,黄益民二话不说应了下来,风风火火骑车离开。

    林北预料的不错,武警部队和公安开始疏通道路,林北把葡萄糖塞到手提布包底下,把包手提布包的布散开,罩住三轮车。

    人群像潮水一样往后退,林北靠在三轮车上不动,很快林北被人群淹没,个别人想掀开布,林北眼疾手快扯那人手里的布,那人骂骂咧咧离开。

    等黄益民带着人过来的时候,人群以及退到了兴发南路,还在往后退,黄益民保守估计这些人得退到舟山路。

    黄益民带着人大摇大摆找林北,市民看他,他举起大喇叭喊“我带我们店的员工参加比赛的。”

    黄益民身后二十来人各个身强马壮,就这体格,说他们不跑马拉松,市民也不信。

    黄益民就这样带着人到了林北身边,他叫人放下桌椅,让他们喊林北北哥。

    一群看着不像好人的闲汉喊“北哥”

    干一天,黄益民给他们一人两块钱,就算黄益民让他们喊爹,他们也照喊不误。

    林北旁边市民悄悄远离林北,对面的市民看到林北看他们,“嗖”一下收回视线,林北扯了扯嘴角,指两个人扯开横幅。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