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一, 距离阿莘和姜灿灿两人身份互换的事，已经过去了两天。

    两人约好在校门口等着一起进学校, 阿莘到校门口的时候, 姜灿灿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背着旧书包，穿着不新不旧的衣服, 对周围东张西望。

    她刚出现，姜灿灿就高兴的对着她挥手, 大喊：“姜灿灿, 姜灿灿，我在这儿啊, 快点过来！你好慢哦。”

    在那么瞬间, 阿莘嘴角不知不觉上扬起来, 与此同时她观察了眼周围的人。在姜灿灿喊出“姜灿灿”这几个字的时候，他们真的是一点诧异都没有，仿佛余莘真的就是姜灿灿。

    “姜灿灿, 你墨迹什么呢。”姜灿灿走过来，挽着阿莘的手, 阿莘感觉到对方的身体有些发抖, 心下明白了，就算重生回来, 面前这个可怕又黑暗, 看不到尽头的世界，姜灿灿的内心依旧充满着恐惧。

    但姜灿灿天生就是一个乐观派，总是表现的大大咧咧。叫人以为她不怕, 实际上她心里怕的要死。

    她也挽住姜灿灿的手臂，用力的握了握，姜灿灿仿佛明白了这是在安慰她，侧头对着她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手指在她的掌心里勾了勾，写了三个字：我不怕。

    怎么会不怕？

    阿莘埋着头笑了一下，没有多说，两人手挽着手走进教室。

    来到教室，同学们都称呼姜灿灿为余莘，叫阿莘为姜灿灿，两人欣然接受。阿莘发现，这些人对她们这样淡然的接受自己的身份，一点诧异的目光都没有露出来过。

    她很相信自己的眼神，绝对没有错过班里每一个人的表现。不同于陈美兰，对方的眼底多多少少都会露出诧异和疑惑来。

    她没有声张，继续观察着这些人的表现，总能够发现些什么。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抽了她上去做题。很自然的叫她姜灿灿，她也很平淡的上去，对自己是姜灿灿半点疑惑都没有。

    在数学老师的微表情中，她没有看出任何诧异，仿佛，她真的就是姜灿灿。

    第二节课，依旧是数学课。

    第三节课，是英语课。

    这一次，英语老师抽了姜灿灿起朗读英语课文，称呼姜灿灿的名字是余莘。姜灿灿下意识就站起来，好像她真的就是余莘。

    对于姜灿灿这样正常的表现，班里同学，和英语老师的表情都没有任何疑惑，在他们的眼里，姜灿灿就是余莘，一点差错都没有。

    “你怎么了？”姜灿灿回头便见阿莘呆呆的出神，伸手来拉了拉她，“上厕所，去吗？”

    “去。”

    两人手挽着手，去了女厕所。

    来到女厕所，阿莘确认过，这里没有摄像头。其实想屏蔽摄像头，任何录音器，对她来说很轻松，以灵魂之力就可以办到。

    但这个世界，总给她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就算周围没有摄像头，她心理滋生出一种，有眼睛在背后偷窥她的感觉。

    而且她不确定，一旦动用灵魂之力，眼前的姜灿灿会不会消失。她是为姜灿灿而来，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当然不想将对方弄的消失不见。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她直接把姜灿灿拉进一个厕所隔间，两人相互看着对方，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姜灿灿迟疑了一下，还是用手指勾了勾阿莘：你怎么了？

    阿莘：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等我查明真相再告诉你。

    姜灿灿眉头一皱：有什么不对吗？

    阿莘：你有没有觉得，周围这些人都不对劲？

    姜灿灿表情露出惊讶来，这样吗？

    在这瞬间，阿莘感觉到一股窥视她的目光，她眼睛微眯，飞快的把姜灿灿压在墙壁上，在姜灿灿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唇角凑到了姜灿灿的脸颊，轻轻地啄了一下。

    姜灿灿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望着阿莘，声音发颤的指着阿莘，“你……你……你干嘛啊？”

    “听人说，女孩子很香，”阿莘指尖滑过姜灿灿脸颊上的皮肤，低声道，“我试试，是不是和他们说的一样。”

    姜灿灿的脸涨红，推了阿莘一把，“你有毛病，你要试的时候，不能够先和我招呼一下吗？就这么突然凑过来亲我一下，真的是要将我吓死了。”

    姜灿灿在心里怀疑，余莘是不是上辈子被男人伤害的惨了，认为男人都是臭男人，这辈子不想再找男人，打算找个女人来试试。

    再加上周围的人都伙同起来欺骗她们，余莘不可能找其他人，最后就将主意打到她的身上了。

    姜灿灿翻了一个白眼，“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还真的做的出来。”她偷瞟了眼阿莘，心跳有那么些快。其实吧，要真的那怎么样，这个人是余莘的话，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这个世界，她就找不到一个信任的人，哪怕将来逃出这个可怕的地方，她都没有办法再相信任何人，当然，除了余莘。所以，与其枕边人是一个不认识到认识的陌生人，还不如就是余莘。只有余莘，才不会骗她，不会戏弄她。

    “那个，姜灿灿，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咱俩可以先试试。”姜灿灿脸颊有些红，又低声问阿莘，“你刚才试了一下，那女孩子香不香啊？”

    阿莘明显愣了那么一下，刚才她不过是在迷惑那个不知道哪里在窥视她的视线。她可以肯定，绝对不是摄像头，所以才不得不把姜灿灿扑到墙上亲了一口。至于为什么要将对方摁在墙上亲一口，她就是下意识的动作，不经过大脑，好像就该这样做。

    听姜灿灿问她香不香，她仔细的回味了一下刚才，认真的回答，“香。”

    姜灿灿脸更红了，无语的很，嘀咕道，“当然香了，我可抹了保湿霜，能够不香吗？”她瞄见阿莘淡然的样子，心里非常不平衡，趁着阿莘不注意的时候，也将对方摁在墙上，闭着眼睛在对方脸蛋上亲了一口，亲完后，她擦了擦嘴角，笑着抬了抬下巴，“你亲我一口，我亲你一口，公平。我也想试试，女孩子到底香不香。”

    说真的，香极了。

    余莘那小脸，软软的，滑滑的，真的特别好亲。

    阿莘擦了擦被亲过的地方，说道，“有口水。”

    姜灿灿：“……”真的好想打死余莘啊。

    上课铃响起，两人很快回到教室。

    背后那群监听的实验人员，面面相觑，都望着表情一言难尽的姜柏雷，姜博士，你女儿和那个余莘是不是有点不对？

    姜柏雷脸黑的像锅底，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不错的女孩，原来有那种倾向。

    香不香？

    你刚才试了一下，那女孩子香不香啊？

    你亲我一口，我亲你一口，公平！

    我也想试试，女孩子到底香不香。

    现在他们满脑子都是香不香，因为这个特殊的实验，他们总不能够将人分开吧？

    姜柏雷表情沉沉，“那个实习女老师找到没有？”

    “老师，找到了。”程一零回答，“应该后天就能够赶过来，我们是以学校的名义，将她高薪聘请过来的。当天接到我们的要求，她完全没有考虑。”

    “好，很好，到时候将她安排到她们班里。”

    程一零笑道，“好的，老师，这件事我会办好。”

    姜柏雷想了想，又说道，“你也去，你最好能够吸引她们一个，只要有一个人对你上心，我们就可以启动实验的终极。”姜柏雷心里有些不安，直接告诉他，一定要将这个实验尽快成功结束，不能够再拖下去。

    程一零稍微一愣，最后点头，“好，我也以科目老师的身份进学校吧。”

    姜柏雷点了点头，在程一零的目送下，走出实验室。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程一零扫了眼周围忙忙碌碌，以及在观看阿莘姜灿灿行为的这些实验人员，低头笑了声。

    经过一天的观察，阿莘可以确定，这些人对她和姜灿灿坦然接受自己身份的事，一点诧异都没有。仿佛在他们的脑子里，她们就是彼此。

    一开始看这个世界故事的时候，她就在怀疑，如果在一个小空间，确实可以用高超的演技去骗过某一个人，并且将对方逼疯。但一个城市，一个学校，所有认识这个人的人，不可能全部演技精湛，要真的有这么演技精湛的演员，那这个世界不会有烂片的存在。

    那么，这些人对她们目前的身份，深信不疑，难道是被人篡改过记忆？

    不，除了她所在地方的人，没人有这个本事。

    那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呢？

    周三，一个新来的女老师，引起阿莘的注意。一眼她便认出了，这就是曾经那位实习过一学期的老师，因为无意间出现在余莘和姜灿灿的视线，并且相信她们的话，最后死于意外的那位女老师。

    对方代替的是语文老师，在下课的时候，她叫了姜灿灿，“姜灿灿，你来帮我批改语文试卷，我记得从前你的语文成绩很不错。”

    阿莘听到叫姜灿灿，则是站了起来，走到这位女老师的面前，浅笑着，“老师，走吧。”

    “余莘，你有什么问题吗？”语文老师惊讶的看着余莘，“你的语文成绩我记得也还行，今天上课讲的东西，你应该能够听懂吧？”

    “老师，我是姜灿灿啊，你是不是记错了。”阿莘笑着说。

    姜灿灿在座位上，点着头，如同小鸡啄米一样，“是啊，何老师，这才过去一年多啊，你就将我们弄错了。”

    “你是姜灿灿？”何馨疑惑的指着阿莘问，“我记得你叫余莘啊。”她眸子里都是迷茫，歪着头思考，仿佛在问，真的是她记错了吗？

    “对啊，我是姜灿灿。”阿莘回答，也在观察这位叫何馨的女老师。

    姜灿灿从座位上站起来，“老师，我叫余莘，我才是余莘啊，老师，你是要叫我帮你批改作业吗？我的语文成绩确实还可以。”

    何馨面对两人都说自己“正确”的名字，陷入了迷茫中，最后还是点头，“那余莘，你来帮我批改作业吧。”

    “老师，我也去吧，我的成绩也不错。”阿莘毛遂自荐，何馨没有拒绝，她还想弄清楚，是不是真的记错了，还是这两个丫头伙同起来逗她玩。

    三人在办公室，何馨还回忆起了从前她们相处的时光，总之意思就是，她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叫错。余莘是姜灿灿，姜灿灿应该是余莘。

    但阿莘和姜灿灿都一脸笑容的和她说，她们就是她们 ，没有弄错。

    最后姜灿灿还笑嘻嘻的问，“老师，你是不是做梦，在梦里把我当成姜灿灿，把她当成余莘了啊？老师，你庄周梦蝴蝶了啊。”

    何馨脑子有点乱，难道真的是这样吗？

    “老师，你不信去问问全校的同学，还有我爸妈，我也想自己是姜灿灿啊，”姜灿灿无奈的说，“姜灿灿可是富家千金，而我是穷丫头唉。”

    阿莘跟着说，“是啊，老师，说真的，你要真做了梦，那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噩梦，我不想当穷丫头。”

    “所以，是我记错了，你们没错？”

    “哈哈，老师啊，我们自己难道要会否定自己的身份？”姜灿灿大大咧咧的说，“是你记错了啦，放心吧，我们不会介意的，以后不要记错就好了。”

    何馨来到这所学校好几天，到最后很自然的叫阿莘姜灿灿 ，叫姜灿灿余莘。她觉得，再不顺着她们来，自己会给疯掉。现在她深刻的认为，自己记错了，可能是做了一个梦。

    继何馨之后，她们班里又调来一位新老师。是一个年轻男人，长相帅气，才二十多岁的样子，教生物，刚刚来到班里，就引起女生们的轰动，这个叫程一零的生物老师，一跃成为学校女生们的男神。

    姜灿灿看到程一零的时候，那是表面笑嘻嘻，内心mmp，这个渣男，怎么在这一世的时候，出现得这样早？

    更可怕是，程一零居然还有意无意的撩她，虽然不明显，但她感觉到了，这个渣男，确实对她某方便有不良企图。想起前世余莘的惨剧，她差点没有跳起来扇对方一耳光。

    “程老师，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姜灿灿犹犹豫豫的模样，让程一零心里一喜，不着痕迹的问，“什么话？”还对姜灿灿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帅气而迷人的笑容。

    姜灿灿弱弱的瞄了眼对方，“我希望说了，老师不要打我。”

    “怎么会，余莘，你有什么话，都可以告诉老师。”

    “那我说了？”

    “说吧。”

    姜灿灿小声道，“老师，你是不是胃不好，胃上火啊？”她双手交叉着，脸有些发红，在程一零看来，就是一个面对男人害羞的小女生。

    对这个问题，他没有深想，只说道，“怎么这样问？”他其实有些奇怪，“我的作息都比较规律，也按时吃饭，胃应该没有出问题。”

    姜灿灿眨了眨眼，“那肯定是口腔出问题了，“她小声嘀咕着，“不是胃上火，胃出问题了，那一定是口腔的问题，不然……怎么会有口臭呢。”

    原本笑容迷人的程一零，笑容僵硬了。

    口臭？？？

    “老师，你说好的，不准打我，那个老师，我还有作业要赶呀，就不和你多说了。”姜灿灿连忙说，“其实我的意思是，以后老师和我说话的时候，真的不要凑太近，我有点想呕……啊！对不起，老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忍不住，你知道那种情不自禁想要呕吐的感觉吗？”

    “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你，毕竟口臭也是一种病，应该及时治疗，免得小病成大病。啊，再见，老师，真的很对不起，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的情不自禁，真的非常抱歉，给你添麻烦了，说真的……老师应该去看一下医生。”

    说完，她撒腿就跑出办公室，留下笑容还僵硬着的程一零。

    这天以后，程一零再也不和姜灿灿接近。姜灿灿偶尔还发现，对方在咀嚼口香糖。因为有一次上厕所回教室，她正好看到程一零将吃过的口香糖包到纸里，扔进垃圾桶。

    当时两人相互望了一秒，各自飞快进教室，谁都没有当看到对方。

    接下来，阿莘明显感觉到程一零打算和她接近。她想起对方在姜灿灿那里的遭遇，不禁淡笑出来。

    “姜灿灿同学，如果对生物上有什么疑惑，可以随时来办公室问老师。”

    阿莘回答，“好的，谢谢老师。”

    第二天，阿莘来到办公室，将一个厚厚的笔记本放到程一零的桌上，“老师，这里都是我沉积的问题，”阿莘打开笔记本，说道，“里面还有空行，我要去上课，如果老师有空的话，其实可以帮我将解答填写到空行的地方，等我下课了，就来看。”

    “老师，如果你忙的话，那就算了。”阿莘又说道。

    程一零看着这个厚厚的笔记本，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没有问题，老师只是教生物，空余的时间还是不少。应该要不了几天，我就能够将这些帮你解答出来。”

    阿莘露出感激的眼神，鞠了一躬，“那真的是谢谢老师了。”

    阿莘带着浅笑走出办公室，还回头感激的看了眼程一零，“麻烦你了，程老师。”

    等她走出办公室，程一零翻开笔记本，看着里面的题目，表情僵硬。他是说过，有什么生物上的问题，都来问他，他可以解答。也怪他没有说清楚，问题不能够超纲，也不能够太奇怪。

    什么人可以长生吗？

    xx与xx染色体结合，以后能不能够生宝宝，如果能够生宝宝，是不是真的只有女宝宝。好的，染色体这条是高中课程，没毛病，但她的问题也太奇怪了吧。

    程一零想起听到余莘和姜灿灿在厕所里说女孩子香不香的事，脸黑沉沉的一片。

    怎么样才能够达到皮肤不衰老，永远漂亮。

    人体能够达到传说中神明的状态，真的能够腾云驾雾，排山倒海吗？如果真的达到这种情况，他们的细胞会是怎么样的？很疑惑，希望老师能够帮忙解答。

    听人说，神明的女生没有例假，请问这是真的吗？

    孙悟空身体变大，他的细胞是不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或者是细胞分裂，再进行重组？那骨头呢？毛发这种死细胞呢？老师，这个问题已经困惑我很久了。

    “怎么了？”

    程一零盯着笔记本，“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麻烦，我以为会很顺利，要出问题，肯定是在他的身上，万万没有想到，问题会在这两个女生身上。”

    “那怎么办？要重新构建过？”

    “你知道要重新构建，有多么困难吗？稍微不注意，所有的心血将会白费。”程一零揉了揉眉头，十分的无奈，“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都特别顺利，怎么这一次遇到的问题会这么多，难道是被发现，有什么东西闯入进来了？”

    “我觉得不可能，真的要被发现，我们不会这么安全。”

    程一零深呼吸一口气，“她们对自己的身份深信不疑，”指了指手里的笔记本，“想法也乱七八糟，这两个脑电波，真的特别奇怪，虽然我们将她们的脑电波拘到这里，可完全掌控不了她们发散的思维。本来也没有想过控制她们的行动，但也没有想到，她们的行为，给我们造成这么大的麻烦，根本无法确定，最终的结果是什么。”

    “那要暂停吗？或者，改变实验方向，从人类行为，到人体器官，大脑，甚至其他的一切？”何馨说道，“反正这是在脑电波的世界，她们都只是脑电波，我们以脑电波构建的世界，用来做一些实验，那可是为人类做贡献，不这样利用，她们剩余的时间，根本就是在浪费。”

    她望着周围，脸上挂着笑意，“这个世界，很真实，不是吗？”

    “对啊，这个世界很真实，几乎和外面的一模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差别，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无比真实的世界，做许许多多不敢做的实验。还是人体实验，”程一零眸子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再等几天，如果没有进展，她们就是失败品，销毁，亦或者进行其他的实验。”

    “他那里，你能够交代？”何馨问道。

    程一零唇角勾了勾，“出现一个新的实验吸引他的目光就可以了。”他冷笑一声，“再说，这件事没有选择，这是我构建的世界。”

    ……

    “脑电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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